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忠攻入紫禁城的那一日,乾隆血性爆发,穿着铠甲想要组织禁军对抗。
谁又想到里面全是些软骨头。
在看到身穿黑色铠甲、士气所向披靡的进忠杀进大清正门。
一些胆小的早就扔下武器,四处逃窜,只余小半人马正在负隅顽抗。
渣渣龙没有管那些人,自己与进忠挥剑相向。
渣渣龙总觉得这人有些眼熟,只是他并没有想起这是他的小太监进忠。
甩开脑子里的想法,渣渣龙面色严肃的看着进忠,两人都未说话。
渣渣龙愈发谨慎,从对方的身躯来看,健壮有力,这是自己所不能比的。
但他并未直接投降,就算要败,他也要败的光彩。
两人对立而站,其余的小兵也严阵以待,死死地盯着对方,恨不得撕下一块肉来。
渣渣龙养尊处优多年,进忠一直征战沙场,结果也是显而易见。
没过十招,渣渣龙被进忠掀翻在地,翻滚了几圈,终于停住,吐了一口血。
他败了,知道两人的差距大,没想到这才几招,自己就败了。
渣渣龙面色灰败,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他还是沉静的接受了这个结局。
他的内心疯狂叫嚣,大清的江山,终究是葬送在他的手中,他对不起爱新觉罗家的列祖列宗。
进忠威武霸气、剑尖直指乾隆,“你败了,以后这就是我的领土。”
“来人,将他抓进大牢,等候处置。”
整个紫禁城的太监和宫女,以及那些高高在上的妃嫔,全都被进忠带来的人手抓到太和殿广场。
令进忠没想到的是,这些人听到有人攻入紫禁城的消息竟然没有逃跑,仍然待在宫里。
难道他们认为乾隆不会败?
如懿站在最前面,她昂首挺胸,旁边的容佩也是高高扬起脖颈,也不知道在骄傲些什么!
其余妃嫔窃窃私语,有的人目露不屑,有的人脸色惨白,有的人两股颤颤。
很明显,她们已经意识到皇上败了,否则自己等人也不会被聚集在此,等候发落。
蒙古来的那几个妃嫔早就低头垂首,不复从前的肆意张扬。
不多时,进忠依旧身着铠甲,走到太和殿正中央。
看着这些人他没有说话,他在思考,给予这些人怎样的处置方式。
如懿率先开口,“你是何人?皇上在哪?你怎敢身穿戎装入宫,这人是对皇家的挑衅,我要让侍卫将你处死。”
“凌侍卫,赶紧将这个反贼捉拿,届时交给皇上处置。”
凌云彻,吓个半死,虽然他是御前侍卫,但是眼前的一切不容他放肆啊!
他低着自己的头,对于如懿的话没有动作。
都死到临头了,谁还会听你一个亡国皇后的话,他的脚死死钉在原地,不动弹。
站在高台的进忠默而不语,抬眼望向正在喋喋不休的女人,这一出闹剧真是好笑,要是婉儿也能看到就好了。
被他挂念的魏嬿婉此时也在远方用神识注视着这一切。
看着这高高在上的娴妃娘娘唱大戏,呵,娴妃,哦不,听说是皇后了。
容佩见不得自家主子被人忽视,“没听到皇后娘娘的问话吗?信不信我扎死你?凌侍卫,赶紧上去打死他。”
进忠只觉得无语,这娴妃身边竟是些奇人。
爱做床头柜的阿箬,勾引皇帝上朝太监、太医的惢心,爱扎人的容嬷嬷。
当然,这一切都离不开人淡如菊的体面姐如懿。
光是想想,进忠就笑出了声。
容佩愈发不满,“你笑什么?在皇后娘娘面前竟然敢大笑,看我不打死你。”
容佩噔噔噔的往台阶上跑,来到进忠面前,扬起手就想打进忠。
进忠可没有不打女人的说法,他一脚踹过去。
刚在进忠面前站定的容佩,就被一脚踹飞,又从台阶顶端往下滚,直到滚到如懿面前。
连续的翻滚,让容佩全身疼痛,她狼狈的趴在地上,伸手对着如懿,
“皇后娘娘,奴婢怕是不能伺候你了。”
紧接着高高抬起的手瞬间掉地,人也晕过去了。
如懿早在容佩被踹下台阶,就眼睛瞪的圆溜溜的,眼皮不停的眨动,仿佛被吓到一般。
看着容佩倒地不起,她以为容佩死了。
对于这个陪伴自己多年的宫女,她没有表现出任何伤心,反而无辜的看着其他人。
更是想让三宝替她上去看容佩。
但如今的场景不容他这么做,他也吓得半死,怎么还敢做些显眼的事。
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吗?
谁都没想到容佩竟然敢作死,想要打那个男人。
那个男人面容虽然年轻,但身材好大、一身墨黑的铠甲穿在身上,更是显得生人勿近。
联合从宫女太监那里听来的消息,这人应该就是首领。
其他人都等候发落,只有容佩这个大清第一巴图鲁直接上手。
现在好了吧,从那么高的台阶滚下来,也不知是生是死。
其余人更是噤若寒蝉,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左右人都被压入大牢,只等审查后没有危害的就能放出去。
进忠懒得看如懿这番作态,直接将人关进大牢里,和渣渣龙做室友。
容佩被送到如懿和渣渣龙的隔壁牢房,只是她昏过去还没醒过来,否则不得找她的主子啊!
如懿进到牢房里,看到坐在一旁的渣渣龙,她惊喜上前。
“皇上,你怎么在这里,你还好吗?”
她摇晃着渣渣龙的手臂,想要从渣渣龙那里听到自己想听的消息。
渣渣龙原本还沉浸在悲伤中,但旁边来了个棒槌,他的脑瓜子被吵得嗡嗡的。
“你到底要干什么?难道如今的场景你还看不明白吗?咱们都已经是阶下囚,等待别人处置了。”
如懿不管那些,在牢里看到皇上,让她觉得终于有人做伴了,
“容佩也不知道如何了?皇上如今只有你和我做伴。墙头马上遥相顾,一见知君即断肠。”
渣渣龙气的呼哧带喘,他不想搭理如懿,以前怎么没觉得如懿脑子有病呢?“你离我远点。”
事到如今,如懿还带着护甲,在她拉着乾隆摇晃的时候,护甲又扎进乾隆手臂里。
疼得他一把推开如懿,如懿头撞在墙上,流出了鲜血。
她终于扛不住,露出了自己的本来面容。
“原来年少情深,也可以走到两看相厌。臣妾的眼前人已非彼时人,两两相望,唯余失望。”
乾隆搞不懂她在说些什么,没看到他的手被她扎出血洞吗?
难道她忘了,上次也是她的护甲将他的嘴角戳出个洞?
懒得再听,他直接对着如懿说:“闭嘴吧你。”
“你……你……”如懿连自己头上渗出的血水都不管,抬手指着乾隆,眼睛瞪得大大的。
仿佛是对乾隆死心了,她将自己的护甲取下一个,又从发尾挑出一缕发丝,
“臣妾今日就与你,断发为祭,恩断义绝。”
话落,她的特意挑的那一缕毛燥干枯的发丝掉落在地。
她冲着外面大喊,“来人啊,来人啊,我要与他分开,我不要和他关在一起。”
喊了很久,声音都嘶哑了,才来了一个眼神混浊,脚步虚浮的狱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