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报声在舰桥内炸开，像一把钝刀划过玻璃。星耀的手指死死扣住近防炮控制杆，指节发白。战术屏幕上那艘敌舰正以近乎疯狂的速度逼近旗舰，能量核心的读数已经冲破红色警戒线。
烈风从角落里冲过来，身上还带着战斗后的灰尘，他边跑边大声喊道：‘情况不妙！’星耀见状，嗓音绷紧，立刻下令：‘防御屏障全开！’
“早就开了。”烈风脚步踩得金属甲板哐当作响，“撑不了多久，这玩意儿是自杀式突击舰。”
星耀猛地扭头：“伊莎贝拉，能不能干扰它的导航系统？”
她没说话，只是飞快地滑动光屏，一串指令输入完毕，屏幕上的数据流开始跳动。她的呼吸频率提升了0.3秒。
“远程入侵……还差三秒——两秒——”
母舰方向传来急促的通讯信号：“核心即将引爆！倒计时三十秒！”
烈风狠狠咬了一下后槽牙：“我们还没摧毁它！”
“别管那边了。”星耀目光冷得像冻结的液态氮，“先处理眼前这艘疯子。”
电磁炮火轰然喷射，虚空中织出一张密集的弹幕网。敌舰在最后一刻被命中引擎，剧烈震颤着偏离航道，但依旧不肯停下，拖着燃烧的尾焰继续扑来。
轰！
整艘旗舰猛然一震，舱壁发出金属疲劳的呻吟，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骨头。
“左舷护盾崩溃！”技术员的声音带着颤抖，“冲击波正在扩散！”
“切断电源！”星耀命令刚出口，就听见自己太阳穴的血管突突跳动，血压上升了17%。
“伊莎贝拉，你那边呢？”
她盯着屏幕，声音平稳得像冰面：“母舰还剩十五秒，但我们还有机会。”
星耀快速扫了一眼数据流，瞳孔收缩成针尖状：“集中火力，我要它在十秒内爆炸。”
烈风愣住了：“你是说……让它提前引爆？”
“没错。”星耀嘴角扯出一个冷笑弧度，“让它的自毁发生在敌军内部，而不是我们这里。”
命令迅速下达，远程打击单位几乎同时倾泻出全部火力。导弹和激光束穿透虚空，精准砸向母舰核心区域。
“命中！”通讯员喊道，“防护罩破裂，核心暴露！”
“继续攻击！”星耀吼道，“给我撕碎它！”
轰隆！
爆炸席卷战场，能量风暴吞噬了整个敌阵。自杀舰也被卷入其中，连残骸都没剩下。
“母舰自毁程序终止。”伊莎贝拉缓缓开口，眼底浮起一丝疲惫的阴影，“但它造成的破坏……不会立刻消散。”
星耀没说话，只是盯着战术图上逐渐熄灭的红点。敌军主力溃败，残部四散奔逃，通讯频道里陆续传来投降请求。联盟舰队士气高涨，欢呼声此起彼伏，像是压抑已久的怒涛终于决堤。
“传令下去。”他低声说，“接收所有投降部队，不得滥杀无辜。”
通讯员点头记录。
烈风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束了，星耀。摩罗完了。”
“不。”星耀摇头，眼神深不见底，“摩罗是完了，但战争才刚刚拉开帷幕。”
——…
接下来几个小时，战场上残存敌人被逐一清理。
星耀站在指挥台前，看着一艘艘敌舰降下旗帜，士兵们放下武器。联盟舰队已在关键节点布防，局势趋于稳定。
“伤亡统计出来了。”伊莎贝拉递上报告，“我方损失约三百艘战舰，伤亡五千余人。敌军超过八万士兵阵亡或失踪。”
星耀接过报告，沉默了几秒，轻轻放在桌上。
“医疗舰优先救治伤员。”他说，“通知后勤接管俘虏，安排临时收容点。”
“明白。”伊莎贝拉点头。
烈风咧嘴一笑：“这一仗打得真痛快。没想到我们能一口气干掉摩罗的主力。”
“这是我们的转折点。”星耀望着窗外的星空，“也是新征程的开端。”
——…
胜利的消息传遍边陲星域。
各大势力纷纷发来贺电，一些原本观望的中立力量也开始主动联系星耀，表达合作意愿。
“北境联邦送来贺电。”伊莎贝拉念道，“他们愿意与我们建立正式外交关系。”
“南疆议会也有消息。”烈风笑着展示终端，“他们希望加入我们的联盟。”
星耀接过终端，浏览那些信息，嘴角微微扬起。
“回复他们。”他说，“欢迎他们加入新秩序。”
“你打算成立自己的政权？”伊莎贝拉问。
“不是政权。”星耀语气坚定，“是一个统一的银河联合体。摩罗倒下了，但混乱不会自动消失。我们需要更有力的体系来维持和平。”
“听起来像帝国。”烈风挑眉。
“不。”星耀摇头，“是秩序。”
——…
夜色降临，甲板燃起篝火。
士兵们围坐火堆旁，笑声不断，酒瓶在人群中传递。有人唱起了战歌，歌声在夜空回荡，像是在讲述这场史诗般的胜利。
星耀独自站在舰桥外的平台上，望着远处仍在修复的战舰群。
“你在想什么？”伊莎贝拉走过来，脚步轻得像飘落的灰烬。
“下一步该往哪走。”他低声说。
“你的目标不是统一边陲星域吗？”
“那是第一步。”星耀望向远方，“更大的舞台还在前面。”
伊莎贝拉沉默片刻，忽然问：“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当然记得。”他嘴角微扬，“你那时候可不像现在这么信任我。”
“你也不像现在这么……成熟稳重。”她轻叹一声，“那时你只是个无名小卒，如今却是银河中最耀眼的存在。”
“但我还是那个星耀。”他转身面对她，“初心没变。”
她注视着他眼睛：“那你告诉我，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星耀刚要开口，通讯器突然响起刺耳的警报。
“报告！”通讯员的声音焦急，“西南方向发现未知跃迁信号，规模庞大，疑似大型舰队接近！”
星耀眉头一皱，立刻调出战术图。
代表敌意的红点正从远方迅速逼近，数量之多，令人不安。
“是谁？”烈风冲了过来。
“不知道。”星耀眯起眼睛，“但他们来得正是时候。”
他抓起通讯器，沉声道：“全体注意，准备战斗。”
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远方那片黑暗的星海中。
“真正的考验，这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