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吟了下,把那根丝线递了过去道:“鄢长老……鄢仙女……鄢小姐……鄢以沫?怎么听着都那么别扭呢?算了,我就叫你以沫吧!以沫,你来看看,我见识少,不知道这样的金丝是从哪来的?”
鄢以沫直接被他这一串的话噎住了,手都忘了伸出来去接那根金丝。
望着楼煜好一会,鄢以沫吁了口气,算了,没法跟这么一个凡人介气,我一金丹仙人,胸怀高雅,无所谓一个称呼而已。
她伸手接过来,在瞑鱼内丹照射下看了好一会,眉头皱了起来:“这金丝很独特……”
她两个手指试着拉着金丝的两端,轻轻扯了下,那金丝就被拉抻开来,差不多拉到两寸长,成为比蛛丝还细的一根,却也没断。
她好奇地再一放手,然后把那金丝摊在她白生生的手掌上,楼煜就眼看着那金丝慢慢缩短到跟最初时一般。
楼煜看着大奇,这应该不是金属啊,但却又像记忆金属般都能恢复。
鄢以沫吁了一口气,再手指捻起那根金丝道:“这感觉像是织就我们修士服的金丝,而且是比较高级的那种,不是一般修士能穿得起的,用这种丝织的衣物,寒暑不侵,百年不毁。。”
楼煜皱了下眉:“以这金丝的延展性如此之好,怎么还会被你们祁山的弟子抓下来?”
鄢以沫摇头道:“也不是扯不断,如果是使劲的时候,正好是灵气迸发,很可能会撕得下来。”
楼煜想想,指着搭在床边的衣物道:“这衣物是不是就是用这种丝织的?”
鄢以沫点头道:“他是我们的核心弟子,穿的衣物确实要比一般弟子要好。”
楼煜走过去,把衣服拿起来,一个长衫,看着很是飘逸轻柔,他拿在手里像是没啥重量般,果然是不同凡响。
他用力撕扯了下,衣物被扯得很长了,放了手,却是慢慢就又恢复成原本的样子,上面连个褶子都没有。
果然是撕不坏的。
鄢以沫接过来,手指轻轻一勾,也没见她如何用力,就撕破了一小片,她再在瞑鱼内丹下仔细看了看,自己的手指缝里,居然也挂上了一根丝。
楼煜轻咦了声:“果然是要修士才能扯得下来,那就是说,这衣物,可能是死者最后从凶手身上扯下来的。”
鄢以沫轻吁了口气:“这不是我们祁山宗的弟子穿的衣物,我们宗门所有弟子到长老执事,衣物上都不会有金丝。”
她说完这话,沉思了下又接着说道:“难说我会记错,一会等我门下弟子来,我问问那专事采买的执事就知道了,但这丝不是凡物是肯定的。”
手上出现了块白丝绢,她把那根金丝放进去再好好地包了起来。
抬起头来时,白丝绢即消失不见,她望着楼煜道:“继续,看还能找到什么。”
楼煜嗯了声,拿着瞑鱼内丹继续在那核心弟子和床上到处查看,却也没再见到有什么。
楼煜不死心,内丹照着,把窗子上又查看了好一会,在他想来,人应该是在外面弄死放了血才又抱回来的,门锁着,肯定是走窗子,抱着那么大人翻窗子,怎么也会有点痕迹留下。
结果是什么也没见。
窗台干净得像是新的一般,半点灰尘蛛丝都没,比专门擦拭过还要干净,就算这是极其高端的修士居住的院落,但这也太过于干净了。
鄢以沫自是也看出来了,她吁了口气道:“这是用法术清理过的,所以才会点尘不染。”
楼煜问道:“能用这法术的人多吗?”
鄢以沫摇摇头:“‘清净术’至少要筑基修士才能使用,唔,也有些天才的练气大圆满修士也能使用,。”
他们都没问这是不是祁山客栈自己用了这法术,筑基的修士不会闲极无聊到跑来帮一个客栈打扫卫生,这必然是凶手清理自己痕迹使用了。
楼煜叹口气:“看来跟修士是脱不了干系了,以沫,现在看至少是牵扯到了筑基修士,我们拘邪司只怕没法再查下去了。”
鄢以沫哼了声:“你怕啥,有我们祁山宗为你们拘邪司做主,就算真有筑基和金丹修士参与其中,我也会把他纠出来送去宗门里搜魂夺魄、挫骨扬灰!我祁山宗的核心弟子岂是那么好杀的?”
楼煜听着前面的话,还觉得这祁山宗的鄢长老很是有担当,但后那些血淋淋的话又让他觉得,这死了的核心弟子会不会是宗主的私生子,祁山宗要倾全宗之力为这少宗主报仇血恨。
不过看鄢以沫的情况,虽不是私生子,估计身份也非同寻常,不然像祁山宗这样的大宗门,练气期的弟子上万,为一个弟子这样大动干戈,实在不像个大宗门的气象。
他脑里转着这些,嘴上却是笑道:“现在只是猜想,具体情况,还是要等我们查找出来后再说。”
把瞑鱼内丹弟回给鄢以沫,再抬头望向窗外,却是天已大亮,想不到几个时辰就已过去。
也不知道周健他们有没查到那几个死尸的身份信息。
他很是期待,因为这事怎么也透着各种诡异,总觉得其中会有大事发生,只是现在信息太少,直觉虽然是这样,却是完全没有头绪。
鄢以沫也抬头看了下天色,淡然道:“我们宗内弟子估计再半时辰就到,他们去查信息的还不知能不能查到,一时半会估计也回不来,你修为低,找刘掌柜开个房休息下,有事了我再叫人喊你。”
楼煜想想,确实是有些累,骑马赶一天路,到了后又一直在查案,别说休息了,东西都没吃上一口。
点点头,对着鄢以沫挥手示意了下,自顾到了门店,随便叫了些吃的,几下吃下肚,还真让刘掌柜开了个二院的房,倒头就睡。
也不知睡了多久,心里突然有所觉,他睁开眼,就正好见到周健正推门进来。
他坐起身来,伸个懒腰,只觉得全身都轻松了不少。
周健进来一巴掌打到他头上,嘴上骂道:“草,老子和蒋银使跑东跑西,差点腿没跑断,你小子居然在这睡大头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