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完这个年,王远十一岁。
在古代这个地方,已经是半个成年人,可以下地干活了,吃得多干活也多。
进学堂上交策论作业的时候,张童生问他,想好什么时候参加县试了吗?
王远低头仔细思量一番,其实他现在的水平,四书五经已经全部背熟,字迹整齐,只要再学策论一年左右的时间,明年二月份就可以参加县试,府试。
抬头告诉张童生:“先生,我准备明年参加县试府试。”
“好好好,以你的水平,这县试不成问题,主要是院试最有难度,可惜为师的水平只能教导你到童生。”
张童生面露喜色,连连说了三个好字,他对王远信任十足,基础知识可谓是打的十分牢固,县案首未必不能试一试?
又想到院试,踌躇满面,面露难色,秦秀才那里不知道能不能接收王远这个学生,一个县城换两个老师影响终究还是不好,最稳妥的方法是王远能够去临东府的明清学院上学最好。
明清学院是整个北方最有名的书院,那里的先生有两进进士,最差一等的先生也是举人,主要是招收秀才,由地方官,学官或书院山长保荐的秀才更易被录取,不过也可以自己去考试,考试中了之后也能进到学院。
张童生心里面纠结万分,暗叹,罢了罢了,想的过于长远。
王远自从打算明年二月份考试之后,更加用功,除了吃饭锻炼上厕所,剩下的时间全部用来学习,睡觉的时间已经被剥夺,自从三岁之后有了学习系统,晚上睡觉就是在空间里面学习。
种植菘蓝的事情,大丫熟练掌握技术,他除了提供种子之外,剩下的事情全部交给大丫二丫。
全家也是尽量不打扰王远,王全也被仔细叮嘱,一定不能打扰自己的二哥,要不然他娘亲的巴掌就呼在屁股上面了。
空间里面的白胡子老头有了人性化一般,感受到王远的紧张学习,不复以往的和蔼可亲,面容慈祥,一改模样,在空间里面批改策论,经常将王远骂的满头狗血,眼泪汪汪,文章更是批的一文不值,就差说成垃圾废物了。
在这样的时间紧迫,学习高压下,王远进步飞快,张童生更是连连夸赞,看着策论拍手叫好,嘴里嘀咕着神童神童,自己怎么没想到还可以这样破题。
张定信看到王远这个模样,自愧不如,之前还感觉自己和王远不相上下,能超过他,现在较量几次之后,已经落后王远一大截,可望不可即,就连自己引以为豪的作诗,在王远诗句储存量越来越多,技巧用的越发熟练之后,也不得不说上一句,王远写的诗变的感情丰富多了。
他的同窗冯帆在比试之后,躺在家里面颓废一个月,也陷入魔怔了,这些日子以后,每日极为用功,完全像变了一个人的样子。
在冯帆和王远的双重压迫之下,张定信变的极为认真,全力备战县试。
时间匆匆而过,一年之后,转瞬间来到二月份,王远如今12岁。
家里面去年买了一匹牛,特意接送王远今后县试府试考试。
王文昌知道王远要去考试,在过年的时候,将他在考场的经验全都讲了一遍,拿着抹布擦桌子,里面的环境很差,要做好准备。
少喝水,厕所环境更是臭烘烘的,万一分到臭号,也不要紧张,尽力完成,虽说成功的概率已经失去一半。
吃的东西最好拿着自家做的白面馒头,安全耐吃饱腹感强,容易搜查也省事,什么东西最好要备上两份,王文昌说了一大堆,都是自身的经验。
王远极为感谢,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有极大的用处。
县试需要到府衙报名,记录自己的姓名籍贯年龄样貌等,面容上的一些特点,检查的时候容易好认。
县中五人互相结伴,由本县禀生出结作保。
秦秀才私塾里面今年有三人考县试,其中有张定信、冯帆两人,张童生和秦秀才熟悉,王远被加上,还差一个人,最后找的其他镇上的一个学生,凑够了五人。
秦秀才和王文昌都不是禀生,找的其他禀生作保,每人交上三两银子,这一年下来,就挣了15两银子,最主要的是每年都能至少挣上15两银子,可真赚钱,这就是属于禀生的附加价值了。
县试题目由本县的知县亲自拟定,并全程主持考试,也就是陈现令出题。
在县衙县学内举行,总共考四天四场。
王远原本打算住在王桃花姑姑家里面,张童生不同意,他要亲自盯着以防万一,最后住在张定信家里面,离得县衙近,路上能省去不少时间。
张家地方大,王远住在待客的厢房,里面热气十足,晚上睡觉也不冷,有仆人做饭,接送方便一点。
两个人提前约定好,考完之后不准透露答案,不准说考场上发生的事情,等到最后全部考完之后才能透露,以免考的太差打扰到各人的情绪。
提前三天王二志将王远送到到张家,房间早已经收拾的干干净净,直接就能住人。
临走的时候王二志偷偷塞给王远五两银子,让他想买东西就买,千万不要不舍得花钱,以防万一。
他还偷偷的说,从家里面带了五两银子,交给张童生当房租钱。
王远觉得张童生不会收下,说不定还会生气。果不其然,气的张童生狠狠地骂了他一顿,他已经将王远当做自己的孙子,更是他引以为豪的学生,甚至和王远待在一起的时间比和张定信待在一起的时间更长,王二志走的时候垂头丧气面色涨红。
对于张童生最好的报答方式,就是他考中童生秀才乃至进士,将张家私塾的名声传出去。
最后三天的时间,张定信两人没再见面,都在各自复习薄弱的地方,他以为考试之前自己不会紧张,没想到真正在考试来临的时候,手中的毛笔都拿不稳,墨水滴在纸上晕染出一片黑色痕迹。
静不下心,干脆在房间里面来回的走动,不停地深吸气,最后才心静如水。
王远一遍一遍的作诗,磨墨,写字,大概心中有数,考试不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