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昼都不知道是如何跑出来的,气喘吁吁,他很少有这种失控的情绪。
他以为他可以坦然接受妻主身边的所有男人,他可以做好一个君后。
可他似乎并不能,他不是一个合格的君后,他无疑是一个善妒的男人。
妻主不需要我了吗?妻主不喜欢我了吗?我变老了吗?比不得新来的弟弟了吗?
他怀疑、他自卑,妻主的光芒太盛了,而他却迟迟站在原地。
“沈昼,你个妒夫!”
啪!
他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原本白玉般的脸颊,瞬间升起一片红晕。
妻主是皇帝,皇帝三夫四侍再正常不过,他到底在闹什么情绪。
他自己教训自己,慢慢将自己驯化。
沈昼啊!沈昼!妻主有三夫四侍,又能如何?你是妻主的正君,妻主不管和谁寻欢作乐,最后都要回到你身边!
这样想着,心里便好受一些,阴沉着一张脸,慢慢往回走。
小女娃高兴的跑去找徐羡,她知道母君和爹爹只要把话说开一定会和好的,步伐不由的轻快了些许。
转过小巷子,迎面和墨应祈撞在一起。
两个小萝卜丁双双撞飞出去。
一旁侍奉的奴才大惊失色,立即将墨应祈扶起,小心翼翼打量着有没有受伤。
“哎呦!太女殿下您没事吧?哪里来的不长眼的东西,居然敢冲撞太女殿下!”
这也怪不得她,毕竟谁只能预料到面前的这个女娃会突然出现。
“对不起!”
小女娃连忙道歉。
双方抬起头,看清对方的面容,气氛瞬间变得剑拔弩张起来,可谓是仇敌见面分外眼红。
墨应祈将委屈的眼泪硬生生憋了回去,涨红了一张脸。
“怎么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还是从母君的寝殿里出来的?你去做什么了?”
墨应祈心中警惕,母君让她待在皇宫里已经是恩典了,难道这个不知好歹的混蛋还要抢走母君对她的爱吗?
她绝对不允许这样的情况发生。
对于她充满了敌意,如同看到危险的小兽,愤恨的盯着这个鸠占鹊巢的家伙。
小女娃并不怕她,蹲在地上一脸淡定。
瘫了瘫手掌:“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母君可认了我,我现在是母君的孩子,皇女在皇宫里,这合情合理。”
“至于去做什么?听闻母君病了,身为母君的孩子,我去探望一下,这也很合理吧!”
她故意这么说的,因为她想让墨应祈去那里,若是让她撞见自己的爹爹和她的母君在一起。
她一定会发狂吧!
对!就是让她愤怒,至少破坏她在母君身边的形象,这样懂事的自己,就会受到更多的关注。
她不求什么太女之位,荣华富贵,她只求墨初白能够记住她,能够被皇帝记住的孩子,不会混的太差。
墨应祈眼中愤怒的情绪荡然无存,转而化为对母君的担忧。
她是墨初白看着长大的,对于墨初白有很深的依赖和浓烈的感情。
“母君……母君病了?!明明昨天还好好的!不行!我要去看看!”
小女娃并没有阻拦,她巴不得她过去,扯起一抹得意的微笑,计谋得逞了。
屁股有些疼,她慢悠悠的爬起来,感觉身体酸疼的厉害,墨应祈是石头做的吗?
自己撞上她,一点事没有,她撞上自己,自己却要散架了。
没了没几步,便和沈昼遇到了。
奴才慌张行礼。
“君后大人!”
墨应祈有些疑惑,父君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难道他也去看母君了吗?
“爹爹?”
沈昼脸色并不怎么好看,扯住她的衣角。
“你做什么去?这么急急忙忙的?”
墨应祈着急的跺脚。
“我要去看母君,我听说母君病了,我要去看她。”
沈昼面色一沉。
“是谁告诉你的?”
墨初白生病的事情,只有他和一众太医知道,若是太医随意说出皇帝的病情,可是要被砍头的。
他可不认为,她们会冒着这个风险,会泄露这个消息。
“是前些天来的那个小女娃,一个讨厌的家伙!”
沈昼声音冷漠带着果断。
“应祈!不许去!”
墨应祈被吓了一跳,因为自己爹爹一直都是那份温和的样子,哪里会是现在这个样子。
感觉……有点可怕。
“为什么?!”
沈昼扯住她的手并没有丝毫松开的迹象。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许去!你去了也没有任何用!回去背你的书。”
墨应祈不断的挣扎,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
自己以往的时候,都是母君陪着她,母君生病了,为什么她不能陪着母君,她也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墨应祈在地上撒泼打滚,眼泪大颗大颗的往下掉,在地上仿佛是一个旋转的陀螺,带起一阵泥土,呛得人直咳嗽。
“我不要!我不要!我要找我娘!!!啊啊啊啊!!!”
沈昼心情本就不怎么好,还遇到一个这么不懂事的逆子,当即抬手。
啪!
沈昼给了她一巴掌,顿时消停了。
她委屈的捂住脸,眼中满是不可置信,嘴唇翕动,满腹委屈。
张着大嘴,鼻涕眼泪一股脑涌了出来,大哭着跑开了。
“啊呜呜呜……我要母君!我要母君!你是坏爹爹,我讨厌你!!!啊呜呜呜呜……。”
“啊这……。”
那小奴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看了看狂奔的墨应祈,又看了看面色阴冷的君后。
抹了一把冷汗,结结巴巴。
“君后,奴才……就先告退了!”
沈昼并没有说什么,微微点了点头。
那奴才立即追了上去。
“太女殿下,您跑慢点,等等奴才啊!”
……
寝殿中,沈昼离开的下一刻,墨初白掐着他的脖子,死死抵在墙角处,愤怒不已。
“梦暨白,放肆,你简直找死!”
所幸这次这个疯狗没有咬上去,估计自己嘴巴上的伤口,就是这条疯狗咬的。
梦暨白眸中含着笑意,一副欲求不满的样子。
“陛下舍得杀死暨白吗?我猜陛下是不能杀死我的。”
他说这话的底气很足,似乎有十足的信心。
这种信心在几分钟前,还是没有的。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有了这样的自信?
墨初白掐住他脖颈的手微微用力,让他喘不过气来,透露着十足的威胁和压迫。
“你为什么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杀了你!”
梦暨白面色被掐得涨红,手上依旧不老实,解开墨初白的腰带,拨开墨初白的衣服,在她腰线处滑动。
他简直是在作死的边缘疯狂的试探。
墨初白咬牙切齿,这男人都不懂得什么叫做羞耻吗?
梦暨白眼中洋溢着笑意。
“如果陛下想要杀死我的话,早在我靠近的那一刻便已经砍下去,我可不认为我的力气真的能压住陛下的剑!”
他用的力气很轻、很轻,墨初白只要稍微用力,便可以将剑刃拔出,可是她没有,只是任由他将剑压了下去。
梦暨白说对了,墨初白确实不能杀了他。
她惊叹于他的敏锐,确实是一个很聪明的棋子,手指上的力道渐渐放开,甩开他放在自己腰间的手。
梦暨白没脸没皮的凑了上去,声音里带着蛊惑。
“我很好奇,陛下为什么会改变这个想法。”
“所以到底是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