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告诉她们,完全多想了。
天空一声巨响,一匹五百多公斤的大白马从天而降,十分精准的落入了温泉中,将温泉中的全洒了出来。
“咴?”
如果此刻有观众的话,那么应该有掌声。
绝对十分有十一分的操作。
两人一马面面相觑,看着空空的温泉池子,陷入沉默。
马驹左顾右盼,满脸问号。
“说好的漂亮小公马呢?怎么只有主人在这里?”
随即有些忧伤。
“算了,没有小公马就没有吧!起码找到主人能证明自己是一匹优秀的好马。”
“咴咴咴……。”
为了表明自己的忠心耿耿,它朝着墨初白就是一顿狂舔,脸蛋被舔的黏黏糊糊,有些生无可恋。
她听到了白驹的心声,两只耳朵都听到了。
只可惜语言不通,无法交流。
墨初白麻溜的穿好衣服,恰好迦释和一些大琉士兵也追了过来,当即便看到冰窟里的她们。
一阵惊喜欢呼。
“陛下!是陛下在这里!实在是太好了!”
她们一点也不敢耽搁,向下扔下去数十条麻绳。
毕竟五百多公斤的大胖马绝对是够分量的。
啪!
麻绳断开,一道人影从洞口跃下,一剑刺向墨初白的脖颈。
墨初白抽出慕云楠腰间的佩剑,瞬间格挡。
巨大的冲击让来人弹飞出去,后退好几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手掌不断发抖,完全握不住剑的状态。
心中惊讶,墨初白的力气怎能如此之大!
许落白直起身,表情淡漠,没有一丝情感。
“妹妹,好久不见啊?别来无恙!”
并没有对许久未见的惊喜,只有挑衅。
对面便是先前在皇宫里装疯卖傻的七殿下,当时衣衫褴褛,活像个乞丐,如今穿着雪貂皮,倒有些人模狗样。
墨初白拿剑指着她,语气嘲讽。
“七殿下装疯卖傻这么久,朕继位你便装不下去了?”
许落白似乎被戳到了伤心事,眼眶通红。
“装疯卖傻,你以为我想装疯卖傻吗?我的父君被那个畜生冻死在冰天雪地里,冻成冰块后硬生生敲碎!我现在连他的尸骨我都找不到啊!”
声音从一开始的平静,到后来的失控。
她无疑是一个娘不疼,爹不爱的孩子,姐妹相继离世。
在吃人的宫里,她唯有是个傻子,才能捡回一条命。
墨初白:“你既然有如此野心,早该谋权篡位的,何必等到那老皇帝死了之后给我添麻烦?”
许落白手下是有兵的,不仅仅是兵,更是死士。
许落白对此显然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嘲一笑。
“你以为我不想谋反吗?我有这个实力吗?如果我在她的地盘动手,死的只有我。”
“但现在不一样,我逃出来了,我要的不是大琉,是消灭大琉,用大琉的国土塑造一个新的帝国!
属于本王的国家!独属于我许落白的国家!!!”
她满心是对权利的向往。
只有站在权利最顶峰,她才可以不被人欺负,不被人轻视。
“既然你继承了这个位置,我们就是针锋对决的,既然做不了姐妹,那就做一辈子仇人吧!”
墨初白并不为所动,大抵知道了许落白此行的目的。
以她的实力,绝对不是墨初白的对手,所以她不是来打架的,而是救人。
“所以……你是来救他的?”
许落白不动声色的点头,这个妹妹比她想象中的要聪明很多。
“是,那个人还不能死,我带走了,起码现在!”
噗呲!!!
一时间,薄雾升腾,眼前的视开始模糊不清。
类似于烟雾弹的东西。
烟雾弹?她怎么会有这个东西,背后定然有高人指点。
当雾气散尽之时,冰窟里的梦暨白和她皆消失的无影无踪。
“陛下!您怎么样?有没有哪里受伤?”
迦释趴在洞口,关切道。
她们不敢放箭,怕误伤墨初白。
墨初白攀上她们再次递来的绳子,下令撤退。
“没有受伤,这雪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还会再次崩塌,现在赶紧清点人数,进行撤退。”
领头行礼:“遵命!”
眼看墨初白她们匆匆的走了,原本还沉浸在震惊中的蛮族人立即清醒过来。
如同毛虫般蠕动到中间的位置,不断跳脚,大声呼喊。
“欸?欸?欸!等等!我们还在下面呢?救一下啊!救一下啊!”
“别见死不救啊!慕将军,你不要你的储备粮了吗?”
“真是丧良心的,怎么能说不要就不要。”
……
墨初白和大琉军撤离雪山后,果然不出所料,迎来了第二次雪崩。
这次雪崩相较于之前又急又狠,持续时间也更久。
每个人都感觉无比的庆幸,再晚一步,估计他们就不可能活着回来了。
领头的小队长感动的热泪盈眶,对着墨初白便是两个响头。
若是再迟一步的话,她们损失的兵马,将不是一星半点。
满眼崇拜:“陛下神机妙算,多谢陛下救微臣一命!微臣定尽犬马之劳,报答陛下恩情!”
墨初白也不多说,连忙将其扶起。
“举手之劳,副将不必如此客气!”
“朕还要多谢将军救命之恩呢!”
其实她也不知道雪山会不会再次崩塌,只是猜的,老谋深算又算不明白的样子。
当墨初白回城之时,已是深夜。
月光倾泻而下,洋洋洒洒,倒映在雪地上,如同为白雪镀上了一层金光。
不知为何突然觉得今日的月亮圆的很。
用过晚膳,便在城墙上眺望着多罗部落的方向。
经过此次,最起码,这几日他们会消停不少。
一道细细的声音,传入耳畔,如果不仔细观察,根本发现不了。
“保佑陛下平安归来,贱身死而无憾了!”
城墙的小角落里,跪着一个小小的身影。
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
寒风无情,冻得他瑟瑟发抖,好似流浪的小动物,惹人怜爱。
墨初白有些动容,悄悄靠近。
“天寒地冻的,你身子弱的很,在这里做什么?”
伽勒身上披着雪白的白裘,里面是一件绣着白蝶的袄子,厚厚的衣服在他身上穿着,总有一种易碎感。
单薄且孱弱。
听到墨初白的声音,他惊讶的转过头,似乎不敢相信。
眼中含着盈盈泪花,轻轻咳了两声,似乎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如同雪地里盛开的小白花,脆弱而美丽。
“咳咳……,陛下,你回来了!”
他想扑上去,可似乎想到自己身份卑贱,又灭了这怪心思。
怯弱低着头,似乎犯了错的孩子。
声音细弱:“贱身实在该死,叨扰了陛下!”
迦勒跪在地上,膝盖处被冰凉的雪水浸透,可怜的看着墨初白,祈求不要责罚。
他面容虽然病态,却十分美丽,他越是害怕,给人一种想要蹂躏的冲动。
墨初白晃过神来,声音不自觉放轻。
“你这是……在为朕祈福?”
迦勒没有否认,水汪汪的眼睛盯着墨初白,随即羞怯的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他原本没有力量的心脏,在此刻疯狂跳动。
低声道:“若祈福真的能为换陛下平安,贱身死了又有何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