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招?”
伊虹夏和单恬凉同时发出疑问。
“是的,不过这是最后的办法,咱们先顺两遍看看。”
林弦说完,便再次弹奏古筝,三人听见林弦的演奏,也操作乐器,跟着演奏。
两遍演奏结束后,众人停了下来。
“还是差些呢。”
单恬凉抱着阮说道。
“毕竟是刚刚组建的嘛,能配合到一起已经很厉害了。”
伊虹夏笑着安慰道。
侯奕漓缩了缩脖子,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摆弄琵琶。
“好了,我还是使用绝招吧。”
说着,林弦直接展开乐道道途,开始弹奏古筝。
“你们也展开道途跟上。”
听见林弦的话,三人也施展道途跟着演奏。
琴弦震动的频率渐渐合一。
伊虹夏手指在乐器上起落,原本偶尔的卡顿消失,动作越来越流畅。
侯奕漓低着头,指尖的力度跟着林弦的节奏调整,之前的紧绷感慢慢褪去。
单恬凉抱着阮,身体微微晃动,弹奏的节奏自然地融入整体,没有了之前的疏离。
四人的道途气息开始交织。林弦的乐道道途散发着温润的光晕,伊虹夏、侯奕漓、单恬凉的道途气息围绕着这光晕流转,像是水流汇入江河,没有了界限。
灵气在四人之间循环起来。从林弦的道途溢出,流过伊虹夏,再到侯奕漓,经单恬凉回到林弦体内,形成一个闭环。
每个人都能感觉到体内的修为在这循环中微微增长,像是被温水浸泡,舒适而明显。
不知过了多久,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余音消散。
四人的道途同时收敛。
伊虹夏抬手挠了挠脸颊,视线飘向别处,没说话。
侯奕漓猛地低下头,手指绞着衣角,耳根泛起红色。
单恬凉把阮抱得紧了些,眼帘垂下,遮住了眼神,耳根也悄悄红了。
空气沉默片刻,伊虹夏咳了一声。
“刚才那遍,比之前顺。”
她伸手碰了碰自己的乐器,视线转向林弦。
侯奕漓手指停下绞衣角的动作,头还是低着,过了几秒,从喉咙里挤出个“嗯”,声音小得像蚊子叫。
单恬凉把阮稍微挪了挪,指尖在弦上蹭了蹭。
“嗯。”
她就说一个字,眼帘没抬。
林弦看着她们。
“这样配合就行。再练一次。”
“行,来。”
伊虹夏立刻点头,她把乐器摆好姿势。
侯奕漓手指慢慢移到琵琶弦上,指尖有点抖,还是没抬头。
单恬凉调整了下坐姿,手指按在阮的弦上,等着。
林弦展开道途,指尖落在古筝上。道途的光晕亮起,比刚才更亮些。
伊虹夏跟着展开道途,乐器一上手,手指就动起来,比上一遍快半拍,刚好对上林弦的节奏。她身体往前倾了倾,离林弦近了些。
侯奕漓道途展开,光晕淡淡的。手指落在琵琶上,这次没抖,按弦的力度刚好。她头还是低着,肩膀却比刚才放松,离林弦近了点。
单恬凉道途亮起,指尖按在阮弦上,跟着节奏动。她坐姿没怎么变,身体却微微向林弦那边靠了靠,距离近了一指宽。
琴弦震动声混在一起,没一点杂音。灵气从林弦道途流出来,过伊虹夏那边时,速度快了,流到侯奕漓身边,绕了个小圈才过去,到单恬凉那里,贴着她的道途边缘流回林弦那,圈比刚才小了,更紧。
伊虹夏手指起落,偶尔抬眼瞥林弦,又很快低头,嘴角带点笑意。
侯奕漓指尖在弦上滑过,呼吸比刚才匀,偶尔肩膀碰到伊虹夏的胳膊,她僵了一下,没躲开,手指还在动。
单恬凉指尖蹭过弦,发出的音刚好卡进间隙里。她眼角余光扫到侯奕漓的肩膀,没动,继续弹。
灵气循环着,流到谁那,谁的道途光晕就亮一点,再暗下去,像在传东西。
最后一个音符落时,四人道途同时收了。
伊虹夏手停在乐器上,喘了口气,看林弦。
“这遍,比刚才还好。”
侯奕漓头抬了抬,又低下去,手指捏着琴弦嗯了一声,声音比刚才清楚点。
单恬凉指尖离开阮弦,抬眼看向林弦,语气还是那副没睡醒的懒样,却带着点看穿的锐利:
“你这绝招,说白了就是道途共鸣双修吧。”
伊虹夏手一顿,眼睛睁大了些:
“啊?这就是双修?”
她挠了挠头,脸颊有点发烫。
“我听说……这都是道侣才会做的事啊。”
侯奕漓猛地抬头,又像被刺到似的低下头,手指死死绞着琵琶弦,指节泛白。
之前在公园和林弦合奏时就有过这种感觉,只是那时没细想,此刻被点破,耳根红得快要滴血,喉咙里像堵了东西,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林弦收起古筝,语气略带平淡:
“先不管这些,总之配合是不是变得很融洽了。”
单恬凉往椅背上一靠,指尖敲了敲阮身:
“你倒是坦荡。就不怕我们仨介意?”
她眼帘半垂,遮住眼底情绪,耳根却悄悄泛起浅红。
伊虹夏摆摆手,试图缓和气氛,手却不自觉地摸了摸发烫的脸颊:
“介意倒不至于……毕竟是为了演出。”
话虽如此,她往林弦那边瞥了一眼,又飞快移开视线,嘴角却忍不住往上翘了点。
侯奕漓埋着头,肩膀微微耸动,过了好一会儿,才从喉咙里挤出个细若蚊蚋的“嗯”,算是附和。指尖的琵琶弦被她绞得微微发颤,却没再躲开身边林弦的气息。
单恬凉轻嗤一声,站起身:
“行了,既然知道法子管用,就再顺一遍,别到时候掉链子。”
她说着,往林弦那边挪了半步,离得比刚才更近了些。
伊虹夏立刻点头,重新握住乐器:“对,演出要紧!”她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脸上的热意,可指尖落在乐器上时,还是比刚才轻了些。
侯奕漓慢慢抬起头,视线落在林弦身上,见他正看着自己,又慌忙低下头,却悄悄调整了坐姿,让自己的道途更容易和他的气息交缠。
林弦展开道途,光晕亮起。这次不用他说,伊虹夏、侯奕漓、单恬凉的道途几乎同时展开,灵气顺着刚才的轨迹循环起来,比上一遍更顺,像水流过光滑的石头,没一点滞涩。
没人再说话,只有乐器声在屋里回荡。伊虹夏的动作越来越自然,偶尔和林弦的视线撞上,也只是眨眨眼,继续演奏。侯奕漓的指尖不再发抖,头虽低着,嘴角却悄悄抿出个浅弧。单恬凉的阮声里少了些疏离,多了点融进去的温和。
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伊虹夏长舒一口气,笑着说:
“这样肯定没问题了!”
侯奕漓跟着点头,声音细弱却清晰:
“嗯。”
单恬凉收起阮,往门口走:
“走吧,该去后台了。”
林弦跟上,看了眼并排走的三人。
伊虹夏还在小声念叨着演出流程,侯奕漓低着头跟在旁边,单恬凉走在最前,脚步却比来时慢了些,空气里那点微妙的热意,混着乐器的灵气,慢慢散开在走廊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