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把这次调查称为茶杯里的风暴管家低声汇报，不敢看周天明的眼睛。
周天明缓缓转动轮椅，窗外的城市依旧是他的，却又仿佛不再完全是：伤筋动骨？他们连我的汗毛都没碰到。
可是...摩根士丹利暂停了与我们的合作...
那就换高盛。周天明冷笑，华尔街最不缺的就是饿狼。
加密电话响起，传来焦急的声音：老板，我们在证监会的内线被调职了！
谁干的？
说是正常轮岗，但接任的是...宋明远的学生。
周天明手中的雪茄悄然熄灭。他想起三天前陈序在电视上的发言：相信法律会给出公正裁决。
他在嘲讽我。周天明突然大笑，好，很好！
管家担忧地递上药片：医生说要保持情绪稳定...
稳定？周天明拍开他的手，当你发现一直在戏耍的兔子其实是头狼，还能稳定？
深夜书房，他反复观看陈序的公开实测录像。当芯片在极端环境下稳定运行时，周天明按下了暂停。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三年前他们的技术文档还不是这样...
最让他心惊的是陈序的眼神——那不是侥幸成功的狂喜，而是早就知道结果的从容。
老板，新的麻烦。助理推门而入，德国方面终止了合作协议，理由是...商业道德条款。
周天明猛地抬头：他们敢？！
序言科技提供了我们操纵市场的证据...
伪造的！
但...看起来很真。助理放下文件，连三年前的会议记录都有。
就在这时，电视开始播放特别报道。画面里，陈序正在慰问住院的刘建明，身后是重新运转的生产线。
我们不会被打倒。陈序对着镜头微笑，因为正义站在我们这边。
周天明砸了遥控器：他在演戏！
可是观众信了。管家轻声说，我们的股价又跌了5%。
更致命的打击来自《华尔街日报》的深度报道，标题是《周天明帝国出现裂痕》。文章详细分析了他近年来的决策失误，配图是序言科技蓬勃发展的数据曲线。
写这篇报道的记者...周天明声音冰冷，找到他。
是陈序大学时的室友。助理低声回答，现在是他海外公关总监。
周天明终于意识到，这不是他熟悉的商战。对手不仅在防守，更在精心编织一张大网。
我们安插在序言的人...他忽然想起这步暗棋。
上周都被清退了。管家苦笑，人力资源部新上了AI系统，能识别非正常职业轨迹
仿佛嫌打击不够，王磊突然在公开会议上表态：要保护真正做事的企业家。
虽然没有点名，但所有人都知道他在说谁。
备车。周天明突然起身，我去见陈序。
现在？
现在。
两小时后，两辆轿车在序言科技大门外相遇。周天明摇下车窗，看着从另一辆车下来的陈序。
周总来验收成果？陈序率先开口。
来给你上课。周天明微笑，教你什么是真正的商业。
洗耳恭听。
你以为赢了？周天明环视崭新的园区，我能在三年内建起这些，就能在三个月内毁掉。
陈序点头：我相信。但然后呢？
然后...周天明靠近一步，游戏才真正开始。
我等着。陈序转身前轻声道，不过您最好先解决证监会的问询。
望着陈序远去的背影，周天明突然感到一阵寒意。这个年轻人太冷静了，冷静得像在完成预设的程序。
回程车上，他接到最信任的律师的电话：周董，情况不太妙。他们拿到了我们2008年的税务记录...
那又怎样？
里面有...有您指示做假账的录音。
周天明猛地坐直：不可能！那些录音早就...
他突然停住。想起当年负责销毁证据的秘书，后来去世了。
是陈序...他喃喃道，他怎么可能知道...
管家小心翼翼地问：要反击吗？
周天明望着窗外飞逝的街景，第一次感到无力：先查清楚，他到底是谁。
深夜，他独自在密室翻阅陈序的所有资料。当看到某张陈序破产前在天台的照片时，周天明的手突然颤抖。
照片右下角的时间戳，显示的是他永远忘不了的那个日期——他亲手策划让陈序父亲破产的日子。
巧合...他试图说服自己，但脊背的寒意挥之不去。
这时，加密频道传来新消息：老板，查到了。陈序最近在找一个人。
当年负责您父亲那场事故的交警...
周天明手中的资料散落一地。四十年前的旧事，连他自己都快要遗忘。
他第一次真正意识到，这场较量远比他想象的复杂。而陈序，远不止是个幸运的创业者。
暂停所有行动。他终于下令，我要重新评估这个对手。
但为时已晚。第二天清晨，国际刑警组织发出通报，要求协助调查周天明旗下的离岸公司。
而这一切，恰好发生在陈序接受央视采访，谈论企业社会责任的时候。
仿佛有双无形的手，在精准操控着每个节点的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