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车刚拐进京都二环的主干道,白露就忍不住扒着车窗往外瞅。
周星星坐在副驾,双手拘谨地放在膝盖上,眼神却也忍不住跟着白露的目光转,显然是第一次来这么繁华的地段。
顾言靠在后排座椅上,笑盈盈的看着白露可爱的动作。
顾言刚想说话,车厢里突然飘出一段熟悉的旋律:
“东边不亮西边亮,晒尽残阳我晒忧伤……”
是《仙儿》。
还是他当初在《希望的田野》喝醉时那场野生 live,没修过音,甚至能隐约听见陈赤赤在后面瞎嚷嚷的背景音。
白露先是一愣,随即捂着嘴憋笑,肩膀抖得像筛糠。
周星星也没忍住,嘴角偷偷往上扬,只是怕顾言尴尬,赶紧低下头假装看手机。
顾言:“……”
他无语地仰头望着车顶的污渍,感觉脸颊有点发烫。
这歌他后来再也没唱过,没想到居然有人把现场版扒下来传到网上,还被出租车司机放出来了。
“司机大哥,您这歌…… 挺特别啊。”
白露实在憋不住,笑着开口。
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哥约莫五十来岁,闻言爽朗地笑了:
“可不是嘛!俺家闺女给俺下的,说开车听这个带劲,不容易犯困。”
他操着一口地道的豫州口音道。
“那您觉得这歌好听不?”
白露追问,眼神里满是促狭,还偷偷朝顾言挤了挤眼。
司机大哥挠了挠头,方向盘轻轻打了个弯:
“俺哪懂啥好不好听,就觉得这调门高,听着提神!刚才过隧道,俺都没打哈欠。”
“那您认识唱这歌的人不?”
白露继续 “拱火”,手指悄悄在顾言胳膊上掐了一下。
顾言瞪了她一眼,却没阻止。他也想听听这 “野生粉丝” 的评价。
司机大哥想了想,眉头皱成个 “川” 字:
“俺闺女跟俺说过,叫啥…… 顾啥来着?俩字,挺常见的,咋就想不起来了呢?”
“顾言!”
白露立刻接话,声音里带着雀跃,“叫顾言,可火了!”
“对对对!就是顾言!”
司机大哥一拍方向盘,语气陡然兴奋:
“俺闺女说他可有才了,写的歌都好听!还说他前段时间在乡下录节目,帮着收稻子呢,一点明星架子都没有!”
白露笑得直不起腰,趴在顾言肩膀上直哼哼:
“听见没?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
顾言无奈地叹了口气,伸手把她脑袋推开:
“别闹,问问师傅还有多久到。”
他凑到前排,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自然:
“师傅,咱到那栋‘环球中心’还有多久啊?”
司机大哥看了眼导航,咂咂嘴:
“那蛮久的。”
顾言心里咯噔一下,这都堵了快半小时了:
“起码要多久呀?”
司机大哥没抬头,慢悠悠地说:
“骑马要更久哦。”
车厢里静了两秒,随即爆发出白露的大笑声。
她笑得直拍大腿,眼泪都快出来了:
“哈哈哈哈!骑马?师傅您也太逗了!”
周星星也忍不住笑出了声,肩膀一耸一耸的,不像白露那么肆无忌惮,却也看得出来是真觉得好笑。
顾言也愣了愣,随即跟着笑了 —— 这梗他前世在网上见过,没想到今儿在现实里遇上了,还是从豫州大哥嘴里说出来,莫名多了股乡土幽默。
他索性来了兴致,又问:
“师傅,‘失败是成功之母’,那您知道成功之父是谁不?”
司机大哥这回反应快,眼睛都没眨:
“下车扫码,你就是成功支付。”
“噗!”
白露笑得更欢了,直接瘫在顾言怀里:
“不行了不行了,顾言你别问了,我肚子都笑疼了!”
顾言忍着笑,继续 “刁难”:
“师傅,您这车是烧燃气的啊?”
司机大哥点头:
“哦,是啊,燃气便宜。”
“那您一升气能跑多远啊?”
顾言憋着笑问。
司机大哥手一顿,随即爽朗地笑了:
“俺一生气就拒载了,俺不跑了!”
这话一出,连一直害羞的周星星都笑出了声,还偷偷拿出手机,把这段对话录了下来 。
白露笑得直喘气,一边揉肚子一边说:
“顾言…… 你俩这是说相声呢?司机大哥也太有才了,比陈赤赤还逗!”
司机大哥被夸得不好意思,挠了挠头:
“俺就是随口说说,你们年轻人爱听就好。”
就这么在欢声笑语里,出租车终于挪到了环球中心楼下。
顾言结完账,司机大哥笑道:
“你看,这不你就是成功之父了。
白露:“哈哈哈哈哈”
周星星:“哈哈哈哈”
顾言:“大哥,您真是幽默呀!”
司机大哥挠挠头,笑了笑,随后开车走了。
顾言拍了拍周星星的肩膀:
“别紧张,就是个普通工作室。”
周星星点点头,却还是忍不住攥紧了衣角。
刚走到大厦门口,就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身影朝他们挥手 —— 是沈明。
他今天没穿平时那套休闲装,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手里还拿着个文件夹,看着格外干练。
“顾总,白露小姐,周先生,你们可算到了。”
沈明快步迎上来道:
“路上堵坏了吧?我刚才看导航,二环堵了快四十分钟。”
“可不是嘛,”
白露还没从刚才的欢乐氛围里缓过来,笑着说:
“幸好遇上了个特别有意思的司机大哥,不然早憋坏了。”
她说话时,还下意识地往顾言身边靠了靠,胳膊肘轻轻碰了碰他的胳膊。
沈明也笑了:
“京都的交通就这样,早晚高峰更离谱。咱们先上去吧,工作室在 18 楼,整层都是咱们的。”
进了电梯,沈明开始介绍:
“我找这地儿的时候,特意挑了个精装修的。之前就是家音乐工作室,录音室、编曲室、办公区都现成的,连隔音都做好了,咱们拎包就能用。就是录音设备得自己配,前老板破产了,设备全被抵押了。”
“前老板咋回事啊?”
白露好奇地问。
“听说是背后的大公司倒了,资金链断了,连带着这工作室也开不下去了。”
沈明叹了口气:
“不过对咱们来说是好事,省了装修的钱和时间,这才几天就收拾好了。”
电梯 “叮” 地一声到了 18 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