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澈坐在书桌前，手指反复摩挲着兜里的旧U盘——里面存着《青花瓷》的demo，72小时倒计时还剩最后4小时，可他的手机却在刚才彻底黑屏了。
早上起来还能勉强开机，刚才想登录乐云音乐上传demo时，屏幕突然闪了几下，然后就暗了下去，按电源键没反应，充电也没动静。他拆开后盖看了看，电池鼓得像块小面包，显然是彻底报废了——这手机是原主用了四年的旧款，早就该换了，全靠凑合用撑到现在。
“该死。”苏澈把手机扔在桌上，心里一阵烦躁。视频在抖乐上已经小火，评论区全是问“哪里能听完整版”的网友，可他连上传demo的设备都没有。去网吧？楼下的网吧一小时8块，他兜里只剩10块钱，够上一小时网，可上传完demo还得盯着审核进度，钱根本不够。借朋友的？原主的社交圈里，同学大多回老家找工作了，留在江城的只有室友张远，可张远昨天刚去外地出差，手机打不通。
就在他急得团团转时，门外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是房东刘姨。每天这个点，刘姨都会挨家挨户检查水电，顺便催缴房租，之前已经来敲过两次门了，苏澈都是假装不在家躲过去的。
脚步声越来越近，停在他门口，然后是“咚咚咚”的敲门声，力道不轻，带着几分不耐烦：“苏澈！开门！该交房租了，别躲着了！”
苏澈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攥着U盘，深吸一口气——躲不过去了，只能跟刘姨好好说说，看看能不能再缓几天。
他打开门，刘姨正叉着腰站在门口，穿着碎花围裙，手里拿着个记账本，脸上没什么好脸色：“终于开门了？我还以为你要躲到下个月呢！2000块房租，今天必须给个说法，不然你就收拾东西搬走！”
“刘姨，您先别急，”苏澈连忙让开身子，请她进屋，“我现在确实有点困难，能不能再缓几天？我马上就能有钱了，真的。”
“有钱？你毕业三个月没找到工作，天天窝在屋里，哪里来的钱？”刘姨走进屋，扫了一眼桌上的泡面桶和黑屏的手机，皱了皱眉，“我看你就是不想交！我这房子地段好，不愁租不出去，你要是不想住，有的是人想住！”
苏澈急得额头冒冷汗，刚想解释自己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视频还在网上小火了一把，刘姨的手机突然响了——是抖乐的推送提示音，她掏出手机，解锁屏幕，嘴里还在念叨：“现在的年轻人，就知道刷这些没用的……”
可话没说完，刘姨的声音突然停了。她盯着手机屏幕，眼睛越睁越大，手指还下意识地放大了画面。苏澈心里一动，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屏幕上正在播放的，正是他在初赛清唱《青花瓷》的视频！画面虽然晃，但他的侧脸和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灰色t恤，格外显眼。
“刘姨，您也刷到这个了？”苏澈试探着问。
刘姨没理他，手指飞快地滑动屏幕，看了看视频标题，又看了看评论区，然后猛地抬头看向苏澈，眼神里满是惊讶：“这……这视频里的人，是你？”
“是我，”苏澈点点头，心里松了口气，“我参加了江城校园歌手大赛，这是我初赛时的视频，不小心被人传到网上了，现在播放量已经破10万了。”
“破10万？”刘姨更惊讶了，她把手机递到苏澈面前，指着屏幕上的播放量，“这么多人看你唱歌？你这唱的是什么歌？‘素胚勾勒出青花’，听着还挺像那么回事儿。”
“歌名叫《青花瓷》，是我自己写的原创。”苏澈趁机说，“刘姨，我现在正在准备复赛，要是能进决赛，主办方有奖金，到时候我肯定能把房租给您补上。而且我马上就要把完整版的demo上传到音乐平台，说不定还能赚点版权费。”
刘姨盯着苏澈看了半天，眼神从惊讶变成了打量。她在这栋楼里当房东快十年了，见过不少租房子的年轻人，大多是混日子的，可苏澈虽然穷，却从没拖欠过水电费，屋里也收拾得还算干净，不像其他租客那样乱糟糟的。再看手机里的视频，评论区全是夸苏澈的，还有人说要去看他的复赛，说不定这小伙子真能有点出息。
她沉默了几秒，把手机揣回兜里，语气缓和了些：“行，我信你这一次。房租我给你缓3个月，3个月后，你必须把2000块钱给我补上，要是还交不上，你就自己搬走，我不跟你废话。”
苏澈心里瞬间涌起一股暖流，连忙点头：“谢谢刘姨！谢谢您！3个月后我肯定给您补上，还会多给您200块当利息！”
“利息就不用了，你把房租按时交上就行。”刘姨摆了摆手，转身准备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看了看桌上黑屏的手机，“你那手机坏了？”
“嗯，刚才彻底黑屏了，开不了机。”苏澈有点不好意思地说，“我本来想今天把demo上传到音乐平台的，现在没手机，也没法弄了。”
刘姨犹豫了一下，走到门口又停住了。她想了想，从兜里掏出另一部手机——是个旧款的智能机，外壳有点磨损，屏幕上还有一道浅浅的划痕。“这是我之前用的旧手机，去年换了新的，就一直放在家里没用，你要是不嫌弃，就先拿去用吧。里面还有点话费，能联网，应该能注册账号上传东西。”
苏澈愣住了，他没想到刘姨会主动借手机给他。他看着那部旧手机，心里满是感激：“刘姨，这……这太谢谢您了！我用完了就还给您，肯定不会弄坏的！”
“没事，放我那儿也是落灰。”刘姨把手机递给苏澈，又叮嘱了一句，“你好好准备比赛，别辜负了这么多人的喜欢。要是真能成事儿，以后我跟街坊邻居说起来，也能骄傲骄傲。”
“我会的！刘姨您放心！”苏澈接过手机，手指因为激动有点发颤。
刘姨又嘱咐了几句“别熬夜”“按时吃饭”，才转身下楼。苏澈关上门，抱着那部旧手机，心里又暖又亮——刚才还觉得走投无路，现在不仅房租缓了3个月，还解决了上传demo的设备问题，这大概就是“柳暗花明又一村”吧。
他迫不及待地打开旧手机，虽然系统有点卡顿，但联网、打开软件都没问题。他先下载了乐云音乐App，然后用自己的身份证注册了账号——之前原主没注册过乐云账号，这次是全新的账号，用户名他想了想，就叫“苏澈-青花瓷”。
登录账号后，他找到“原创音乐人”板块，点击“上传作品”，然后把兜里的旧U盘插在手机的otG转接头上（刘姨的旧手机刚好支持otG功能），找到《青花瓷》的demo文件，点击“上传”。
文件上传的进度条一点点往前走，苏澈的心跳也跟着加快。他盯着屏幕，嘴里默念：“快点，再快点，72小时倒计时快到了。”
终于，在倒计时还剩最后1小时的时候，上传进度条走到了100%，页面跳转出“上传成功，等待审核”的提示。
苏澈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瘫坐在椅子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但心里却无比踏实。他打开系统界面，果然看到了提示：
【检测到宿主已完成《青花瓷》demo上传（乐云音乐平台），新手任务“72小时内完成demo录制并上传”完成度100%！】
【任务奖励发放：声望值1000点，当前声望值累计2200点；作品库初级权限已激活，可查看《青花瓷》完整编曲解析及乐器搭配建议。】
淡蓝色的光膜在脑海里闪烁，苏澈看着“2200点声望值”，嘴角忍不住上扬。他拿起刘姨的旧手机，点开抖乐，在之前的视频评论区里又发了一条：“大家好，我是苏澈！《青花瓷》的demo已经上传到乐云音乐啦，搜索‘苏澈-青花瓷’就能找到，感谢大家的支持！”
回复刚发出去，就有网友评论：“真的吗？我现在就去搜！”“终于能听完整版了！太期待了！”“苏澈加油！复赛等你！”
苏澈放下手机，看向窗外。夜色渐浓，路灯的光透过漏雨的窗户，在桌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他摸了摸兜里的旧U盘，又看了看手里的旧手机，心里满是期待——demo已经上传，复赛的舞台就在眼前，《青花瓷》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他站起身，把刘姨的旧手机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拿起自己的旧吉他，轻轻拨动琴弦。《青花瓷》的旋律在狭小的房间里响起，比之前更流畅，更有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