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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霜前的准备

(一)

晨霜在道观的青石板上结了层薄冰,踩上去咯吱作响。李明远裹紧了身上的旧棉袄,往手心哈了口白气,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手指。他蹲在西厢房的窗下,正用新镰刀削一根松木——张木匠说要做个木犁,开春翻地用,让他先把木柄削光滑。

松木的清香混着霜气钻进鼻腔,李明远低头看着刀刃划过木杆,留下一圈圈均匀的木屑。这些木屑很细,像撒了层碎雪,落在他的布鞋上,他却没在意。

“李大哥,喝碗热粥吧。”英子端着粗瓷碗走过来,碗沿冒着白气,里面的玉米粥熬得稠稠的,飘着两颗红枣。她把碗递给他时,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像被冰碴烫了下,慌忙缩了回去,“王婶说加了点红糖,暖身子。”

李明远接过碗,粥的热度顺着陶土碗壁传到掌心,他喝了一大口,甜丝丝的暖意从喉咙滑到胃里。“张大爷醒了吗?”他问,眼睛瞟向正屋——张大爷昨天淋了点雨,夜里咳嗽得厉害,英子给他熬了半夜的药。

“刚喝完药睡下了。”英子蹲在他旁边,看着他手里的木杆,“这木柄削得真光滑,比镇上卖的还好看。”

“张木匠教的,”李明远用袖子擦了擦嘴角的粥渍,“他说木柄得顺着木纹削,不然容易裂。”他把木杆递过去,“你摸摸,不扎手吧?”

英子的指尖轻轻拂过木杆,触感温润,果然一点毛刺都没有。她忽然想起昨晚放在枕头边的麦秸小篮子,编得那样细致,想必他削木杆时也是这般耐心。“张大爷说,等木犁做好了,就去翻东边的坡地,那里能种两亩豆子。”

“豆子好,耐火。”李明远把镰刀往腰上一别,接过木杆继续削,“等收了豆子,磨成豆腐,给你做豆腐脑吃。”

英子的脸颊有点热,她低下头,假装看地上的木屑:“我不爱吃甜的,要放辣椒。”

“行,给你多放辣椒。”李明远笑了,眼角的细纹在晨光里格外清晰。

老郑背着捆干柴从外面进来,看见他们就喊:“英子,你要的野菊花我给你采回来了!昨天在后山找了半天才够一把,够你给张大爷做药枕了吧?”

英子赶紧站起来:“够了够了,谢谢老郑叔!”她接过老郑手里的野菊花,金黄色的花瓣上还沾着霜,闻起来有股清苦的香。“我去晒上,等干透了就缝进枕套里。”

看着英子抱着野菊花往晒谷场跑的背影,老郑凑到李明远身边,挤了挤眼睛:“我说你俩,啥时候喝喜酒啊?我这烟叶子都备好了。”

李明远的脸“腾”地红了,手里的木杆差点掉在地上:“老郑叔,别瞎说。”

“谁瞎说了?”老郑拍着他的肩膀笑,“全村人都看着呢,你俩往那儿一站,就像年画里的人儿。”他压低声音,“我可告诉你,英子这姑娘好,能干、心细,你可得抓紧了。”

李明远没接话,只是低头削木杆,耳根却红得厉害。阳光慢慢爬上山头,照在他身上,把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满地的木屑上,像撒了层金粉。

(二)

晒谷场在道观后面的空地上,用石板铺成,边缘堆着去年的玉米秸秆。英子把野菊花摊在竹匾里,用手轻轻拨匀,好让每片花瓣都能晒到太阳。风一吹,菊香混着麦秸的味道飘过来,清清爽爽的。

王婶抱着刚浆洗好的衣裳过来晒,看见英子就问:“张大爷的药喝了吗?咳嗽好点没?”

“喝了,刚睡下。”英子帮着王婶把衣裳晾在绳子上,“李大哥说,等木犁做好了,就去翻地种豆子。”

“种豆子好,”王婶把一件小褂子夹在绳上,“你张大爷年轻时候最会种豆子,说豆子养地,种过豆子的地,来年种麦子准能高产。”她忽然凑近英子,小声说,“李明远这孩子也实在,你看他给张大爷削木犁,多上心。”

英子的心跳有点快,她低下头继续拨野菊花:“他就是心善。”

“心善是一方面,”王婶笑得意味深长,“我瞅着他看你的眼神,不一样。”

英子的手指顿了顿,野菊花的花瓣落在手背上,凉丝丝的。她想起昨天在镇上,李明远帮她挑花布时,手指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当时她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他却红着脸别过头去。

“王婶,您别取笑我了。”英子的声音细若蚊呐。

“我可没取笑你,”王婶拍了拍她的胳膊,“这世道乱,能有个知冷知热的人不容易。你俩要是成了,我给你做床新被褥,用新弹的棉花,软和着呢。”

英子没说话,只是把竹匾往太阳底下挪了挪。阳光晒在背上,暖融融的,她的心里却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中午吃饭时,张大爷的精神好了不少,坐在桌边喝着英子熬的小米粥。他看着李明远手里的木犁杆,点了点头:“不错,比我年轻时削得还好。”他放下粥碗,从怀里掏出个布包,打开一看,是几枚锈迹斑斑的铜钱。“这是我攒的,你拿着,去镇上给英子扯块好布,做件新棉袄,眼看就要入冬了。”

李明远赶紧摆手:“张大爷,这钱我不能要,我这儿还有。”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张大爷把铜钱塞进他手里,“英子跟着咱们受了不少苦,一件新衣裳都没有,你当大哥的,该疼疼她。”

英子的眼圈有点红,她低下头,假装喝粥,眼泪却差点掉进碗里。

老郑在旁边起哄:“就是,拿着!等做了新衣裳,让英子给你也缝件,你那件棉袄都打了三个补丁了。”

李明远攥着那几枚铜钱,沉甸甸的,像攥着块烙铁。他看了眼英子,她正用袖子偷偷擦眼角,阳光照在她的发顶,泛着柔和的光。

(三)

下午,李明远果然揣着铜钱去了镇上。他没告诉英子,只说去给木犁买几个铁环。英子在晒谷场翻晒野菊花,心里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英子,发啥呆呢?”王婶端着一盆刚摘的青菜过来,“野菊花都晒干了,快收起来吧。”

英子这才回过神,赶紧把野菊花收进布包里,花瓣已经变得干脆,一碰就簌簌往下掉。“王婶,您说……李大哥去镇上干啥了?”

“谁知道呢,”王婶笑着挤了挤眼睛,“说不定给你买好吃的了。”

英子的脸又红了,她把布包紧紧攥在手里,野菊花的清香钻进鼻孔,心里却乱糟糟的。

直到傍晚,李明远才回来,背着个布包,脸上带着点笑意。英子假装在收拾晒谷场的竹匾,眼睛却忍不住往他身上瞟。

“买着铁环了?”她问,声音有点发紧。

“买着了,”李明远把布包往她手里一塞,“给你的。”

英子打开布包,里面是块枣红色的灯芯绒,摸起来厚厚的,滑溜溜的,上面还绣着几朵淡粉色的桃花。她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手指轻轻拂过布料,激动得说不出话。

“镇上的老板娘说,这料子厚实,做棉袄正好。”李明远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我也不知道你喜欢啥颜色,就挑了个艳点的。”

“喜欢!太喜欢了!”英子把布料贴在脸上,暖暖的,带着股新布的清香。她抬起头,眼里闪着光,“谢谢李大哥!”

“谢啥,”李明远看着她笑,“快拿去让王婶给你裁,趁着天还暖,早点做出来好穿。”

王婶听见动静跑过来,看见那块灯芯绒,眼睛都直了:“哎哟,这料子真俊!英子穿上肯定好看!”她拉着英子的手,“走,今晚我就给你裁,保证三天就做好!”

英子被王婶拉着往灶房走,手里紧紧攥着布料,回头看了眼李明远,他还站在晒谷场边,对着她笑,夕阳的光落在他身上,像给他镀了层金边。

夜里,英子躺在床铺上,把那块灯芯绒放在枕头边,闻着上面淡淡的香味,怎么也睡不着。她想起张大爷塞给李明远的铜钱,想起王婶说的话,想起李明远削木犁时认真的样子,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暖的。

(四)

接下来的几天,道观里弥漫着一股喜庆的气息。王婶一有空就坐在灶房的小板凳上,给英子裁棉袄,剪刀“咔嚓咔嚓”地响,布屑落了一地。张木匠的木犁也快做好了,每天都能听见他刨木头的“沙沙”声。

老郑则天天往山上跑,说是要给英子打只野狐狸,做个狐皮领子,配那件枣红色的棉袄正好。李明远还是每天削木犁,只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多。

这天下午,天空飘起了细小的雪花,像撒了把盐。英子坐在窗边,看着王婶给棉袄缝扣子,忽然想起去年冬天,她和李明远在溶洞里守夜,他把外套盖在她身上,自己却冻得直发抖。

“王婶,”她忽然开口,“也给李大哥做件棉袄吧,他那件太旧了。”

王婶抬起头,笑了:“我就等你这句话呢。”她从布包里掏出块深蓝色的粗布,“这是我留着给自己做棉袄的,给李明远做正好,耐脏。”

英子的心里暖融融的,她拿起针线,帮着王婶缝袖口:“我来缝吧,您歇会儿。”

王婶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叹了口气:“真是个好姑娘。”

傍晚,雪下得大了些,李明远从外面劈柴回来,身上落了层雪,像个雪人。“下雪了,今年的雪来得早。”他拍了拍身上的雪,把劈好的柴搬进灶房。

“快烤烤火。”英子把他拉到火堆边,递给他一杯热水,“王婶说,给你也做件新棉袄。”

李明远愣了一下,看着灶房角落的深蓝色粗布,心里忽然一热。他看着英子冻得发红的鼻尖,想说句谢谢,话到嘴边却变成了:“别太累了。”

“不累。”英子笑了,眼角的梨涡盛着跳动的火光,“等做好了,你穿给我看看。”

“好。”李明远的声音有点哑。

雪越下越大,道观的屋顶很快就白了。灶房里,火堆噼啪作响,王婶哼着小调纳鞋底,英子缝着棉袄的袖口,李明远坐在旁边,削着木犁的最后一个部件。

外面的风雪再大,也吹不散这屋里的暖。麦香混着新布的味道,在空气里弥漫,像一首温柔的歌,唱着霜前的准备,也唱着藏在心底的期盼。

(五)

三天后,两件新棉袄都做好了。英子的枣红色棉袄绣着桃花,穿在身上正好,王婶还特意给她做了个同色的棉帽,戴上像朵盛开的花。李明远的深蓝色棉袄虽然简单,却很合身,衬得他眉眼更亮了。

“好看!真好看!”老郑围着他们转了两圈,手里还拎着只野狐狸,“你看,我这狐皮领子也做好了,英子戴上,绝配!”

张大爷坐在门口的石墩上,看着他们,笑得合不拢嘴:“真好,真好啊。”

英子把狐皮领子缝在棉袄上,红配白,果然好看。她看着李明远,他穿着新棉袄,正帮张木匠把木犁搬到屋檐下,动作利落,背影挺拔。

“李大哥,过来!”她喊。

李明远走过来,刚要说话,英子忽然踮起脚,把自己的棉帽摘下来,戴在他头上。枣红色的帽子戴在他头上,有点滑稽,却透着股说不出的暖。

“戴上好看。”英子看着他,眼里的笑意像化不开的糖。

李明远摸了摸头上的棉帽,上面还带着她的体温。他看着她冻得发红的耳朵,把自己的围巾解下来,围在她脖子上:“别冻着。”

老郑和王婶在旁边笑得直拍手,张大爷捋着胡子,眼里闪着泪光。

雪还在下,落在新棉袄上,很快就化了,留下点点湿痕。道观的烟囱里,升起袅袅的炊烟,混着麦香和新布的味道,在雪地里散开。

英子和李明远站在雪地里,看着彼此身上的新棉袄,忽然都笑了。这笑声穿过风雪,落在每个人的心里,像颗甜甜的糖,暖得让人舍不得化开。

他们知道,冬天来了,但只要有这新棉袄,有这屋里的暖,有身边的彼此,再冷的冬天,也能熬过去。而等春天来了,他们就用新做好的木犁,去翻那片土地,播下新的种子,等着又一季的丰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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