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玄乎。”项霄乐嘿嘿一笑，“这是实力。”
吴晶猛地冲过去，一把抱住他胳膊：“项霄乐！你真是我亲哥！这世道还能有你这样的活菩萨？我服了！我真服了！”
项霄乐被他晃得直晃悠，笑得差点岔气：
“行了行了，赶紧准备合同，明天一早，咱们去谈正事。”
吴晶点头如捣蒜，脸上的笑，从嘴角一路爬到了耳根子后头。
毕竟这事儿真有点儿离谱，前一秒他还觉得自己彻底凉了，后一秒天上就掉下来个大馅饼，砸得他头晕眼花。
他摸了摸脑袋，心里直打鼓：这不会是做梦吧？
“你要是还不信，现在就使劲掐自己大腿内侧，疼不疼？疼就不是梦。”项霄乐看吴晶还傻愣着，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这家伙什么时候学会怀疑人了？这可是关系到救命钱的大事，他项霄乐会拿这个逗你玩？开什么国际玩笑！
“哎哟——真疼！真疼啊！”吴晶真的一屁股坐地上，捏着大腿直咧嘴，疼得五官都皱成一团。
项霄乐看着他那副蠢样，又好气又好笑，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活该！不信我？下次我放个屁你都得问是不是转基因的。”
他板起脸，正经道：“我现在说的话，句句属实。我提前踩过点了，这事儿八九不离十。你缺钱缺到快当裤子了，我能看你笑话？我脑子进水了？”
吴晶愣了半天，才喃喃点头：“你说得对……整个圈子里，就你项霄乐是真的不想看我倒霉。其他人？巴不得我明天就上热搜‘欠债跑路’。”
他苦笑了一声，语气里全是无奈：“说实话，我现在连自己都信不过自己了。”
项霄乐一屁股瘫在沙发上，两手一摊：“嗨，真不是我多厉害。你替我扛了那么多锅，连华师老总都敢怼，我这小忙还用你谢？纯属碰巧——真碰巧。”
他顿了顿，语气轻松了点：“其实吧，来找你之前，我都想好了，大不了把我的存款全砸进去，反正咱俩谁跟谁？就当借你一口喘气儿的气儿。”
吴晶听他这么说，也终于缓过劲儿来：“哎……说起来也真是绝了，这事儿我压根儿没想过，怎么就被你给撞上了？这小子也真是背到家了。”
两人对视一眼，沉默了两秒。
项霄乐接着说：“来路上我压根儿没想这事儿。就是路过你办公室，顺手瞄了眼你桌上那文件——嘿，这名字咋这么熟？我一翻，好家伙，原来这人就在海马集团上班！当时我心都咯噔一下，立马打了电话确认，结果真被我蒙对了。”
他说完，自己都忍不住笑了：“你说这算不算天意？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伸手拉咱一把。”
可吴晶脸上的笑容突然一收：“等等……我们光顾着高兴了，下一步咋办？拿个合同就上门说‘哥们儿，借你个人情’？人家又不是傻子，万一人家直接把咱轰出来，反手举报咱偷窥公司机密，咱连哭都没地儿哭。”
项霄乐一怔。
他刚才光顾着兴奋，还真没想这么深。
屋里一下安静了。
阳光从窗缝漏进来，照在两人脸上，却暖不起来。
吴晶叹了口气：“是啊……咱现在高兴得太早了。人家答不答应，能不能成，现在还八字没一撇。”
项霄乐捏了捏下巴，眼神慢慢变了。
他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坏：“他们不是最讨厌被人逼着做事吗？那咱们就不逼。”
他靠在沙发上，慢悠悠道：“咱们送他们一个‘顺水人情’。”
“啥意思？”吴晶一愣。
“你想想，这人刚被公司压榨完，心里肯定憋着火。咱们不提合作，不提钱，就说——嘿，我知道你最近受了委屈，我这儿有个机会，你要是感兴趣，咱俩私下聊聊？”
项霄乐眯起眼：“他要是答应了，那就是欠咱一个人情。他要是不答应……那就当咱俩发了善心，没事儿人一样走人。”
他轻轻敲了敲茶几：“人情这玩意儿，最难还。你越不提，他越记心里。”
吴晶盯着他，眼珠子慢慢亮了。
“你这……有点阴险啊。”
“不阴险，活不下去。”项霄乐耸耸肩，“反正现在咱手里没牌，只能靠脑子了。”
他站起身，伸了个懒腰：“走吧，趁着天还没黑，去会会这位‘背锅侠’。”
门外风吹进来，吹得文件哗啦作响。
两人对视一眼，谁都没说话。
但心里都明白——
这事儿，才刚刚开始。
“算了，这事我来跑，你别露面了。咱俩要是同时出现在海马老总面前，怕是容易让人多想。”
项霄乐说完，抬眼看了眼吴晶，心里头也明白，事到如今，再绕弯子没意义了。
“你这话啥意思？你是说他们会觉得咱们找上门，就是为了钱？”吴晶眉头一皱，眼神里满是怀疑。
“对啊，但咱俩心里清楚，这事儿本来就是为了片酬来的。可你想想，咱要真开口就说‘不给钱就不合作’，人家能信吗？真当人家傻？”
对面那人话音刚落，就把一堆人又叫了过来。
“话是这么说，可咱不能明着来啊！你要是直接说：‘我来是冲着你家片子给的片酬高’，那不是逼人站边上尴尬吗？搞不好人家回头就把你拉黑了。有些人，脸皮薄，宁可不干，也不愿被人当冤大头。”
吴晶心里清楚，他以前跟海马那边打过交道，那些高管的脾性他门儿清。
你拿“你不投我我就曝光你”这套去压人？人家第一反应不是妥协，是查你底细——你哪儿来的证据？你是不是早盯上我了？你背后是不是有人？
这么一闹，别说合作，搞不好还得赔上名声。
一屋子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没开口。空气沉得像块湿棉花，压得人喘不过气。
“对啊……咱们真要一起出现，他肯定马上联想到：‘哦，这人前脚刚为片酬找过我，后脚就带着剧本来’——哪怕咱们一句没提钱，他心里也跟明镜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