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夫子。”
杨夫子在院长的示意下向前一步,随后对着徐夏夏说道:“赵安的事是学院没有处理好,但院长一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言下之意,杨夫子是院长推出来打感情牌的,他们小夫妻俩在这闹都是小事情,别把县令大人招来就行了。
杨夫子不止是夫子,他还是沈时玉的老师,而且在赵家村的那半年,自己儿子又在他门下学习,徐夏夏自然会给他这个面子。
而且她和赵安刚开始学习的时候,就在老宅跟着他学,虽然后来他们去了长安,但杨夫子对他们一家来说总归是不一样的。
之前院长阻拦,所以杨夫子也没来得及跟赵安说话。
这会他也教育起赵安来:“你有什么事来找我就是了,何必把自己逼到这种地步!”
杨夫子生起气来也是令人害怕的。
他怒斥道:“生死状是你能随便签的?”
“什么!”徐夏夏这会终于把目光看向了赵安,她一字一顿道:“生,死,状?”
赵安连忙辩解道:“我不会把他们打死的......”
地上的八人闻言吐了一口淤血出来。
他们还以为赵安只是看起来个头大,但其实是个什么武功都不会的二愣子。
但他们却被这个平时沉默寡言,扮猪吃老虎的人给揍的爬都爬不起来。
这下名声没了就算了,在这么多人的注视下挨打就算了,脸没就没了。
但重点是他们丢人丢的家都不敢回了!
回去要挨家里人的抽不说,说不定学院这边也会给他们开除学籍的处分!
以邱志为首的几人终于慌了起来。
但院长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他惊讶的看向杨夫子,又将视线移到徐夏夏身上,带着疑惑的语气问道:“徐,夫子?”
杨夫子脸上颇有荣光,他滔滔不绝道:“我们县学所学的乘法口诀,还有各种新出的算术方面的书,以及那本高深莫测的《高等算术》就是出自徐夫子之手。”
这下不止底下的学子惊讶了,连他们身后的夫子也各个都张大了嘴巴。
几位专门教授算术课的夫子颤颤巍巍的走上来,:“杨夫子,你说的可是真的?”
几人话是对着杨夫子说的,但几位白发苍苍的老头却直直盯着徐夏夏的方向。
徐夏夏汗颜,她怎么能写出《高等数学》这样的书,只不过是她来自现代,有了将现代知识带到古代的路径而已。
于是她转移话题道:“夫子,我们还是来说说赵安在学校受欺负的事吧。”
杨夫子也斩钉截铁道:“是。”
二人几乎是异口同声说出的话。
话音刚落,众夫子就将院长挤到一边,团团将徐夏夏围住:“徐夫子,你这高等算术中的微积分,能给我们详细讲解一下吗?”
原谅他们才学疏浅,学了大半辈子算术,才接触到如此高深的知识。
小小县学中,无一人能学透微积分。
他们已将此上报,但也没见省里的学究回复一个字。
眼下好不容易逮住了写出这本书的人,这怎么能不让他们激动!
同样被挤出去的赵安和院长面面相觑。
“底下的学子都回自己的学堂去!”院长发话道:“今日事不许外传,外传此事者开除学籍!”
此话一出,比武台底下的学子都赶紧溜了。
八卦再重要,也没自己的仕途重要!
而学子中最震惊的莫过于陈向翰了。
他敢发誓,当时刚认识赵安和徐夏夏的时候,他们二人只是搬了新家,建了新房的村民。
不久战乱到来,他随着家人北上避难,半年后再归来,这二人摇身一变成了沈时玉的亲哥亲姐!
这会又冒出来一个夫子,还是令他们颇为头大的算术课的夫子!
“夏夏姐,安哥,”陈向翰面对众学子的询问崩溃道:“你们俩还有什么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
这头徐夏夏还在和几位白发苍苍的夫子僵持着。
不是她天生不爱说话,而是这几位夫子你一言我一语,她压根插不了一句话。
最后还是赵安将她解救了出来。
“诸位夫子,我和这八位学子的恩怨到此了结,”赵安对着几人行礼道:“现下学子还有事,就先行离去了。”
徐夏夏和一帮老头异口同声道:“不行!”
赵安显然还是更怕媳妇说的不行,他立刻转身道:“怎么了?”
徐夏夏转头看向还在地上趴着的几人:“他们这么骂你,这事就这么算了?”
地上的几人:“......”
不然呢,难道他们因为嘴贱,真的要把命搭出去才行吗?
院长终于精明了一会,他对着地上六神无主的几人怒骂道:“还不跟赵安道歉!”
这些个蠢货,要不是他们家里的长辈还算明事理,这县学是真不想收这些没脑子的纨绔!
邱志为首的人相互扶着站了起来,原本只是些许鼻青脸肿,现在全身上下就没不疼的地方。
赵安这个阴货,打人专往别人看不见的地方打,他们的肋骨都不知道断了几根,偏偏这会从外观上来看,他们除了脸更肿了一些,牙也掉了几块外,其他地方完好无损。
邱志率先开口道:“赵学子,对不起!”
其他七人也稀稀拉拉道:“对不起,是我们错了......”
反正他们是再也不想去尝试赵安的拳头了。
没错,当时他们八人剑被挑掉后,恼羞成怒,拿了枪就冲了上去。
但赵安却将手里的剑一丢,赤手空拳对着他们冲了上来。
看台上的院长和夫子都震惊的站起了身。
他们也觉得丢掉剑的赵安必死无疑,但不自量力的却是他们八个毛头小子。
被人赤手空拳夺了枪不说,八个人还被一个人全部揍趴,这会他们几人的脸都丢到外太空去了!
“媳妇,算了。”赵安小声道:“我已经教训过他们了。”
徐夏夏看着一堆夫子殷切看着自己的眼神,其中以杨夫子为甚,她叹了口气后问赵安:“有没有伤到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