这...这是真的肉身成圣了？陈默举着相机不停拍照，我听说过形意拳有打熬筋骨的功夫，能抗刀剑，可没听说过能到这份上的！
万师傅突然想起什么，拉着林小羽往旁边的兵器架走。那是剧组留下的道具，有刀有枪，还有几根铁制的镖杆。万师傅拿起一根镖杆，那是实心铁打的，足有三斤重。
用这个砸你的腿试试，万师傅的手还在抖，轻点来。
林小羽接过镖杆，掂量了一下。他想起《束鹿县志》里说张长帧能足踏铁钉不伤皮肉，当时只当是夸张，现在看来，或许古人诚不欺我。他深吸一口气，握紧镖杆，对着自己的小腿轻轻敲了一下。
的一声，镖杆被弹开，他的小腿连点感觉都没有。
再重点！陈默在旁边喊。
林小羽咬咬牙，运起盘古精血，镖杆带着风声砸在腿上。这次声音更响，镖杆都弯了个弧度，而他的腿依旧安然无恙，连块淤青都没起来。
雨渐渐停了，太阳从云缝里钻出来，照在湿漉漉的青砖上，反射出刺眼的光。林小羽看着自己的手脚，突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鳞片消失了，却换来了这身刀枪不入的皮肉，这道闪电，到底是劫还是缘？
得找个地方好好试试，万师傅的眼神里透着兴奋，我认识个老朋友，在西山有个靶场，那里有家伙什。
三个人打车往西山去，林小羽在车上换了身陈默的衣服，还是觉得浑身不自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比平时慢了一半，每一次跳动都沉稳有力，盘古精血在丹田结成个金色的漩涡，随着呼吸缓缓旋转。
靶场建在山坳里，四周都是茂密的树林。万师傅的老朋友姓赵，是个退休的军械师，看到林小羽时，一脸不相信。老万，你说这小伙子能抗子弹？你当我这是马戏团啊？
老赵，你先拿把枪试试，万师傅指着远处的靶子，就用你那把五四式。
赵师傅半信半疑地从枪柜里拿出把手枪，检查了子弹。小伙子，别怪我没提醒你，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子弹不长眼。
林小羽走到三十米外的靶子前，转过身，深吸一口气。他能感觉到盘古精血顺着脊椎往下沉，流遍四肢百骸，皮肤下的金色纹路隐隐发亮。赵师傅，开枪吧。
那我瞄准胳膊了！赵师傅举起枪，手指扣在扳机上。
陈默举着摄像机，手心全是汗。万师傅攥着拳头，眼睛都不敢眨。
枪声在山谷里回荡。
子弹呼啸着飞向林小羽的左臂，就在即将击中的瞬间，他胳膊上的皮肤突然微微隆起，金色纹路变得清晰可见。只听的一声脆响，子弹被弹飞出去，落在地上滚了几圈。
林小羽低头看了看胳膊，刚才子弹击中的地方，只有个淡淡的红印，几秒钟就消失了。
不可能！赵师傅眼睛都瞪圆了，你这是穿了防弹衣？
你看他穿着短袖呢！万师傅喊道。
赵师傅跑过去，捡起地上的子弹，又捏了捏林小羽的胳膊，皮肤肌肉都是软的，没有任何硬物。邪门了...再来一枪！
这次他换了把步枪，瞄准林小羽的胸口。小伙子，想好了？这玩意儿穿透力可比手枪强多了。
林小羽点点头，运起盘古精血，感觉丹田的漩涡转得更快了，一股暖流传遍全身，像是裹了层无形的铠甲。来吧。
枪声更响了。
子弹打在他胸口，发出的一声，像是击中了装满沙子的麻袋。林小羽踉跄了一下，感觉胸口传来一阵推力，却并不疼。他低头看了看，衣服被打了个洞，皮肤上有个浅浅的凹痕，正慢慢恢复原状。
陈默赶紧跑过去，对着那凹痕拍特写，只见皮肤下的金色纹路一闪，凹痕就消失了，连点痕迹都没留下。
这...这是真功夫啊！赵师傅喃喃道，我算是开眼了，传说中的金刚体原来是真的！
万师傅突然想起什么，对赵师傅说：你那还有没销毁的迫击炮弹吗？小的那种。
赵师傅吓了一跳，老万你疯了？那玩意儿能炸穿坦克装甲！
我想看看他的极限在哪，万师傅看着林小羽，刚才那道闪电，把他体内的盘古精血给逼出来了，现在他的肉身，可能已经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
林小羽也想试试，他能感觉到体内的力量还没完全爆发出来，那团盘古精血像座沉睡的火山，等待着被唤醒。赵师傅，麻烦您了。
赵师傅犹豫了半天，还是从仓库里拖出枚训练用的迫击炮弹，威力是实弹的三分之一。他在两百米外架设好，又仔细检查了引信。我数到三就发射，你要是觉得不对劲，赶紧跑。
林小羽站在空地上，闭上眼睛，全神贯注感受着体内的盘古精血。他想起万师傅讲过的金钟罩要诀：气沉丹田，意守泥丸，皮肉筋骨，浑然一体。他让精血顺着经脉流遍全身，皮肤下的金色纹路越来越亮，整个人仿佛笼罩在一层淡淡的金光里。
一！二！三！
炮弹呼啸着飞来，在离林小羽十米远的地方爆炸。火光冲天而起，气浪夹杂着碎石子横扫过来，把远处的树木都吹得弯下了腰。陈默和万师傅躲在掩体后，吓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硝烟散去后，只见林小羽还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被炸得粉碎，皮肤却完好无损。那些飞溅的碎石子打在他身上，就像雨点落在地上，连道白痕都没留下。他缓缓睁开眼，瞳孔里的金光渐渐散去，嘴角露出一丝笑容。
怎么样？万师傅大喊着跑过去。
没事，林小羽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就是有点震得慌。
赵师傅瘫坐在地上，手里的望远镜都掉了。这不是人...这是神...
夕阳西下时，他们才离开靶场。林小羽坐在车上，看着窗外掠过的树影，心里五味杂陈。鳞片消失了，却换来了这身惊世骇俗的肉身，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失去的武林》里说，真正的高手，是把寻常功夫练到极致，陈默突然开口，现在我信了，你这肉身，就是把人的潜能挖到了根上。
万师傅点点头，张长帧当年能足踏刀锋不伤肤，看来不是虚言。只是他没你这盘古精血，练到巅峰也只能抗刀剑，你这是直接把肉身练到了大成境界。
回到什刹海时，夜色已经笼罩了湖面。烤肉季的灯笼亮了起来，映得湖水一片通红。林小羽突然想去看看那几个练踮脚的孩子，便往墙根走去。
孩子们不在，只有几个老人在湖边打太极。林小羽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只见领头的老人推手时，掌心泛着淡淡的白气，正是太极门的。他突然想起白天在靶场的感觉，原来所谓的金刚体，不是硬抗，而是用盘古精血护住筋骨，用肉身的潜能化解外力，就像太极的引进落空，只是把劲用在了自己身上。
年轻人，要不要来试试？打太极的老人笑着招呼他。
林小羽摇摇头，他突然明白，这身功夫不是用来炫耀的。张长帧晚年修鞋，不正是把一身惊世骇俗的功夫，化在了寻常的指尖吗？鳞片消失了，或许就是要让他明白，真正的力量，应该藏在市井里，隐在无形处。
他转身往回走，月光洒在他身上，皮肤下的金色纹路若隐若现。路过烤肉季时，万师傅正在门口等他，手里拿着那本泛黄的相册。
你看这张，万师傅指着另一张照片，是张长帧在卢沟桥的留影，他站在石狮旁，脚下的石板有个淡淡的脚印，当年他为了救个落水的孩子，从三丈高的桥栏跳下去，脚底下的石板就留下这个印子。
林小羽凑过去看，那脚印的形状，和他今天在恭王府青砖上留下的裂痕一模一样。
夜色渐深，什刹海的水面泛起粼粼波光。林小羽沿着湖边慢慢走着，脚下的青石板被踩得响。他能感觉到盘古精血在体内缓缓流淌，像条温顺的河流。鳞片消失了，但他知道，那些力量并没有离开，只是变成了更内敛、更强大的存在，藏在他的皮肉筋骨里，藏在他的每一次呼吸里。
远处传来孩子们的笑声，还是昨天那几个，正在湖边练习踮脚走路。林小羽站在柳树下看着他们，突然想起自己刚入行时，万师傅教他的第一句话：功夫不是用来飞檐走壁的，是用来站稳脚跟的。
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肉身大成，不是刀枪不入的神通，而是把自己活成一块最坚实的青砖，任风雨雷电，始终稳稳地立在天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