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顾明夜靠在椅背上，指尖敲着桌面，“三天后，会有个女孩到洛德特斯，叫杨晚栀。你去接她，把她安排在‘堕天使’。”
Jack愣了一下：“杨晚栀？没听过这名字。是顾家的亲戚？”
“不是。”顾明夜顿了顿，补充道，“是……需要‘关照’的人。”
Jack立刻明白了，语气里多了点玩味：“‘关照’？顾少想让我怎么关照？是让她住总统套房，还是让她……”
“给她安排个普通的房间，就在酒店六层，或离你办公室近点。”顾明夜打断他，语气严肃了些，“给她找个活，不用太累，管吃住就行。”
“找活？”Jack更惊讶了，“顾少，您这是……把人送过来当服务生？”
“怎么，不行？”
“不是不行。”Jack笑了笑，“就是觉得新鲜。能让顾少特意打电话交代的人，居然要去当服务生。行，我知道了。那……要是她不听话，或者笨手笨脚的，我怎么处理？”
顾明夜想起杨晚栀那副娇生惯养的样子，大概率是会不听话的，说不定还会跟Jack犟嘴。
他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嘴角几不可察地勾了勾，又很快压下去，声音冷了下来：“该怎么管就怎么管。她要是做错了事，你可以罚，打也好，骂也行，扣工资也行，别客气。”
“好嘞。”Jack应得爽快，“那要是有人想动她呢？比如……看中她了，想把她拉去地下酒吧陪酒什么的？”
“或者……肉陪”
“谁敢动她，你就废了谁的手。”顾明夜的声音里没带一丝温度，“记住，她是我放在‘堕天使’的人，只有我能让她受委屈，别人不行。”
Jack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意识到这女孩对顾明夜来说可能不一般。他收起了玩笑的心思，认真应道：“我明白了顾少。”
“还有。”顾明夜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语气带着点复杂的意味，“看着她点，别让她给我惹太大的麻烦，也别……”
他顿了顿，似乎在斟酌词句，最后才低声说：“别给人玩死了。”
Jack愣了一下，随即明白了顾明夜的意思——既要磋磨，又要保她性命。这可真是个有趣的差事。
他笑着应道：“放心吧顾少，我有分寸。保证把她‘关照’得明明白白的。”
挂了电话，Jack靠在椅背上，指尖转着手机，嘴角噙着笑。
杨晚栀……他得记着这个名字，等三天后见到人，好好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孩，能让一向冷硬的顾少说出“别给人玩死了”这种话。
而顾明夜挂了电话后，又在书房坐了很久。窗外的天渐渐黑了，陈叔进来点灯，看见他对着地图发呆，轻声问：“少爷，该用晚饭了。”
顾明夜没动，只是指了指地图上“堕天使”的位置：“陈叔，你说……把她放在这儿，行吗？”
陈叔看了眼地图，又看了眼顾明夜的脸色，叹了口气：“少爷心里有数就行。小姐要是知道您这么安排，肯定也会高兴的。”
顾明夜没说话，只是拿起笔，在“堕天使”的位置画了个圈，圈得很紧。
他知道“堕天使”不是什么干净地方，地下酒吧里充斥着酒精、毒品和欲望，比外面的街道更复杂。把杨晚栀放在那里，说是“安全”，其实也是让她去受磋磨——他就是要让她看看，离开了杨家的庇护，离开了她熟悉的象牙塔，这个世界有多残酷。
可他也知道，有Jack看着，有顾家的名头压着，没人敢真的伤她性命。她最多受点委屈，挨点骂，吃点苦头，总比在外面被那些不知名的人算计好。
就当是……赎罪。
顾明夜站起身，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沉沉的夜色。洛德特斯那边现在应该也是晚上，不知道是不是也像这里一样，有风，有落叶。
他想起杨晚栀临走前，在顾家客厅里，明明怕得要命，却还是梗着脖子说“我去”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有点疼，又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杨晚栀。”他低声念了遍这个名字，语气里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复杂，“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别在洛德特斯待几天就哭着喊着要回来，别让他觉得，黛璇用命护着的人，是个没出息的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