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微露,轩辕国皇城外已旌旗飘扬,礼部官员身着绯红官袍,按品级分列两侧,仪仗队手持金瓜钺斧,肃立以待。辰时三刻,远处传来清脆的马蹄声与车轮碾地声——安岳国使臣团由瑞王安怀源亲率,缓缓出现在长街尽头。瑞王一身月白锦袍,腰束玉带,面如冠玉,虽为使臣却自带亲王威仪;身后使臣团文武官员皆着安岳国朝服,队列整齐,神色肃穆。
轩辕洐之早已立于宫门前,玄色蟒袍上绣着暗金龙纹,衬得他身姿挺拔,气度沉稳。见瑞王走近,洐王上前一步,拱手笑道:“瑞王殿下远道而来,一路辛苦。本王奉父皇之命,在此恭迎安岳国使团。”
瑞王亦拱手回礼,笑容温文尔雅:“洐王殿下客气了。此次能代表安岳国前来为轩辕国陛下贺寿,实乃荣幸。有劳殿下亲自迎接。”
两人寒暄间洐王引荐:“瑞王殿下,这位是我国礼部尚书张又礼,负责此次接待的礼仪安排。”
张又礼躬身行礼:“瑞王殿下安好,臣已为使团安排好下榻的‘迎宾馆’,馆内陈设皆按上国规格准备,望殿下与使臣们住得舒心。”
瑞王颔首道:“有劳张尚书费心。”
张又礼忙摆手:“此乃臣分内之事,殿下若有何需求,尽管吩咐,臣定全力办妥。”
瑞王微笑:“张尚书如此周到,本王在此便先谢过了。”
长街仪仗延绵,銮驾行至半途,瑞王安怀源掀开车帘一角,目光掠过街边初绽的红梅,轻声问道:听闻柔儿嫁入贵国后,一直随殿下居于洐王府?今日怎未见她前来?
洐王骑着马在前面,听闻瑞王的问话,打马来到瑞王的车驾前。他望着瑞王关切的眼神,温声道:柔儿如今已怀有六甲,太医嘱咐需静养安胎,不便劳累。她得知兄长今日抵京,天未亮便起身备了些安岳国的蜜饯点心,只盼兄长安顿好后,能早日来府中一聚。
瑞王闻言,眼中忧色稍缓,却又有些心疼:“这丫头,自小就爱操心,如今有孕在身,还这般折腾。”
洐王笑道:“柔儿念着兄长,做些点心也是心中欢喜。不过本王也劝她多歇着,可她偏不听,说兄长最爱吃她做的蜜饯,定要亲手准备。”
瑞王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腰间玉带:柔儿自三年前落水后,身体就弱了些,如今有孕在身,更是要仔细照料。前几日安岳国送来的‘安胎雪莲’,可曾送到她手中?
早已送到,洐王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暖意,柔儿收到时还说,兄长总是记挂着她的身子。她这几日总念叨着兄长爱吃的‘桂花糖糕’,已让厨房备下,只等兄长过府时品尝。
瑞王嘴角上扬,眼中满是笑意:“这丫头,还记得我爱吃桂花糖糕。小时候,她为了学做这糖糕,可没少烫着手。”
洐王也笑:“是啊,柔儿总说兄长对她最好,有什么好吃的都想着她。如今她在本王这儿,本王自然也会好好待她。”
銮驾行至朱雀大街拐角,一阵寒风卷着细碎的雪沫掠过,洐王抬手示意宫人递上暖炉:迎宾馆离此处不过两里路程,兄长一路车马劳顿,先歇息半日。若午后得空,本王便陪兄长同去洐王府,柔儿定是等不及要见兄长了。
瑞王接过暖炉,掌心暖意渐生,望向洐王的目光中多了几分释然:如此,便叨扰殿下了。
洐王忙道:“兄长说哪里话,柔儿常念叨着兄长,本王也盼着兄长能多来府中坐坐,一家人聚聚。”
瑞王点头:“那是自然,此次前来,本王也想多陪陪柔儿。她远嫁轩辕,本王总担心她不适应,如今见她过得安好,本王也就放心了。”
车窗外,仪仗队的金瓜钺斧在阳光下泛着冷光,而车内两人的对话,却似将这初春的寒意,悄然融成了一脉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