芒砀山求援的消息来得紧急,武松深知圣教手段狠辣诡异,樊瑞等人恐难支撑太久。他当即点起林冲、秦明、杨雄、石秀,并“陷阵营”五百精锐,率两千马步军,由戴宗引路,即刻出发,驰援芒砀山。公孙胜与顾永留守山寨,主持大局。
队伍轻装疾行,不出三日,便已抵达芒砀山地界。只见山势连绵,险峻非凡,但空气中却弥漫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与鄄城、黑木崖的感觉同出一源。
戴宗早已与芒砀山派出的接应人员取得联系。来人正是樊瑞麾下头目之一,“飞天大圣”李衮,他见到武松等人,如同见了救星,急忙上前禀报:
“武松哥哥!林教头!你们可算来了!那伙黑袍妖人神出鬼没,专在夜间行动,已有三位兄弟遭了毒手,皆是浑身精血被吸干,变成干尸!樊瑞哥哥带人搜了几次山,连影子都没摸到,反而又折了两个弟兄!如今山寨人心惶惶,夜里都不敢出门!”
武松眉头紧锁:“可知他们有多少人?藏身何处?”
李衮摇头:“具体人数不明,行踪极其诡秘,似乎……似乎能融入山影雾气之中,难以察觉。我们怀疑他们藏在后山的‘鬼见愁’一带,那里地形复杂,多溶洞深涧,但我们也只敢在外围探查,不敢深入。”
“鬼见愁?”武松记下这个名字,对林冲道,“林冲哥哥,你与秦明率大队人马,于山寨前扎营,多设旌旗篝火,大张声势,吸引对方注意。我与杨雄、石秀,带‘陷阵营’精锐,随李衮兄弟去那‘鬼见愁’走一遭。”
林冲知武松意在擒贼擒王,点头应下:“兄弟小心!”
当下,武松、杨雄、石秀以及五百“陷阵营”精锐,在李衮的带领下,绕开正面,悄无声息地向后山“鬼见愁”摸去。
“鬼见愁”果然名不虚传,怪石嶙峋,古木参天,藤蔓缠绕,光线昏暗,即使是在白天,也显得阴森可怖。越往深处,那股阴邪气息越是浓重。
“陷阵营”士卒皆是百里挑一的悍卒,此刻也屏息凝神,紧握兵刃,警惕地注视着四周。
行至一处雾气弥漫的深涧旁,李衮指着对面陡峭的崖壁道:“那些溶洞就在那崖壁之上,我们之前探查到此,便感觉心悸难安,没敢再往前。”
武松运转内力,灵觉延伸,果然感应到对面崖壁的溶洞中,隐藏着数道阴冷邪恶的气息,其中一道尤为强横,似乎正在主持某种仪式。
“他们就在里面。”武松低声道,“杨雄、石秀,你二人各带两百人,封锁涧口两侧,防止他们逃窜。李衮兄弟,带你的人在外围策应。我率一百陷阵锐士,进去会会他们!”
“二哥,太危险了!让俺跟你一起去!”杨雄急道。
武松摇头:“洞内情况不明,人多反而施展不开。你们守好外面,一个也别放走!”
说罢,他不再犹豫,身形一纵,如同大鹏展翅,率先掠过数丈宽的深涧,稳稳落在对面崖壁一块凸出的岩石上。一百名陷阵锐士也各显本领,或用飞爪,或凭借矫健身手,紧随其后。
溶洞入口被藤蔓遮掩,武松拨开藤蔓,一股更加浓郁的血腥与邪气扑面而来!他毫不犹豫,率先踏入洞中。
洞内曲折向下,阴暗潮湿,石壁上刻画着与黑木崖相似的诡异符文。深入百余步后,前方传来幽幽的诵经声和微弱的哭泣声。
武松示意众人放轻脚步,悄然靠近。只见一个较为宽敞的洞窟中,五名黑袍人正围着一个燃烧着绿色火焰的小型祭坛念念有词。祭坛之上,并非孩童,而是三具刚刚死去的、穿着芒砀山喽啰服饰的尸体!他们的精血正被那绿色火焰抽取,化作缕缕红烟,融入悬浮在祭坛上方的一个黑色葫芦中!
而在洞窟角落,还捆着七八个奄奄一息的芒砀山俘虏,显然是被抓来准备作为后续祭品的!
“果然是在行此邪法!”武松眼中杀机暴涨,这些妖人,竟连普通士卒也不放过!
那五名黑袍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悄无声息地潜入到此,察觉到生人气息,顿时一惊,诵经声戛然而止!
为首一名黑袍人猛地转身,露出一张惨白扭曲的脸,厉声道:“什么人?!”
“取你狗命的人!”武松懒得废话,身形如电射出,直取那为首妖人!他看出此人乃是核心,修为最高,约莫与鄄城那胖瘦二妖相仿。
“杀!”一百陷阵锐士也如同下山猛虎,悍然杀向其余四名黑袍人!
那为首妖人又惊又怒,挥舞一柄白骨匕首,带起道道黑气,迎向武松。另外四名妖人也各施邪法,或喷吐毒烟,或驱使黑影,与陷阵锐士战作一团。
洞窟之内,顿时杀声四起!
武松与那为首妖人交手数合,便摸清了其底细。此人邪法诡异,身法飘忽,但近战能力远不如黑木崖那持杖法王。武松不欲恋战,卖个破绽,诱其白骨匕首刺来,随即侧身避开,左掌阴寒内力瞬间爆发,拍在其手腕之上!
“咔嚓!”妖人手腕骨折,白骨匕首脱手!
不待其惨叫,武松右拳已如同奔雷,蕴含着灼热阳刚之力,狠狠轰在其胸膛!
“嘭!”妖人胸骨尽碎,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当场毙命!
与此同时,那一百陷阵锐士皆是身经百战的精锐,又得武松、林冲等人悉心调教,结阵而战,相互配合,虽有个别被毒烟黑影所伤,但依旧将另外四名妖人死死压制!杨雄、石秀在外听得里面动静,也率部分人马杀入洞中支援。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五名黑袍妖人尽数伏诛!
武松走到那祭坛前,看着那仍在抽取尸骸精血的绿色火焰和黑色葫芦,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他运起内力,一掌拍下,混沌气流过处,那绿色火焰瞬间熄灭,黑色葫芦也“咔嚓”一声碎裂,里面凝聚的污秽血气四散溢出,被武松以阳刚内力彻底净化。
解救下那些被俘的喽啰,众人迅速清理战场,撤离了溶洞。
回到涧外与林冲等人汇合,将情况一说。林冲、秦明闻言,皆是松了口气,又为那死去的芒砀山兄弟感到悲愤。
“将这些妖人的头颅砍下,悬挂于山寨门前!以祭奠死去的兄弟,也让那些魑魅魍魉知道,犯我盟友者,虽远必诛!”武松冷然下令。
“混世魔王”樊瑞、“八臂哪吒”项充、“飞天大圣”李衮得知祸患已除,对武松及梁山众人感激涕零,摆下盛宴款待,并再次重申,唯梁山马首是瞻,愿为前驱!
经此一役,梁山与芒砀山的同盟关系更加牢固,武松“急公好义、铲奸除恶”的名声也在绿林道中更加响亮。许多备受圣教或官府欺压的小股义军,闻讯纷纷来投,或遣使交好,梁山的声望与影响力,在不知不觉中进一步扩大。
然而,武松心中清楚,剿灭这几名外围妖人,对圣教而言不过是疥癣之疾。真正的较量,还在后头。
他在樊瑞等人的再三挽留下,只在芒砀山休整了一日,便率军返回梁山。
还有更多的事情,等着他去处理。朝廷的动向,圣教的反扑,以及……那冥冥中,仿佛越来越近的某种巨大危机感,都催促着他,必须变得更强,准备得更加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