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图书馆台阶上,手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银色苹果核。**夜风有点凉,但比前两天暖了点。狗王趴在我脚边,尾巴有一下没一下地扫着地面,像是在催我快点走。
“它真的走了?”我问沈皓。
“走了。”他靠在门框上,面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但你知道吗,它走之前,还冲我摇了三次尾巴。”
“你这话说得跟送别似的。”我嗤了一声,“它又不是去打仗。”
“它就是去打仗。”沈皓声音低了下去,“它得找到银苹果,还得避开ALphA。”
我翻了个白眼,“说得你好像没被追过似的。”
“至少我没叼着活性剥离弹的碎片满街跑。”沈皓叹了口气,“那玩意儿要是炸了,半个城都得埋了。”
“所以它得快点找到银苹果。”我说,“不然我们还得给它收尸。”
“你们俩能不能别在这儿唠嗑了?”杨默从屋里探出头,“赤霄刚才震了一下,外面有动静。”
“赤霄?”张兰芳也跟了出来,手里拎着那把刀,刀身还在泛着微弱的光,“它刚才动了?”
“动了。”杨默皱眉,“不是那种乱晃,是……警报。”
“警报?”我愣住,“它还能报警?”
“它要是能报警,我早就给它装个喇叭了。”张兰芳翻了个白眼,“但它确实不对劲。”
我站起身,狗王也跟着站起来,耳朵竖得老高。
“你听见什么了?”我问它。
它没回答,只是冲着图书馆外的街道低吠了一声。
“不是ALphA。”沈皓面具上的光闪了一下,“是……数据流异常。”
“啥玩意儿?”我问。
“就是街道突然变赛道那种。”沈皓皱眉,“而且……有点快。”
“快?”我还没反应过来,狗王突然蹿了出去,冲着街角的方向狂奔,尾巴都快看不见了。
“操!”我拔腿就追,“你他妈别乱跑!”
“它不是乱跑。”沈皓在后面喊,“它闻到神器的味道了!”
我一边跑一边回头,“啥味道?”
“苹果味!”沈皓喊得理直气壮。
我差点被台阶绊倒,“你他妈是不是昨晚梦见它了?”
“我他妈是真闻到了!”沈皓急了,“你他妈快点!”
我咬牙追上去,张兰芳和杨默也跟了上来。赤霄在她手里晃着,刀身的光比刚才亮了不少。
我们冲出巷口,眼前的景象让我差点站不住脚。
整条街……变了。
不是说车多或者人多,而是整条街像是被什么东西“刷”了一下,变成了那种荧光蓝的数据流赛道。路灯都变成了浮空的光球,地面上全是流动的代码,连空气都带着一股子静电味。
一辆外卖电动车歪倒在路边,车头还冒着烟。骑手倒在地上,浑身上下都在发光,尤其是脚上那双破旧的运动鞋,亮得跟灯泡似的。
“这是……”张兰芳瞪大了眼,“神器?”
“是音速跑鞋。”杨默蹲下来看了看,“老古董了,我记得我老头子笔记里提过。”
“它怎么跑到外卖员脚上了?”我问。
“谁知道。”杨默耸肩,“但这家伙现在被它带着跑了一圈,估计脑子都快炸了。”
“他还没死?”我有点惊讶。
“当然没死。”沈皓蹲下来,伸手摸了摸那人的脖子,“心跳正常,就是……”
“就是啥?”张兰芳催他。
“就是他后颈……”沈皓顿了顿,伸手扯开那人的衣领,露出一个小小的印记,“和我一样。”
我愣住了。
“和你一样?”张兰芳也蹲下来,“这啥玩意儿?”
“ALphA的实验印记。”杨默脸色变了,“我之前在疤脸队长身上见过。”
“啥?”我一屁股坐地上了,“这外卖员是实验体?”
“不知道。”沈皓皱眉,“但他现在被神器带着跑,说明他至少能承受得住。”
“那我们怎么办?”我问。
“先让他停下来。”张兰芳已经站起身,赤霄在她手里微微震动,“这玩意儿再跑下去,整个街区都得数据化。”
“怎么停?”我问。
“让它认主。”杨默站起身,扳手在手里转了一圈,“要么我们收服它,要么等它自己炸。”
“炸?”我声音都变了。
“放心。”杨默咧嘴一笑,“至少能撑到我们吃顿饭。”
“你他妈能不能正经点!”我吼他。
“我这不是正经着呢嘛。”杨默拍拍我肩膀,“别慌,这玩意儿当年能造出来,就能收服。”
“问题是现在它在跑。”我指那双还在发光的鞋子,“而且它还带着人。”
“那就让它先撞一下。”杨默一脸无所谓,“撞晕了再谈。”
“你他妈……”我话没说完,狗王突然冲着那双鞋子低吼一声,然后……一口咬了上去。
“我靠!”我冲过去想拦它,可已经来不及了。
狗王咬住鞋子的瞬间,鞋子猛地一震,一股能量波直接把它弹飞出去,撞在路边的广告牌上,哐当一声。
“狗王!”我冲过去,它已经在地上打滚了,嘴里还叼着那双鞋。
“它没事吧?”张兰芳也跑过来。
“没事。”狗王吐出鞋子,冲我们摇了摇尾巴,“就是……有点烫。”
“你他妈还会说话?”我瞪大眼。
“它不会。”沈皓蹲下来,看着狗王,“但它刚才……”
狗王冲我眨了眨眼,然后……把鞋子推到我脚边。
“你让我穿?”我往后退了一步。
“试试。”沈皓点头,“它选你了。”
“啥玩意儿?”我一脸懵,“我什么时候成宿主了?”
“你不是宿主。”杨默蹲下来,扳手贴在鞋子上,“你是……中转站。”
“啥意思?”我问。
“意思就是,你穿一下,它就能认出它真正的主人。”杨默咧嘴一笑,“放心,不炸。”
“你他妈再说一遍炸?”我怒了。
“哎呀,不炸。”杨默拍拍我肩膀,“顶多炸个脚趾头。”
“我草你大爷!”我骂骂咧咧地把鞋穿上,刚一踩地,整个人就……飞了出去。
“哎哟我草!”我一边在数据流里滑行一边大喊,“谁他妈设计这玩意儿的?”
“是我老头子。”杨默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他当时说,这玩意儿得有人带它回家。”
我一边在赛道上狂飙一边骂,“那它现在认主了没?”
“认了。”沈皓的声音也传来,“它认你当爹了。”
“啥?”我差点撞上路灯,“你他妈再说一遍?”
“它认你当爹。”沈皓重复一遍,“它刚才咬你鞋跟了。”
“我草!”我一边飙一边低头看鞋,“你他妈别乱咬啊!”
狗王在我身后追着跑,尾巴摇得像个风火轮。
“它说它饿了。”沈皓说。
“你他妈现在说这个?”我差点从赛道上飞出去,“它饿了关我屁事?”
“它说你是它爹。”沈皓说,“它得你喂。”
“我草!”我一脚踩住刹车,整个人滑出去三米远,终于停住了。
鞋子安静下来,鞋底的光也暗了。
“它停了?”我喘着气问。
“停了。”杨默走过来,扳手敲了敲鞋子,“它认你了。”
“我草。”我坐在地上,看着脚上的鞋,“我怎么就成它爹了?”
狗王凑过来,舔了舔我的脸。
“它说它饿了。”沈皓又说一遍。
“我草。”我仰头看着天,“这日子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