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霄宫西侧的空地上,接引与准提的拉拢仍在继续。随着越来越多低阶修士与弱小族群围拢,准提的声音愈发洪亮,手中拂尘轻挥,便有淡淡的佛光洒落,将一名受伤的精灵族老者的伤口缓缓愈合:“诸位请看,我西方教的佛法不仅能净化心神,更能疗愈伤痛。只要你们入教,日后无论遭遇何种危难,教内都会全力相助,绝不会让你们再像量劫时那般流离失所。”
那精灵族老者感动得老泪纵横,颤巍巍地说道:“多谢准提教主救命之恩!老夫愿带领全族加入西方教,为教主效犬马之劳!”周围的生灵见状,也纷纷动摇,不少人已开始登记姓名,准备加入西方教。
躲在不远处古树枝桠间的林越,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眉头紧锁,心中暗道:若任由接引与准提这般拉拢,不出半日,西方教便能新增数百成员,长此以往,西方教的势力定会快速膨胀,日后必成洪荒隐患。他没有贸然现身阻止——毕竟接引与准提是鸿钧道祖认可的大能,当众拆台只会引发不必要的冲突,反而得不偿失。
“必须用更隐蔽的方式,让这些生灵看清西方教的真实情况。”林越心中已有计策,他运转空间法则,将自身气息完全隐匿,如同幽灵般穿梭在人群外围,寻找那些尚未下定决心、仍在犹豫的生灵。
很快,林越注意到一名身穿青色布衣的青年修士。这青年修为只有金仙初期,手中紧攥着准提弟子发放的“西方教入门指引”,眼神中满是渴望,却又带着一丝迟疑。林越悄悄靠近,用空间法则在青年耳边形成一道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友请留步,在下有几句话,或许对你有所帮助。”
青年修士一惊,四处张望却不见人影,以为是遇到了隐世大能,连忙恭敬地说道:“晚辈见过前辈!不知前辈有何教诲?”
林越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是否想加入西方教?”
“正是。”青年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期待,“晚辈出身贫寒,无门无派,听闻西方教能提供安稳的修行环境,还能传授功法,便想入教寻求机缘。”
“你可知西方大地如今的真实状况?”林越问道,“量劫时,西方是罗睺的主战场,地脉受损严重,灵气比东土稀薄十倍不止,连先天灵根都所剩无几。即便须弥山被佛法净化,也只是杯水车薪,短期内根本无法恢复。你若入教,修行速度恐怕会比现在还慢,甚至可能因灵气不足,终身困在金仙境界。”
青年修士脸色一变,他虽听说过西方受损,却没想到情况如此严重:“前辈所言当真?可准提教主说,须弥山的灵气足以支撑修行……”
“他只说‘足以支撑’,却没说‘能让你快速进步’。”林越的声音带着一丝冷静,“而且,你可知西方教的‘渡化’究竟是什么?所谓渡化,便是用佛法同化你的道心,让你彻底信奉西方教的教义。若你的道心与佛法相悖,轻则修为倒退,重则道心崩碎,沦为只知诵经的傀儡。这种风险,你真的愿意承担?”
青年修士浑身一颤,手中的入门指引悄然滑落。他想起自己曾在西方边缘地带见过的修士——那些修士眼神空洞,口中只会反复念诵“阿弥陀佛”,连最基本的自主思考都做不到,当时他还以为是魔气侵蚀所致,如今想来,恐怕就是被强行渡化的结果。
“那……那晚辈该去哪里寻求机缘?”青年修士声音带着一丝慌乱,他已彻底打消了加入西方教的念头,却又不知该何去何从。
“东土的三清道场与女娲部落,近期也在招收弟子。”林越适时说道,“三清道场有通天教主传授阵法灵宝之术,女娲部落有生命法则滋养,灵气浓郁,资源充足,且从不强求弟子改变道心。你若前往东土,凭你的资质,定能获得更好的机缘。”
青年修士眼中重新燃起希望,对着空气深深一揖:“多谢前辈指点!晚辈这就前往东土,绝不再打西方教的主意!”说完,他捡起入门指引,毫不犹豫地撕成碎片,转身朝着东土的方向飞去。
林越没有停留,又找到几名正在犹豫的生灵,用同样的方式告知他们西方教的隐患与东土势力的优势。这些生灵中,有担心灵气不足的妖族修士,有害怕道心被同化的巫族后裔,还有牵挂族群未来的小部落首领——当他们得知西方教的真实情况后,纷纷打消了入教的念头,或前往东土,或返回自己的栖息地,再也不愿围在接引与准提周围。
短短一个时辰,原本围得水泄不通的空地,只剩下不到十人。这些人大多是走投无路、别无选择的生灵,或是被佛法短暂迷惑、不愿相信林越之言的顽固之辈。
接引与准提察觉到不对劲,脸上的笑容渐渐僵硬。准提看着空荡荡的四周,眉头紧锁,对着身边的弟子低声问道:“怎么回事?刚才还好好的,为何突然走了这么多人?”
弟子也一脸茫然:“不知为何,那些人像是突然变了主意,有的说要去东土,有的说要回家,无论我们怎么劝说,都不愿留下。”
接引手持念珠的手微微一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定是有人在暗中作梗。”他运转佛法,试图感知周围的异常气息,却什么也没发现——林越的空间法则隐匿手段极高,又有混沌之气隔绝佛法探查,根本不可能被他察觉。
准提也尝试用拂尘探查,结果同样一无所获。他咬了咬牙,心中暗道:不管是谁在暗中破坏,今日定要拉拢足够的弟子,绝不能让计划落空!他再次提高声音,对着仅剩的几人说道:“诸位道友,我知道你们或许听到了一些谣言,但那些都是无稽之谈!西方教的未来绝不会让你们失望,若你们现在入教,我愿亲自传授你们一门神通,助你们快速突破修为!”
即便如此,也只有两人动心,其余几人还是摇了摇头,转身离开。最终,接引与准提忙活了大半天,只拉拢到不到十名弟子,与最初的预期相差甚远。看着手中寥寥无几的登记名册,准提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接引虽表面平静,眼中却也闪过一丝不满——他们精心策划的拉拢计划,就这样被人暗中破坏,大半落空。
而此时的林越,已悄然回到苏倾颜身边。苏倾颜看着他嘴角的淡淡笑意,便知他已得手,轻声问道:“都处理好了?”
林越点头,伸手握住她的手:“放心,大部分生灵都已看清西方教的真面目,不会再入教了。只是可惜,还是让他们拉拢到了几人。”
“能做到这样已经很好了。”苏倾颜笑着说道,“接引与准提毕竟是大能,不可能让他们毫无收获。我们能阻止他们大规模扩充势力,已是成功。”
林越赞同地点头,目光再次投向接引与准提——他知道,这次的破坏只是开始,日后西方教若还想扩张,他定会再次出手,绝不会让他们轻易壮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