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更加明艳的皇后沈令仪,和愈发娇媚的贵妃裴雪娆,几乎同时一袭盛妆到了养心殿,两人妆容同样精致,沈令仪穿着浅紫宫装,裴雪娆则是一身嫣红,她们进来后只是朝皇帝轻轻福礼,目光甚至未在皇帝身上多停留一秒,便在李珩带着笑意的目光示意下,自行找了座位坐下,而且,挨得离李珩很近,似乎是在无声的表达如今她们的选择。
贱人!早知今日,朕当初就该寻个由头,把这两个贱人送进冷宫!不,是该送进掖庭做浆洗宫奴,该送去教坊司让她们受尽屈辱!更该推出午门凌迟!皇帝心里无声怒骂,那怒火直冲天灵盖。
出身洛阳商贾的何美人,也窈窈窕窕的带着六名舞姬和四名乐师进来,她身段窈窕,眼波流转,先后同样恭敬的对着皇帝和齐王见了礼,但,她看向李珩的眼神儿里,却带着毫不掩饰的热切。
李珩只是随意扫了何美人一眼,便漫不经心地开口:“这养心殿里,可是暖和的很。” 何美人微微一怔,心里顿时会意,脸上不由飞起红霞,忙答应一声:“殿下说的及是。”当即便毫不犹豫地宽衣解带,褪去外罩的裙裾,露出里头一袭袒胸露腰的性感装扮,那雪白的肌肤在烛光下格外晃眼,像是皇族大丧时,那漫天的白幡。
丝竹声起,舞姿曼妙,何美人腰肢如水蛇般扭动。眼神却总是有意无意的飘向斜靠在座椅上的齐王李珩。
李珩只是不着痕迹的扫了皇帝一眼,见他脸沉如水,胸膛起伏不定,那双眼里几乎冒火,可,也仅限于此了。 吴贵亲自带人送了酒进来,李珩看着起舞的何美人,朝那酒杯努了努嘴,何美人会意,舞步翩跹靠近,却眼神有些闪躲的看了下皇帝,心头总是还有一丝残留的顾忌。可在李珩逐渐泛冷的眼神下,还是脸色羞红的举步近前,端了那酒杯,躬身送到李珩跟前。
李珩却并不抬手去接,只是看着她。何美人只好亲自送到他唇边,李珩依旧只是看着她,眼神平静无波。何美人顿时大囧,顿了两息,在令人窒息的沉默和两道视线的压力下,才不由自主的转头看了眼皇帝,然后微微颤抖着饮下半杯酒,才将那半杯残酒再次递向李珩。
哪知李珩竟猛然伸手,当众扳住何美人臻首,在她惊愕的目光中,直接凑上去吻住了她的唇,将她嘴儿里的残酒渡了回来,动作自然,却又充满了绝对的占有和羞辱意味。
李承昊眼神猛地颤了几颤,胸口剧烈起伏不定,显然气急,龙袍下的身躯都在微微发抖,却依旧没有再进一步发作,只是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看那不堪入目的景象。
李珩放开何美人,眼神一冷:“既然你不乐意侍奉,那就下去吧!” 说着猛然一挥手。 何美人顿时猛然一惊,脸色惨白一片,她意识到是自己方才的犹豫,已触怒了这位真正的主宰,当即赶紧跪地求饶,并主动亲自斟酒赔罪,声音里带着明显的哭腔。李珩脸色缓了缓,对着何美人说了句:“你……暂且回宫去吧!过几日本王再去瞧你……”。何美人这才缓缓站起身,泫然欲泣不情不愿的离开,背影仓惶。
李珩仿佛只是随手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他猛然站起身,走向了沈令仪和裴雪娆,脸上重新挂上笑容:“这屋子有些热,穿的多了些……。来,帮我脱了外裳。” 沈令仪抿了抿嘴唇,眼神有些闪躲,脸上泛起红晕,毕竟是在皇帝面前,她如今可还挂着皇后的名号,这冤家……非要这样让人难堪不成?裴雪娆却已然直接起身,走过去轻捶了李珩一下,眼波流转间,轻声娇嗔了一句:“德性!” 说着便伸手极自然的去解李珩腰间玉带,动作娴熟。
李珩只是看了一眼瞠目欲裂的皇帝,竟一把抱住了裴大妖精的柳腰,然后半抱着她靠近沈令仪,伸手将那端庄的皇后也拉进自己胸前,拥着她二人就要往内殿那龙床上走。
这最后的、最直接的、在皇帝眼前,对皇后和贵妃的染指,终于彻底碾碎了李承昊最后一点自欺欺人的忍耐。
“啪”!“李珩!” 一声桌案被拍的震响,之后是嘶哑到破音的怒吼炸响,李承昊彻底破防,他猛地从龙椅上站起,身体因激动和虚弱而摇晃,“朕自问待你不薄,你……何致如此羞辱朕!此处不是坤宁宫,也不是昭阳殿!滚!滚出朕的养心殿!” 他指着殿门,手指颤抖。
那被李珩拥住的两具如玉身躯,明显猛然一震,毕竟是来自皇帝的震怒啊,让她们习以为常的感到了恐惧,帝心如渊,雷霆雨露俱是天恩……。
李珩停下脚步,转过身,脸上带着玩味的笑容,语气却冰冷:“呵呵,陛下何必动怒?” 他搂紧怀中微微挣扎的裴雪娆,“陛下不能人道,臣对令仪和雪娆又是真心宠爱,陛下当该知道,她们……如今已是我的女人!”
“你……畜牲!她们……这两个贱人,可是朕的皇后和贵妃……。” 李承昊目眦欲裂。
“那我若是只给你个太上皇的名头,将你囚在那如同牢笼的上林苑里,供你锦衣玉食,你能心甘情愿的安分守己么?” 李珩猛然喝问,声音陡然严厉,目光如电。
李承昊顿时脸色骤然一白,被这赤裸裸的逼宫话语震得倒退半步,扶着御案才站稳。李珩这是要公然逼宫了? 他心中一片冰凉。
“哼,” 李珩嗤笑,步步紧逼,“一个皇后的名头,你让她蹉跎岁月,虚度青春多少年?那我给你个太上皇的尊号,你能甘心就此在上林苑颐养天年么?我如你待我一般,把李景瑆封个亲王,他能就此安于现状么?”
李珩话锋一转,杀气陡然迸发,“待我不薄?你是说当年害我父母屠我兄姐,让我流离在外?还是说我在为你殚精竭虑之时,你却一边假仁假义的对我信任有加,一边悄然在我身边安插血衣卫,想要随时取我性命?”
“血……血衣卫?你……你居然……?那血衣卫可是依照祖制……凡皇子亲王身边……。”。 李承昊猛地心头剧惊,像是被瞬间抽干了所有力气,脸上血色尽褪,眼中最后一点侥幸的光芒彻底熄灭。他心里最后一点希望出现裂痕。他竟然知道了血衣卫的存在? 这最后的底牌,也被他掀开了?
“把血衣卫…名单和其藏身之处交出来,或者……自行解散!我可以让你去上林苑安心养老!” 李珩的声音斩钉截铁,不留丝毫余地,“不然……我不介意喋血深宫,让二十年前你对我全家做过的事儿,全都还到你身上!不过……我就比你做的更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