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点整。
顾言工作室。
顾言拎着白露的米白色针织外套，见女孩正对着镜子理耳后的碎发：
“别捯饬了，再晚何老师该等急了。”
白露眼底盛着笑：
“怕什么，有你这个‘迟到专业户’兜底，我慌什么？”
话虽这么说，还是抓起包快步跟上他的脚步。
车子驶出地下车库时，晚高峰的车流正缓缓铺开。
白露靠在副驾座椅上，翻看着手机里何老师发来的定位。
一家藏在胡同深处的私房菜馆，名字叫“槐里居”，光听名字就透着股老京都的雅致。
一小时四十分钟后，到达目的地。
“槐里居”的门脸不大，木质招牌上的字是手写的，透着股烟火气。
顾言停好车，跟白露一起过去
推门进去时，发现众人已经在了。
顾言赶紧上前，对着何老师和黄雷欠了欠身，语气带着歉意：
“抱歉抱歉，晚高峰堵了会儿车，让各位等久了。”
何老师连忙摆手，笑着化解了那点微不足道的尴尬：
“什么等久了，我们也刚到没十分钟，离约定的七点还早着呢，你们不算迟到。”
他说话时语速温和，眼神诚恳，透着善意，让人瞬间放下心来。
白露也跟着打招呼，声音清甜：
“何老师好，黄老师好，赤赤哥，路含哥。”
“露露来啦！”
何老师热情地朝她招手：
“快坐这儿，刚还跟黄雷说，好久没见你，听说你在横店拍的那部剧快杀青了？”
“快了，还有半个月就能wrap了。”
白露乖巧坐下。
何老师拿起桌上的菜单，递到两人面前：
“我们几个刚才随便点了些，你俩看看还有什么想吃的，这家菜都很地道，是老京都的味道。”
顾言接过菜单，直接转手递到白露面前，语气自然：
“你看看，想吃什么。”
白露随即接过菜单，无比自然。
何老师坐在对面，把这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眼底不自觉地漾开一抹姨母笑。
他轻咳一声，故意打趣：
“顾言啊，你这‘宠妻模式’也太明显了，我这个单身汉看着都羡慕。”
白露被说得脸颊发烫。
“好了好了，别逗孩子了。”
黄雷笑着打圆场，指了指菜单：
“露露快看看，再不吃菜都要凉了。”
白露这才低头认真翻起菜单，看着上面点了很多菜，连忙抬头摆手：
“够了够了，已经很多了。”
何老师笑着点点头，朝门口喊了声“上菜”：
“行，听你的，不够咱们再添，别拘谨。”
菜很快端了上来。
众人一边吃一边聊起了最近的工作。
大约一个小时后，桌上的菜见了底。
何老师放下筷子，眼神渐渐变得认真起来，看向顾言：
“顾言，有件事想跟你聊聊，黄雷应该跟你提过一嘴。”
顾言坐直了身体认真听讲。
何老师继续道：
“我们台准备做的一档竞技音乐节目，主打实力歌手对决，不搞流量那套，一切凭作品说话。”
顾言确定了，这就是前世火遍全国的《歌手》！
但他没有立刻答应，而是抬眼看向何老师，语气诚恳：
“何老师，我想知道，这节目怎么保证公平性？毕竟是竞技类节目，观众最在意的就是这个。”
何老师早料到他会问这个，从包里拿出一份打印好的节目规则，推到他面前：
“我们的投票方式是邀请500位大众评审，涵盖不同年龄段、不同职业，而且会请国家公证处的人全程监督，投票过程透明可查，最后结果会当场公示。”
顾言低头翻看规则，心里泛起一丝疑虑：
他太清楚综艺行业的门道了，500位评审看似随机，实则多半是节目组筛选过的。
真要控票，只要提前跟部分评审打好招呼，再签个保密协议，就能轻松操作。
但他也知道，在现有规则下，这已经是最能保证公平的方式了，至少比那些暗箱操作的节目强得多。
何老师见他沉默，知道他在顾虑什么，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声音压得稍低：
“目前我们已经确定邀请的歌手，有你的大师姐韩洪老师，还有来自湾湾省的秦齐老师，都是乐坛实打实的实力派。”
他顿了顿：
“再多的我可不能说了，涉及到节目机密，要是泄露了，台里该罚我了。”
“韩洪师姐？秦齐老师？”
顾言猛地抬头，师姐韩洪的唱功不用多说。
秦齐更是老牌唱将，《大约在冬季》火了几十年，能和他们同台竞技，对他来说既是挑战，也是难得的学习机会。
就在他刚要开口时，黄雷忽然说话了，语气沉稳：
“小师弟，这节目对你来说利大于弊。利是能借这个舞台彻底摆脱‘流量’标签，跟韩洪、秦齐他们同台，对你的口碑提升不是一点半点；弊就是压力大，毕竟都是实力派，输了会被网友议论。”
陈赤赤立刻凑过来，拍着他的肩膀：
“别想那么多！何老师是什么人？他牵头的节目能差吗？”
路含也跟着点头：
“我也觉得可以去，就算输了，你怕啥，你还年轻，这也许是你重回巅峰的机会。”
白露坐在旁边，虽然不太懂乐坛的弯弯绕绕，但看着顾言纠结的样子，轻轻握住他的手，声音温柔却坚定：
“顾言，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咱们就推了，反正咱们也不缺节目邀约。”
顾言看着女孩清澈的眼睛，又扫过桌上几人期待的目光，忽然笑了，看向何老师：
“何老师，这节目我接了。就冲您屈尊来邀请我，我也得去凑个热闹。”
何老师瞬间笑开了，连忙摆手：
“可别这么说，什么叫‘屈尊’？你现在的实力，值得我们亲自来邀。”
“何老师您太谦虚了。”
顾言端起茶杯，朝他举了举：
“能跟您合作，是我的荣幸。”
“哎哎哎，打住打住！”
黄雷连忙打断两人的商业互吹，笑着摇头：
“你们俩要是想互夸，不如等节目录完了，单独开个茶话会。”
满桌人瞬间哄堂大笑。
包厢里的气氛，瞬间又变得轻松起来。
散场时，顾言主动提出去买单，却被何老师拉住了：
“别去了，我早就让服务员结过账了，你们年轻人赚钱不容易，这顿我请。”
顾言愣了一下，随即无奈地笑了。
果然是何老师，永远这么周到。
他也不再坚持，只是认真道：
“那下次我请您，咱们去清河村吃顾大爷家的农家菜。”
“好啊！”
何老师笑着答应：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那片稻田，听说你在那儿写了首《稻香》，我还没现场听过呢。”
众人走出“槐里居”时，夜色已经浓了。
陈赤赤和路含要去赶下一个局，率先开车走了。
何老师拍了拍顾言的肩膀，叮嘱他明天等台里的具体通知。
顾言和白露坐上车时，已经快九点了。
白露靠在车窗上，看着外面掠过的街景，忽然问道：
“节目什么时候开始录啊？我能不能去现场看？”
顾言发动车子，侧头看了她一眼，眼底带着笑：
“明天等何老师发消息，要是能去，我带你去后台。”
白露眼睛瞬间亮了，伸手在他胳膊上轻轻掐了一下：
“真的？你可别骗我！”
“不骗你。”
顾言握住她的手，指尖相扣：
“以后你的所有愿望，我都帮你实现。”
白露心里满是欢喜，她知道，顾言的音乐之路，又要迎来新的篇章了，而她会一直站在他身边，做他最坚实的后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