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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贾琏手握那块假玉,满脸怒气地走出,径直来到书房。那个卖假玉的人见贾琏脸色阴沉,心里先就慌了,赶忙站起身来迎上去。刚要开口说话,却见贾琏冷笑一声,骂道:“好大的胆子,你这个无赖!这里是什么地方,你竟敢来这里耍花招!”

说着,贾琏回头大声问道:“小厮们呢?”

外面顿时响起如雷般的回应,几个小厮齐声应答。

贾琏吩咐道:“去拿绳子来,把他捆起来!等老爷回来问清楚后,把他送到官府去。”

众小厮又齐声应答:“绳子已经准备好了。”但嘴上这么说,却都没有动身。

那个人早已吓得手足无措,见这阵势,知道难逃一劫,只得跪下给贾琏磕头,嘴里不停地哀求:“老太爷别生气!是我一时穷困潦倒,实在没办法,才想出这个丢人的主意。那玉是我借钱做的,我也不敢要了,只当孝敬府里的少爷玩罢了。”说完,又连连磕头。

贾琏唾了一口,骂道:“你这个不知死活的东西!这府里会稀罕你那破烂玩意儿!”

正闹得不可开交时,只见赖大走了进来,陪着笑脸对贾琏说:“二爷别生气了。他算个什么东西,饶了他吧,让他滚出去算了。”

贾琏说:“实在可恶。”

赖大和贾琏好说歹说,外面的人也都跟着起哄:“糊涂东西!还不快给爷和赖大爷磕头!赶紧滚吧,还等着挨踹呢!”那人赶忙又磕了两个头,然后抱头鼠窜地逃走了。

从此,街上都传开了:“贾宝玉弄了个‘假宝玉’出来。”

话说贾政那天外出拜访客人归来后,因为当时正值元宵节期间,大家都担心之前的事会惹贾政不高兴,况且那些事已经过去,也就不再提起。近来因为元妃的事情,大家忙碌了好一阵子,最近宝玉又生了病,虽然按照惯例家里有宴席,但大家都提不起兴致,也没什么值得记录的事情发生。

到了正月十七日这天,王夫人正盼着王子腾进京,只见凤姐进来禀报说:“今天二爷在外面听到有人传言,说咱们家的大老爷急着进京,离京城只有二百多里地了,却在路上去世了。太太听说了吗?”

王夫人听了大吃一惊,说道:“我没有听说,老爷昨晚也没提起这事,你到底是在哪里听说的?”

凤姐回答说:“听说是从枢密张老爷家听来的。”

王夫人愣了好一会儿,眼泪早已夺眶而出,她一边擦眼泪一边说:“等回来再让琏儿彻底打听清楚,回来告诉我。”凤姐答应后便去了。

王夫人忍不住暗自落泪,既为女儿元妃伤心,又为弟弟王子腾的去世悲痛,还为宝玉的病情担忧。这样接二连三的不顺心事,让她怎么承受得住!

于是,她开始感到心口疼痛起来。再加上贾琏打听清楚后回来报告说:“舅太爷是因为赶路太过劳累,偶然染上了风寒,到了十里屯那个地方,请了医生来调治;可惜那个地方没有好医生,用药不当,一剂药下去人就没了。但不知道家眷是否已经到了那里。”

王夫人听了,一阵心酸涌上心头,心口疼得坐都坐不住,赶紧让彩云等人扶她上炕。她强撑着身体,让贾琏去回复贾政:“赶紧收拾行李,赶到那里去,帮着把后事料理完,然后立刻回来告诉我们,好让你媳妇儿放心。”

贾琏不敢违抗,只得向贾政告辞后便出发了。

贾政其实早就听闻了相关事情,心里头极为不痛快。而且他也知道,宝玉自从丢失了玉之后,整个人神志都变得迷迷糊糊、昏聩不清,即便请医问药也丝毫不见成效;再加上王夫人心疼宝玉,整日忧心忡忡。

这一年刚好赶上京察,工部将贾政保举列为一等。到了二月,吏部带领官员引见。皇上念及贾政平日里勤俭持家、行事谨慎,便任命他为江西粮道。贾政当天就进宫谢恩,并且已经向皇上奏明了起程的日期。

虽说有不少亲朋好友前来贺喜,可贾政根本没心思去应酬他们。他满脑子想的都是家中人口不得安宁的状况,但又不敢因为家里的事就耽搁了赴任的行程。

贾政正急得毫无办法时,忽然听见贾母那边派人过来传话:“请老爷过去一趟。”

贾政赶忙起身前往,进屋后,看到带着病容的王夫人也在那里,便先向贾母恭恭敬敬地请了安。

贾母示意他坐下,接着说道:“你很快就要去外地赴任了,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听?”话刚说完,贾母便忍不住落下泪来。

贾政见状,急忙站起身,说道:“老太太有什么话,尽管吩咐便是,儿子哪敢不遵遵命呢?”贾母强忍着哽咽,缓缓说道:“我今年都八十一岁了,你又要到外地去做官。偏偏你大哥还在家里,你又没有办法以父母年迈之名拒绝。你这一走,我心里最疼爱的就只有宝玉了,可偏偏他又病得稀里糊涂的,到现在都不知道情况到底怎么样。我昨天让赖升媳妇出去,找人给宝玉算了算命,那算命先生算得可准了,他说:‘得娶个属金命的人来帮衬他,还得给他冲冲喜才行;不然的话,恐怕这孩子的命就保不住了。’我知道你向来不信这些说法,所以特意把你叫来商量商量。你的媳妇也在这儿,你们俩好好商量一下,到底是希望宝玉能好起来呢?还是就任由他这样下去呢?”

贾政脸上陪着笑说道:“老太太过去那么疼爱我这个儿子,难道做儿子的我就不疼爱自己的儿子吗?只是宝玉这孩子太不上进,所以我时常对他心生怨恨,可这也不过是‘恨铁不成钢’的想法罢了。老太太既然打算给他成家立业,这也是理所应当的,我哪敢违逆老太太的心意而不疼爱他呢!如今宝玉生病了,我这个做父亲的也放心不下。只是老太太不让我见他,所以我也不敢多说什么。但我还是想亲眼看看宝玉到底得了什么病。”

王夫人见贾政说着,眼眶也微微泛红了,知道他心里其实是疼爱宝玉的,于是便叫袭人把宝玉扶了过来。宝玉看到父亲,袭人示意他请安,他便恭敬地行了个礼。

贾政看到宝玉面容消瘦,眼神无光,一副疯疯傻傻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便让人把他扶了进去。他心里暗自思量:“我也快六十岁的人了,如今又被派往外地做官,不知道几年后才能回来。倘若这孩子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一来我年老无子,虽说有孙子,但终究隔了一层;二来老太太最疼爱的就是宝玉,如果他有个什么闪失,我这罪过可就更大了。”

贾政看到王夫人眼里含着泪,又想到她的处境,便再次站起身来说:“老太太这么大年纪了,还想着怎么疼爱孙子,做儿子的我哪敢违抗她的意思?老太太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只是不知道跟姨太太那边说清楚了没有?”

王夫人回答道:“姨太太早就答应了。只是因为蟠儿的事情还没结案,所以这段时间一直没提起这件事。”

贾政又说道:“这就是第一重难处了。他哥哥还在监狱里,妹妹怎么出嫁?况且贵妃的事情虽然不禁止婚嫁,但宝玉应该按照已经出嫁的姐姐的规矩,守九个月的孝期,这个时候也很难娶亲。再者说,我出发的日期已经上报给朝廷了,不敢耽搁,这几天可怎么办呢?”

贾母思索片刻,说道:“你说得确实在理。要是等这几件事都办完了,他父亲又外出不在家了。万一宝玉这病一天比一天严重,那可如何是好?只能稍微越过些礼数来操办了。”

打定主意后,贾母接着说:“要是你打算给宝玉操办婚事,我自然有办法,保证不会有什么阻碍。姨太太那边,我和你儿媳妇亲自过去求她。对于薛蟠那边,我让蝌儿去跟他说,就说这是为了救宝玉的命,凡事都得将就些,他自然会答应的。

“要是说在府里举办娶亲仪式,那可万万不行。况且宝玉现在正病着,也不能让他真真切切地成亲,不过就是冲冲喜罢了。

“咱们两家都乐意,孩子们又有‘金玉’的说法,也就不用再合婚了。选个好日子,按照咱们家的规矩把礼过了。赶紧再挑个娶亲的日子,不用敲锣打鼓、奏乐庆祝,就按照宫里的样式,用十二对提灯,一乘八人抬的大轿子把新娘抬来,按照南方的规矩拜了堂,一样地坐床撒帐,这不就算娶了亲吗?

“宝丫头心思聪慧、明白事理,不用我们操心。而且内中又有袭人,也是个稳妥可靠的孩子,要是再有个明白人在旁边时常劝劝她,那就更好了。袭人和宝丫头也相处得来。

“再说,姨太太曾经说过:‘宝丫头的金锁有个和尚说过,只等遇到有玉的人,就是她的姻缘。’谁又能知道宝丫头嫁过来后,不会因为金锁反而引出宝玉的那块玉呢,这也说不定。这样一来,宝玉的病说不定就能一天比一天好起来,这岂不是咱们大家的福气?现在当务之急就是立刻把屋子收拾出来,布置一番,这收拾屋子的事儿就由你来安排。所有的亲戚朋友都不请,也不摆酒席;等宝玉的病好了,过了守孝期,到时候再摆酒席请人。这么安排的话,时间上都能来得及;你也能亲眼看到他们小两口的事儿有着落了,也能安心地走了。”

贾政听了这个安排,原本心里是不乐意的,但因为贾母已经做了决定,他不敢违抗,只能勉强陪着笑说道:“老太太考虑得十分周全,这安排也很妥当。只是得叮嘱家里的人,别把这事儿闹得沸沸扬扬,让里里外外的人都知道了,不然会惹出麻烦的。还有姨太太那边,只怕她不会同意;要是她真的答应了,那也只能按照老太太的意思去办了。”

贾母说道:“姨太太那边有我呢,你就别操心了,你去忙你的吧。”

贾政应了一声便出来了,心里头着实不痛快。由于他马上要赴任,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比如去部里领取任职凭证,还有亲友们纷纷推荐人来求他关照,各种应酬接连不断。结果,他竟然把宝玉的事情全权交给贾母,由贾母安排王夫人和凤姐儿去处理了。他只是把荣禧堂后面、王夫人内屋旁边的一大片相连的二十多间房子指给了宝玉,其他的事情一概不再过问。

贾母拿定主意后,就让人去把安排告诉贾政,贾政只是说这样很好。当然,这些都是后面发生的事了。

且说宝玉见过贾政后,袭人搀扶着他回到里间的炕上躺下。因为贾政在场,没人敢和宝玉搭话,宝玉便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

贾母和贾政之间的对话,宝玉一句都没听到,可袭人等人却听得清清楚楚。之前虽然也听到过一些风声,但终究只是捕风捉影,又因为一直没见宝钗过来,心里多少还是有些将信将疑。如今听了这些话,心里才像水落石出、船归港湾一样踏实下来,反倒觉得欢喜。

她心里琢磨着:“果然上头的人眼光独到,宝姑娘和宝玉才真是般配。我这也算是运气好,要是宝姑娘嫁过来,我也能卸下不少担子。不过宝玉心里一直只有林姑娘,好在他没听到这些话,要是知道了,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子。”

袭人想到这里,原本的欢喜瞬间转为悲伤,心想:“这事可怎么办才好?老太太和太太哪里知道宝玉和林姑娘心里的事!她们一时高兴,就把这事告诉了宝玉,原本是想让他的病好起来。可要是宝玉心里还是像以前那样,刚见到林姑娘的时候,就要摔玉砸玉;还有那年夏天在园子里,他把我错当成林姑娘,说了好多心里话;后来紫鹃跟他开了句玩笑,他就哭得死去活来的。要是现在跟他说要娶宝姑娘,把林姑娘抛在一边,除非他完全糊涂了,要是稍微明白点,只怕这冲喜不成,反倒成了催命符了!我要是不把话挑明,这不是害了他们三个人吗?”

袭人打定主意,等贾政离开后,她让秋纹照看着宝玉,自己从里间出来,走到王夫人身边,悄悄地请王夫人到贾母身后的屋子里说话。贾母只当是宝玉有什么话要交代,也没太在意,还在那儿盘算着该怎么下聘礼、怎么迎娶亲事。

袭人陪着王夫人来到后间,随即跪下,泪流满面。王夫人见状,大为不解,连忙伸手拉住她,关切地问:“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哭成这样。有什么委屈,起来慢慢说。”

袭人抽泣着回答:“这话,我本来不该说,但实在是没办法了。”

王夫人温柔地安慰道:“别急,你慢慢说。”

袭人定了定神,说道:“关于宝玉的亲事,老太太和太太已经决定是宝姑娘了,这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奴才斗胆问一句,太太觉得,宝玉和宝姑娘在一起好,还是和林姑娘在一起好呢?”

王夫人想了想,说:“他们俩从小一起长大,所以宝玉和林姑娘关系更亲近些。”

袭人摇了摇头,说:“不仅仅是‘更亲近些’那么简单。”接着,她把宝玉和黛玉之间那些微妙的情感和日常互动,一桩桩、一件件地说了出来,还补充道:“这些事情,太太都是亲眼见过的。单独那夏天的话,我从来没敢跟别人提起过。”

王夫人听后,紧紧拉着袭人的手,感慨地说:“我看外面已经能看出几分端倪了,你今天一说,我更加确定了。只是,刚才老爷说的话,你应该也听见了,你看他的神情怎么样?”

袭人回答:“现在宝玉要是有人陪他说话,他就笑;没人陪他,他就发呆或者睡觉。所以之前的话,他好像都没听见。”

王夫人叹了口气,说:“但是这件事可叫人怎么办呢?”

袭人说:“奴才我已经说了我的看法,但还得请太太告诉老太太,想个万全之策才行。”

王夫人点了点头,说:“既然这样,你先去忙你的吧。现在满屋子都是人,这事儿暂时先别提。等我找个合适的机会,跟老太太说明情况,再做打算。”说完,王夫人又回到了贾母身边。

贾母正和凤姐儿在屋里商议事情,这时王夫人走了进来。

贾母见状,便问道:“袭人那丫头刚才鬼鬼祟祟的,到底说了些什么?”

王夫人趁机便把宝玉的心事,一五一十地详细讲给了贾母听。贾母听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没有说话。王夫人和凤姐见状,也都不再吭声。

过了一会儿,只见贾母长叹一声,说道:“别的事儿都好商量,林丫头那方面倒没什么问题。可要是宝玉真有那心思,这事儿可就难办了!”

这时,凤姐思索片刻,开口说道:“这事儿要说难,也确实难;不过,我想了个主意,就是不知道姑妈愿不愿意。”

王夫人连忙说道:“你有什么好主意,尽管说出来给老太太听听,咱们娘儿几个一起商量着办。”

凤姐说道:“依我看,这事儿只有一个‘掉包儿’的法子。”

贾母一听,好奇地问道:“怎么个‘掉包儿’法?”

凤姐解释道:“现在先不管宝兄弟心里明不明白,咱们就大张旗鼓地传出去,说是老爷做主,把林姑娘许配给他了。然后咱们看看他的反应。要是他一点儿都不在意,那这‘包儿’也就不用换了;要是他表现出喜欢的样子,那这事儿可就得费一番周折了。”

王夫人问道:“就算他喜欢,你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凤姐走到王夫人身边,凑近她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番。王夫人听后,点了点头,微微一笑,说道:“也行吧。”

贾母见她们娘儿俩在一旁嘀嘀咕咕的,便着急地问道:“你们俩在那儿捣什么鬼?到底是怎么回事,快告诉我!”

凤姐怕贾母听不懂,泄露了计划,便也走到贾母身边,轻轻地把计划说了一遍。

贾母听了,一时还真没明白过来。

凤姐笑着又解释了几句,贾母这才恍然大悟,笑道:“这么着倒也行,可就是苦了宝丫头了。要是这事儿传出去了,林丫头又该怎么办呢?”

凤姐说道:“这话咱们就只跟宝玉说,外头的人一个都不许提起,谁会知道呢?”

正说着呢,有个丫头进来传话:“琏二爷回来了。”

王夫人担心贾母会问起相关的事情,便朝凤姐使了个眼色。凤姐心领神会,随即迎向贾琏,轻轻努了努嘴,两人便一同前往王夫人的房间等待。

过了一会儿,王夫人走进房间,已经见到凤姐双眼哭得通红。

贾琏向王夫人请了安,接着详细讲述了去十里屯处理王子腾丧事的情况:“皇上下了恩旨,追授了内阁的职衔,赐谥号为文勤公,还命令我们家族的人护送灵柩回原籍,沿途的地方官员都要给予照料。昨天我们就已经启程,连家眷也一起回南方去了。舅太太让我回来请安问好,她说现在没想到不能进京,有好多话都没法当面说。还听说我大舅子要进京,要是路上碰见了,就让他到咱们这儿来,把事情详细说说。”

王夫人听完这番话,悲痛之情难以言表。凤姐见状,连忙在一旁劝慰了一番,然后说:“请太太稍微歇一歇,晚上我再过来,咱们一起商量宝玉的事情。”

说完,凤姐就和贾琏一起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把事情告诉了贾琏,还让他派人去收拾新房,不提。

有一天,黛玉吃完早饭后,带着紫鹃前往贾母那里。她此行一来是为了向贾母请安,二来也想借此机会散散心,排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从潇湘馆出来,没走几步,黛玉突然想起自己忘了拿手绢,于是就让紫鹃回去取,自己则慢慢走着,等紫鹃回来。

当她走到沁芳桥附近的山石背后,也就是之前和宝玉一起葬花的地方时,忽然听到一阵呜呜咽咽的哭声。黛玉停下脚步仔细聆听,却既听不出是谁在哭,也听不清哭声中夹杂着什么话语。她心里满是疑惑,便缓缓朝着哭声传来的方向走去。

等走到近前,黛玉看到是一个浓眉大眼的丫头在哭泣。在没看到这个丫头之前,黛玉还猜测是不是府里那些大丫头有什么难以言说的心事,所以跑到这里来发泄情绪;等看到这个丫头后,黛玉又觉得有些好笑,心想:“这种蠢笨的人,能有什么深情呢?肯定是哪个屋里做粗活的丫头,受了那些大丫头的气。”

黛玉又仔细打量了这个丫头一番,发现自己并不认识她。那丫头见黛玉来了,便不敢再哭,站起身来,用手擦拭着眼泪。

黛玉关切地问道:“你在这儿好好地,怎么突然伤心落泪了?”

那丫头听到这话,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了下来,委屈地说:“林姑娘给评评这个理儿。她们在旁边说话,我根本没听清,就随口说错了一句话,我姐姐就动手打我了,这也太过分了吧!”

黛玉听得一头雾水,便笑着追问:“你姐姐是哪一个?”

那丫头回答道:“就是珍珠姐姐。”

黛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贾母房里的丫头,于是又问:“那你叫什么名字?”

丫头说:“我叫傻大姐儿。”

黛玉微微一笑,接着问:“那你姐姐为啥打你?你到底说错什么话了?”

傻大姐儿气呼呼地说:“还不是因为宝二爷要娶宝姑娘的事情。”

黛玉听到这话,犹如被一道闪电击中,心头猛地一震,怦怦直跳。她稍微定了定神,便招呼傻大姐儿说:“你跟我到这边来。”

傻大姐儿跟着黛玉来到了那个偏僻的角落,那里是黛玉平日里葬桃花的地方,十分安静。

黛玉轻声问道:“宝二爷要娶宝姑娘,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姐姐为啥打你?”

傻大姐儿气鼓鼓地说:“我们老太太、太太还有二奶奶商量了,因为老爷要出门,就想着赶紧去姨太太家商量,把宝姑娘娶过来。第一宗,是给宝二爷冲冲喜;第二宗……”说到这儿,她偷偷瞟了黛玉一眼,笑了笑,才接着说,“等这事儿办完了,还得给林姑娘说婆家呢。”

黛玉听了这话,整个人都呆住了。

傻大姐儿还在那儿喋喋不休:“我也不知道她们具体是怎么商量的,只说不能声张,怕宝姑娘知道了会害羞。我就跟宝二爷屋里的袭人姐姐说了一句:‘咱们明天可就更热闹了,又是宝姑娘,又是宝二奶奶,这该怎么称呼呢?’林姑娘说我这话招惹珍珠姐姐什么了?她上来就给了我一巴掌,说我胡说八道,不遵守上面的吩咐,还要把我撵出去。我又不知道上面为啥不让说,你们也没告诉我,就凭白无故地打我!”说着,她又委屈地哭了起来。

此刻,黛玉心里乱糟糟的,各种滋味交织在一起,就像油、酱、糖、醋全混在了一块儿,甜、苦、酸、咸,什么味道都有,却又说不出具体是什么感觉。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声音颤抖地说道:“你别再胡说了。要是你再这么胡说,让人听见了,又要打你了。你赶紧走吧。”说完,她便打算挪动身子回潇湘馆去。

可这会儿,她感觉自己的身子重得像有千百斤,双脚却轻飘飘的,好似踩在棉花上一般,早已没了力气,只能一步一步慢慢地往前挪。走了老半天,都还没到沁芳桥畔。原来是因为脚下发软,走得慢,而且整个人迷迷糊糊、痴痴呆呆的,也不看路,顺着那边绕了过来,这又多走了两箭地的路程。

好不容易刚走到沁芳桥畔,黛玉却又不知不觉地顺着堤岸往回走了起来。这时,紫鹃拿了绢子回来,却不见黛玉的身影。她正四处张望寻找,只见黛玉脸色苍白如雪,身子摇摇晃晃的,眼睛直勾勾的,在那里毫无目的地东转西转。又看到有个丫头往前面走了,距离太远,也看不清是谁。紫鹃心里又惊又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赶忙快步赶过去,轻轻问道:“姑娘怎么又往回走了?这是要往哪里去?”

黛玉迷迷糊糊的,好像只隐隐约约听到了紫鹃的话,便随口应道:“我去问问宝玉。”

紫鹃听了,完全摸不着头脑,不知道黛玉到底是怎么了,没办法,只好搀扶着她往贾母那边走去。

黛玉走到贾母住处的门口,心里隐约有了些明白,她回头看见紫鹃正搀扶着自己,便停下脚步问道:“你过来做什么?”

紫鹃笑着回答:“我来找手绢儿了。之前我看见姑娘在桥那边,就赶紧过来问问姑娘,结果姑娘没注意到我。”

林黛玉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来看宝二爷的呢,不然怎么往这边走呢?”

紫鹃见林黛玉心里有些疑惑,便知道她肯定是听到了那个丫头说了什么话了,只能点头微笑而已。不过她心里很担心,要是黛玉见了宝玉,宝玉已经疯疯癫癫的了,黛玉又这样迷迷糊糊的,万一两人说出些不合规矩的话来,那可怎么办才好?

心里虽然这么想,但紫鹃也不敢违抗黛玉的意思,只好搀扶着她走了进去。

可黛玉这会儿的表现却有些反常,不像之前那般脚步绵软无力了。她也没让紫鹃去掀帘子,自己就轻轻掀起帘子走了进来,而且走得悄无声息。

因为贾母正在屋里睡午觉,那些丫头们,有的趁机偷懒跑去玩了,有的靠着打起了盹儿,也有的还留在老太太身边伺候着。这时,袭人听到帘子响动的声音,赶忙从屋里走出来查看,一看是黛玉来了,便侧身让道说:“姑娘到屋里坐吧。”

黛玉笑着问道:“宝二爷在家吗?”

袭人没弄明白怎么回事,刚要开口回答,就瞧见站在黛玉身后的紫鹃,一个劲儿地朝她使眼色,先是指了指黛玉,接着又连连摆手。袭人一头雾水,不明白紫鹃这是什么意思,也不敢贸然开口说话。

黛玉却也没有理会,径直走进了房里。她看到宝玉正坐在那里,宝玉也没起身给她让座,只是傻乎乎地瞅着黛玉,咧着嘴嘻嘻直笑。

黛玉自己找了个地方坐下,同样也盯着宝玉,脸上带着笑意。这两人啊,既不互相问好,也不开口说话,更没有推让的举动,就这么面对面地傻笑起来。袭人看到这场景,心里一下子没了主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突然,他们听到黛玉开口问宝玉:“宝玉,你怎么生病了?”

宝玉笑着回答:“我是因为林姑娘你才病的。”

这话一出,袭人和紫鹃两人吓得脸色都变了,赶紧用别的话题来岔开。可黛玉和宝玉两人却都不接话,只是继续傻笑着。

袭人见状,心里明白黛玉此时的疑惑和宝玉不相上下,便悄悄对紫鹃说:“林姑娘身子刚好些,我叫秋纹妹妹陪你一起扶她回去,让她好好休息休息。”说完,她又转头对秋纹吩咐道:“你和紫鹃姐姐一起送林姑娘回去,你可别乱说话。”

秋纹笑着,没吭声,就过来和紫鹃一起扶起黛玉。黛玉也顺势站起身,一边瞅着宝玉傻笑,一边不停地点头。

紫鹃又催促道:“姑娘,咱们回去歇着吧。”

黛玉回应道:“是啊,我这就该回去了。”说着,她便转身笑着往外走,这次竟然没让丫头们搀扶,自己走得比平时还要快。紫鹃和秋纹在后面赶紧跟上。

黛玉从贾母的院落里出来后,脚步未停,径直朝前走去。紫鹃见状,急忙快步上前搀扶住她,急切地喊道:“姑娘,这边走,往这边来!”

黛玉嘴角依旧挂着一丝笑意,顺从地随着紫鹃的引导,朝着潇湘馆的方向走去。

当她们走到距离潇湘馆门口不远的地方时,紫鹃不禁松了一口气,双手合十,口中念道:“阿弥陀佛,总算是到家了!”然而,她的话音还未完全落下,就只见黛玉的身体猛地向前一倾,紧接着“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从她口中直喷而出。

黛玉的性命究竟如何,且待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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