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带着苏妙音往南方走了半个多月,一路上还算平静。他们避开了繁华的城镇,专走偏僻的小路,一来是为了避免遇到血鸦堂的人,二来也是为了节省开支——道玄子给的盘缠不多,省着点花才能走得更远。
这日,他们来到一座名为“望溪镇”的小镇。按照地图的标注,这座镇上有一处“松鹤斋”,是道玄子的老友开的书斋。陆远决定去松鹤斋歇脚,顺便打听一下苏凝霜的消息和血鸦堂的动向。
松鹤斋坐落在望溪镇的东头,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小院,院门口挂着一块木牌,上面写着“松鹤斋”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陆远带着苏妙音走进院子,里面种着几棵松树和梅花,院角有一个小小的池塘,环境十分清幽。
书斋的门是敞开的,里面传来一阵翻书的声音。陆远走上前,轻轻敲了敲门:“请问,这里是松鹤斋吗?”
一个穿着灰色长衫的老者从里面走出来,头发花白,脸上满是皱纹,眼神却很明亮。他上下打量着陆远和苏妙音,笑着问道:“你们是来买书的,还是找人的?”
“晚辈陆远,是黑龙山道玄子道长的徒弟。”陆远拱了拱手,“家师说,若有难处,可来松鹤斋找您帮忙。”
老者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原来是道玄那老东西的徒弟!我叫苏墨,是你师父的老友。快进来,外面风大。”
陆远和苏妙音跟着苏墨走进书斋。书斋里摆满了书架,上面放着各种各样的书,有诗词歌赋,也有江湖杂记,还有一些武功秘籍的手抄本。苏墨给他们倒了两杯热茶,递到他们手里:“道玄那老东西还好吗?上次见他,还是三年前在青石镇的武林集会上,他还跟我吹嘘自己新悟了一套剑法,说要找机会跟我切磋呢。”
“师父一切都好,只是偶尔会念叨起您。”陆远接过热茶,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这次下山,师父特意嘱咐我,若遇到麻烦,就来松鹤斋找您。”
苏墨点点头,目光落在苏妙音身上,疑惑地问:“这位小姑娘是?”
“她叫苏妙音,是我的远房表妹。”陆远简单说了苏妙音的遭遇,还有血鸦堂为了苍鹰令追杀她们的事。
苏墨听完,脸色沉了下来:“血鸦堂这些年越来越无法无天了,竟然连无辜的孩子都不放过。你们放心,在望溪镇,有我在,血鸦堂的人不敢乱来。”
他顿了顿,又说道:“你们一路奔波,肯定累了。我这书斋后面有两间空房,你们先住下,好好休息几天。关于血鸦堂的动向,还有你们要找的苏凝霜姑娘,我帮你们打听打听——望溪镇虽小,但来往的江湖人不少,或许能有消息。”
陆远和苏妙音连忙道谢,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在松鹤斋住下后,他们终于不用再担心被血鸦堂的人追杀,也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接下来的几天,陆远每天都会帮苏墨整理书斋,苏妙音则会帮忙打扫院子、做饭,三人相处得十分融洽。苏墨偶尔会和陆远聊起江湖上的事,还会指点他的剑法——苏墨年轻时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剑客,擅长“松鹤剑法”,虽然和玄清剑法风格不同,但也有很多值得借鉴的地方。
有一天,苏墨拿着一本泛黄的书,递给陆远:“这是我年轻时收集的‘血鸦堂纪事’,里面记载了血鸦堂的起源和一些重要事件。你好好看看,或许能找到对付血鸦堂的办法。”
陆远接过书,认真地看了起来。原来,血鸦堂成立于二十年前,创始人是一个叫“血鸦老怪”的邪派高手,此人武功高强,心狠手辣,专门收罗江湖上的恶人,做起了打家劫舍、贩卖毒品的勾当。这些年,血鸦堂靠着掠夺来的财富,不断扩张势力,已经成了江湖上人人喊打的邪派组织。
书里还提到,血鸦堂的总坛藏在南方的“断魂谷”里,那里地势险要,易守难攻,还有很多陷阱,江湖上曾有几个门派联合起来去围剿,都没能成功。
陆远越看越心惊,他没想到血鸦堂的势力这么大,总坛还这么隐蔽。想要为爹娘报仇,想要摧毁血鸦堂,比他想象中还要难。
“别灰心。”苏墨看出了陆远的心思,拍了拍他的肩膀,“血鸦堂虽然势力大,但也不是没有弱点。他们内部矛盾重重,很多人都是为了钱财才加入的,只要找到他们的软肋,就能一举击溃他们。而且,江湖上还有很多正义之士,只要你振臂一呼,肯定会有人响应。”
陆远点点头,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他知道,虽然前路艰难,但只要他不放弃,总有一天能为爹娘报仇,能还江湖一个太平。
几天后,苏墨终于带来了消息。“我托江湖上的朋友打听了,苏凝霜姑娘确实去了南方的烈阳门,她的舅舅是烈阳门的长老,叫赵山河。而且,最近血鸦堂的人也在往烈阳门的方向去,好像是想对烈阳门不利。”
陆远心里一紧:“血鸦堂为什么要对烈阳门不利?”
“具体原因不清楚,但听说烈阳门最近得到了一件宝物,叫‘烈阳珠’,据说能增强内力,血鸦堂可能是为了抢夺烈阳珠而来。”苏墨皱着眉头,“烈阳门虽然是南方的大门派,但血鸦堂这次来势汹汹,恐怕会有一场恶战。你们要是去烈阳门找苏凝霜姑娘,一定要小心。”
陆远想了想,说道:“不管有多危险,我都要去烈阳门。一来是为了找苏凝霜姑娘,看看她是否安全;二来是为了阻止血鸦堂,不能让他们再为所欲为。”
苏妙音也点点头:“表哥,我跟你一起去!我也想帮上忙。”
苏墨看着两人坚定的眼神,没有劝阻,只是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和一张令牌,递给他们:“这把短剑叫‘松鹤剑’,是我年轻时用的兵器,锋利无比,你拿着防身。这张令牌是玄清派的信物,烈阳门和玄清派是世交,你拿着这张令牌去烈阳门,他们会给你几分薄面。”
陆远接过短剑和令牌,心里满是感激:“多谢苏前辈!此恩,晚辈铭记在心!”
“不用谢。”苏墨笑了笑,“江湖路险,你们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如果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就回松鹤斋来,我会想办法帮你们。”
第二天一早,陆远和苏妙音收拾好东西,向苏墨告别。苏墨送他们到望溪镇口,叮嘱道:“烈阳门在南方的‘烈阳山’上,路途遥远,你们路上要多留意,别被血鸦堂的人盯上。记住,凡事要三思而后行,别冲动行事。”
“我们记住了!苏前辈,您多保重!”陆远和苏妙音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朝着南方的烈阳山走去。
望着两人远去的背影,苏墨轻轻叹了口气:“道玄啊道玄,你教出了一个好徒弟,只是这江湖路,怕是要让这孩子吃不少苦了。”
陆远和苏妙音沿着官道往南方走,一路上果然遇到了不少形迹可疑的人——他们大多穿着玄色劲装,腰间佩着弯刀,显然是血鸦堂的人。陆远按照苏墨的叮嘱,尽量避开他们,实在避不开,就用玄清步快速离开,不与他们发生冲突。
这日,他们来到一座名为“清风镇”的城镇。刚走进镇子,就看到一群人围在镇口的告示牌前,议论纷纷。陆远好奇地走过去,只见告示牌上贴着一张通缉令,上面画着一个少年的画像,旁边写着“通缉要犯陆远,悬赏五百两白银,如有知情者,速报血鸦堂,必有重赏”。
陆远心里一沉——血鸦堂竟然已经张贴了通缉令,看来他们是铁了心要抓自己了。
“这小子是谁啊?竟然能让血鸦堂悬赏五百两白银?”一个路人好奇地问道。
“听说他是陆承宗的儿子,在黑龙山学了武功,下山来找血鸦堂报仇了。”另一个路人回答道,“血鸦堂屠了他的村子,杀了他的爹娘,他也是个可怜人。”
“可怜归可怜,但血鸦堂势力这么大,他这不是自寻死路吗?”
陆远听着路人的议论,心里既愤怒又坚定。他知道,血鸦堂越是想抓他,他就越不能退缩。他拉着苏妙音,快速离开了镇口,找了一家偏僻的客栈住了下来。
“表哥,现在怎么办?血鸦堂已经张贴了通缉令,我们以后更难走了。”苏妙音担心地问道。
陆远沉思了片刻,说道:“我们不能再走官道了,太容易被发现。明天我们走小路,虽然难走一些,但安全。只要我们能尽快赶到烈阳门,找到苏凝霜姑娘和赵长老,就安全了。”
苏妙音点点头,不再说话。她知道,现在只能相信陆远了。
第二天一早,陆远和苏妙音换上了一身普通的农户衣裳,把兵器藏在包袱里,然后离开了客栈,沿着小路往烈阳山的方向走去。小路两旁都是茂密的树林,光线昏暗,偶尔还能听到野兽的叫声,十分吓人。但陆远和苏妙音都没有害怕,他们知道,只要能尽快赶到烈阳门,就能摆脱血鸦堂的追杀,就能为爹娘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