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邸阳生神情恍惚、步履蹒跚地来到朝堂。朝会伊始,礼部官员便纷纷站出,联名弹劾!
“臣要弹劾国安署御史,迎娶郡主于理不合!”
“臣附议!弹劾国安署御史,赘婿迎娶郡主不符合礼制!”
“臣附议!”
“臣附议!”
皇帝面无表情,饶有兴致地静静看着,等这些个官员都弹劾附议完了,才淡淡地开口说道:
“邸御史,你对此作何解释?”
艹!邸阳生暗啐了一口!狗皇帝不干人事!这特么又不是我想出来的,还让我来解释?我解释个锤子!
尽管有万匹草泥马飞奔而过,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出来忽悠!
“解释?诸位同僚想本御史解释什么?请问诸位,我是以什么身份入赘镇国公府的?”
几个呼吸后,一位礼部官员挺身而出,他誓要与黑恶势力斗争到底!
“邸御史,你既已入赘,就代表镇国公府嫡女已是你的正妻!然皇室郡主自无做妾的道理!这于礼制所不容!”
“嗯,这位大人说的的确没错!但是,你好像对律法有些了解不足了!”
那位官员一脸傲气!
“下官愿闻其详!”
“我既已入赘,在律法上,仅代表成为了镇国公府嫡女的正夫!是?也不是?”
“这......”
邸阳生笑笑:
“诸位若是有疑问,不妨问一问刑部和大理寺的同僚?”
新上任的刑部尚书程方圆和大理寺卿田烁川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程方圆踏出一步,正色道:
“我大乾律法于入赘的法条,的确如邸大人所说!”
邸阳生嘴角微翘:
“那就是说,我现在的婚姻身份,只有镇国公府嫡女之正夫,然我的户籍上,并没有妻子的记录,对否?”
程方圆点点头:
“正是!”
邸阳生转头看向那位礼部官员:
“那我以逍遥伯的身份,迎娶郡主为妻,有何不妥?”
“这......但自古以来,并没有此等先例!”
邸阳生再次对程方圆问道:
“我大乾以律法治国,先不说有无先例,我就想问一问程尚书,我娶郡主为妻,同时亦是镇国公府赘婿,有没有违法?”
程方圆此时真是头都大了,他可不想得罪这位活阎王,况且皇帝赐的婚,礼部这些傻缺没事找什么不痛快!
“并没有违法!”
邸阳生笑笑:
“既然如此,律法没有明文禁止,既视为合法!这位大人,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那位礼部官员被怼得哑口无言,嘴巴张得能塞下一个大鸡蛋!
邸阳生一脸不屑的表情,哼,都谈不上舌战群儒,三两下就哑火了,无趣!缓缓移步至他的面前,微笑着问道:
“这位大人贵姓啊?”
“下官徐长兴!”
说完后,喉咙还不自觉地吞咽了一下!
“幸会,徐大人,我记住你了!”
徐长兴打了一个冷颤,像是被恶魔盯上了一样!后背冷汗直流!
这时,皇帝淡淡地说道:
“还有何人对此有异议的?”
大殿里一片鸦雀无声......
之后的朝会与邸阳生已无甚关联,他全程昏昏欲睡地熬到结束。散朝之际,福安将他叫住,转述了皇帝的几句叮嘱,这才放他离去。
一连五日,邸阳生都闭门不出,尽情享受着他的婚假时光。
这日,刚吃完午膳,他便心血来潮地对陆执信说道:
“执信,闲来无事,要不回国子监耍耍?”
陆执信眼神一亮:
“好啊!我也好久没见那些同窗好友了。”
玉笙也急道:
“少爷,我也想去。”
“那就走吧,一起去!”
时隔几个月,再次踏上校园,嗯,除了在国子监找了个老婆之外,貌似没什么好回忆的。
带着茹意、玉笙、陆执信、白芷、曹茉、七星摇光......好吧,人有点多,不过这也是没办法!
自从回京都以来,国安署又杀了上百人,估计现在想整死他的人多得能从国子监排到皇宫门口去!不带多几个保镖,邸阳生都不敢上街!
国子监的学子们一见到邸阳生一行人,纷纷绕道而行。今非昔比,如今他邸御史“活阎王”的威名已是家喻户晓。
所有权贵家族均严令族人不得招惹邸阳生,一旦触犯,即刻从族谱中除名!
在一个拐弯处,迎面撞上了殷祭酒和徐院正几人,殷祭酒一惊:
“咦?阳生啊,今日怎么得空回国子监啊?”
邸阳生陆执信行了一个学生礼:
“见过殷祭酒、徐院正。”
“呵呵,这不是执信想念同窗,回来找她们叙叙旧嘛。”
话落,一道身影从殷祭酒身后出现:
“阿生!”
“父亲?你怎么在这里?”
邸阳生甚是意外,陆执信几女见状,也是急忙行礼:
“执信见过父亲!”
“见过邸老爷!”
殷祭酒也知道邸阳生与老邸家八字不合,急忙开口道:
“阳生啊,情况是这样的,你父亲最近已经搬来京都了,目前国子监师资紧缺,老夫便厚着脸皮,诚挚邀请你父亲前来此担任教职。”
原来如此,想想也是正常,他的便宜老爹本就是闻名的大儒,能在国子监任教,国子监定是趋之若鹜的,若是有祖坟的话肯定是冒青烟了!
只是邸阳生没有想到,邸老爷居然会愿意在国子监任教,一般像他这些个大儒不都是高傲得很,受学子尊敬又不愁吃喝!
哎,为了阳伟那个傻儿子,也会主动放低身段!真是同人不同命!
“哦,原来如此,那挺好的。”
“阿生,为父听闻你跟昭阳郡主成婚了?”
“嗯,事情办得急,就没有通知你。”
邸老爷的眼神瞬间黯淡下来,其实这对他的打击颇为沉重。自己长子的两次大婚竟然都没有邀请他这位父亲出席。
第一次或许还能归咎于不知他已抵京,但这次,却是近日从妹妹邸静姝那里才得知的消息!
“无妨,得空带她们回家吃顿饭吧,你也有好些时日没回家了。”
“好,知道了,我和执信还有事,就先走了。”
望着邸阳生渐行渐远的身影,邸老爷久久没有动作,就那么呆呆地望着。殷祭酒见状,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
“禹承啊,慢慢来吧,给他一些时间吧。”
“老殷,谢谢你!”
“你我几十年的同窗之谊,这么客气做什么!”
殷祭酒心里什么都明白,虽说他和邸老爷有着同窗之谊,但同时亦与仙去的赢柏蓁有着深厚的友谊!
怎么说都是邸老爷做错了事,邸阳生这孩子如今这般,也实属无奈!有些东西一旦有了裂痕,就再无可能修复如初!
因此,当邸老爷前来拜访,表达希望在国子监担任教职的意愿时,殷祭酒当即便同意了。对于邸老爷这位同窗,他所能提供的帮助,也仅限于此了......
陆执信去找姜知墨了,邸阳生让白芷和摇光跟在了她身边,一切都要小心谨慎,说不准仇人动不了自己,就会打起他身边之人的主意!
正准备回自己的宿舍看一眼,还没到呢,就听到一道久违的声音:
“邸哥哥!邸哥哥!你回来啦!”
回头一看,一位靓丽的小娘子便飞奔跃进自己怀里!
“呜呜呜,主人,奴婢以为您不要我了!呜呜呜!”
邸阳生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
“好了,多大人了,还小孩子一样!”
“奴婢还是个孩子嘛!”
说罢,富察美思还把脑袋埋进邸阳生的脖颈,贪婪地呼吸着他的味道!
几个呼吸后,才万般不舍得从邸阳生身上下来,邸阳生摸了下她的小脑袋:
“先回小院吧。”
“好!”
回到小院,发现景象与他离开时并无二致,这不禁令人感到蹊跷。毕竟时隔已久,为何一切仍显得仿佛有人居住于此一样?
富察美思见状,便糯糯地说道:
“主人,您的小院奴婢一直有让人打扫的,就是感觉主人可能会回来这里。”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有别人住进来呢!”
众人落座小花园,玉笙如以前一般给邸阳生奉上茶茗,小抿一口:
“美思,你兄长是否过些时日后会来京都?”
“咦?主人,您怎么知道?”
“呵呵,皇帝说的,另外,我想问一问你,你兄长这次到访,有没有管理商业贸易的官员随行?还有我想知道,你们女真汉国现在有没有和大顺国进行贸易?”
“主人,这个奴婢也不清楚,不过要是主人有什么需要的话,奴婢可以飞书传信兄长。”
“嗯,很好,既然这样,你就给你兄长飞书一封,让他把负责和大顺国贸易的官员也带来。”
富察美思喜笑颜开,这还是主人第一次有事让她去办,这证明她对主人还是有用处的。
即刻取来纸笔,写了一堆看不懂的鬼画符后,又急匆匆地跑出去,让自己的侍卫马上将信件寄出,然后才呼哧呼哧地返回。
另一边,陆执信让人来传信,说要和姜知墨一同用膳,今晚就留宿在宿舍了。邸阳生也无所谓,便是在小院住一晚又何妨,吃过晚饭后,躺在花园的躺椅上晒着月光,好久没有这么惬意了!
富察美思跪坐在旁,趁势倚在邸阳生身上,邸阳生也没有拒绝。富察美思眼珠子四处扫了一圈,趁其不备,忽然起身在邸阳生的脸颊上啄了一口!
嗯?邸阳生惊讶地看向她,在他收的所有女仆之中,恐怕会主动偷袭他的,这位女真小公主还是第一个!
富察美思羞红了脸,不敢抬眼看他。邸阳生轻轻地捏住她的下巴:
“你知道调戏主人会有什么后果吗?”
富察美思可怜巴巴的:
“奴婢害怕主人不喜欢奴婢!”
“嗯?我有说过不喜欢你吗?”
“主人......”
邸阳生俯下身子,吻在了她的樱唇上,富察美思的小心脏猛烈地跳动着,闭起眼睛,生涩地回应着她主人的索取!
不过,富察美思最终是没有如愿以偿,当她以为愿望即将达成之时,邸阳生却把茹意和玉笙叫进了房间!
怎么说,富察美思都是藩属国公主,牵扯到两国联姻,非常麻烦!在未曾了解所有情况之前,邸阳生还是不会碰她的!不过嘛......喂她一些营养液还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