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元朗某处。
“乌鸦,现在风头正紧,咱还是先别出门的好,躲几天再说。”笑面虎劝道。
乌鸦冷笑:“躲?怕个卵!这次我带几十个兄弟一起走,苏墨的人敢动我,我就让他们全躺下!”
经历过上次差点被人砍死的教训,他早学精了——出门不带人,等于送命。
“你啊……”笑面虎摇头叹气,满脸无奈。
“你要是怕,就留在屋里。
老子得出去喘口气。”
乌鸦说完,带着一帮手下扬长而去。
门口四辆商务车整齐排列,众人陆续上车。
“哥,去哪儿?”开车的小弟回头问。
“旺角。”乌鸦翘着腿,“老子要去玩一圈。”
小弟应了一声,发动引擎,车队缓缓驶向旺角方向。
十几分钟后,车辆驶出元朗,即将进入市区。
他们拐进一条偏僻街道——这是通往旺角的必经之路,两旁老旧巷道交错,行人稀少。
没人察觉,在前方幽深的小巷里,一双双眼睛早已盯死了这支车队。
巷口一辆重型货车静静停靠,车内气氛凝重。
“托尼哥,他们来了。”一名手下低声报告。
托尼点点头,沉声道:“准备行动!”
随后低头检查了自己的安全带。
他们藏在这辆货车上,就为这一刻。
“托尼哥,到了!三、二、一——”
听见小弟报出数字,托尼猛踩油门。
货车引擎轰然怒吼,像一头从沉睡中惊醒的巨兽,猛然发力,庞大的车身如离弦之箭般冲出巷口。
与此同时,乌鸦所乘的商务车也正驶入这片区域。
司机甚至来不及反应,就被托尼驾驶的重型货车狠狠撞上侧身,整辆车当场失控,在地面翻滚数圈后倒扣停下。
后面三辆紧随其后的轿车也没能幸免,全都结结实实撞上了货车尾部,车头凹陷,零件散落一地,彻底动弹不得。
车内,托尼晃了晃脑袋。
即便早有防备,如此剧烈的撞击仍让他头晕目眩,眼前景象一片模糊,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打转。
足足过了一分钟,他才稳住心神,恢复清醒。
“拿家伙,下车!”
托尼招呼一声车厢里的兄弟,推开车门跳了下去。
此时四辆商务车上的人还没爬出来,只能隐约听见几声微弱的呻吟和喘息。
这不奇怪——连他们这些在大货车里都有些吃不消,更别提坐在轻型车辆里的乌鸦那伙人了。
他们受到的冲击要猛烈得多,短时间根本缓不过来。
但托尼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
他带着手下走到乌鸦乘坐的那辆车前,一脚踹碎前挡玻璃。
车内早已乱作一团,司机被安全带吊在座位上昏迷不醒,其余人全被甩成一堆,其中乌鸦伤得最重,额头裂开,血流满面。
托尼钻进去,一把将他拽了出来。
这一拖一扯反倒让乌鸦回了点神,刚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被人拎着往卡车方向走。
“我操!放开老子!”
他嘶吼着挥拳砸向托尼头部。
可惜意识尚未完全恢复,动作迟缓无力,拳头偏得离谱,连个擦边都算不上。
托尼看了他一眼,嘴角扬起:“还蛮有劲儿啊?那我再帮你清醒清醒。”
说完接过身边兄弟递来的棒球棍,抡圆了狠狠砸在乌鸦腹部。
这一击直接让他弓下腰去,跪倒在地,疼得蜷缩起来,脸都扭曲变形,像个煮透的虾米。
可托尼没打算停手,接着又是一顿狠揍,整整持续了三分钟,直到木棍断裂落地,才收了手。
此刻的乌鸦已是遍体鳞伤,瘫在地上大口喘气,连骂人都没了力气。
“带走。”
托尼淡淡下令,几个兄弟立刻上前,七手八脚把乌鸦抬上了卡车。
就在众人准备撤离时,身后一辆车里突然爬出一个年轻混混,看见这一幕立刻高喊:“住手!放了乌鸦哥!”
托尼回头瞥了一眼,轻轻叹了口气:“本来你乖乖待在车里,我也懒得动你。
可现在嘛……”话音未落,他已经拔出手枪,对准那人脑门就是一枪。
砰!
青年应声倒地,身体软软瘫倒。
“上车,走人。
警察快到了,咱们得赶紧撤。”
托尼沉声道。
“明白!”
一众四海集团成员迅速登车,货车发动引擎,绝尘而去。
原地只剩下四辆报废的商务车,和一具冰冷的尸体。
二十分钟后,慈云山深处。
托尼把乌鸦带到一片偏僻的树林里。
“托尼,到底想干什么?把我带来这儿干嘛?”
经过一路颠簸与休整,乌鸦体力稍有恢复,声音虽弱却带着一丝挣扎。
“少废话,挖坑。”
托尼扔过去一把铁锹,语气不容置疑。
乌鸦接住铁锹的瞬间,脸色骤变,“你想干啥!?”
他坏事做尽,自然清楚这种场合、这种工具意味着什么。
这个坑……怕是要他自己亲手为自己准备的。
“堂堂东星的‘下山虎’,怎么这点风度都没了?”托尼冷笑,“刚才跟我老板叫板的时候不是很威风吗?说什么要斗到底?呵呵,真是笑死人。”
乌鸦脸色铁青,但眼下已顾不得面子,急忙哀求:“我要见苏墨!我要当面向他道歉!不是要我切手指吗?我切!两根我都切!三条也行!”
“早干什么去了?”托尼嗤笑,“现在才想起低头,晚了。
老板的耐心,早就耗光了。”
话音刚落,他抬手一枪打在乌鸦脚边,泥土飞溅。
“给我挖!不挖,我现在就送你下去躺着!”
乌鸦盯着那黑洞洞的枪口,知道逃不过这一劫,只得抓起铁锹,一铲一铲地往地上挖去。
他心里清楚得很,这坑挖好了,自己也就到头了。
可若不挖,眼前的托尼立马就能要了他的命。
一个小时过去。
哪怕他再怎么磨蹭,还是刨出了个两米多长、半米来深的土坑。
“托尼,你给苏墨打个电话……让我跟他说两句,他不会不管我的,他一定会……”
乌鸦扔下铁锹,喘着粗气开口。
话还没说完,就见托尼抬起手中的大黑星,二话不说扣动了扳机。
砰!
一声闷响,乌鸦脑袋一歪,额角炸出血花,身子晃了晃,直挺挺栽倒在地。
他睁着眼,满脸惊愕,死都没料到托尼真敢动手。
“啰嗦个屁,老板的事轮得到你插嘴?”
托尼朝乌鸦的尸体啐了一口,拽起尸身丢进坑里,接着把土一铲一铲盖上去。
忙活了十来分钟,坑填平了,他还在上面踩了几脚,确认看不出痕迹才罢手。
这地方偏僻,荒林野岭,没人会来翻找。
过不了几天,这具身子就会烂进泥里,连骨头都剩不下。
干完活,托尼掏出手机,拨通了苏墨的号码。
“老板,人解决了,乌鸦已经埋在慈云山那片林子里,神不知鬼不觉。”
电话那头,苏墨轻笑两声:“干得漂亮,那个不识抬举的东西总算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