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嘁,大事自是耽误不得,只是……还不到时候,” 李珩语气轻松,带着几分恣意:“这大年节里,何事也没本王宠我的爱妃们要紧!”
“唔……爷……莫要再闹了吧!妾身还累……”。 妙玉感觉他那手又要作怪,赶紧轻声阻止,往里缩了缩。
没等妙玉说完,另一侧的智能儿“忽”地揭开被子跳下榻去,动作快得像只受惊的兔子,很是利落的捡起地上的肚兜和亵裤就往外间跑,连外裳都顾不得了,边走边小声嘟囔:“还是尽快离了这里的好,爷就是个折腾人的山大王,再留在这里,早晚得丢了性命去。”
“你慌什么?穿好了衣裳再出去,小心着了凉!” 李珩盯着那一身雪腻似的玉人儿,不由嘴角上扬,轻笑出声。智能儿天性活泼,平日里没少被他逗弄得面红耳赤,显然这丫头是怕了他再折腾。智能儿闻言,只红着脸瞧了他一眼,小嘴儿一撅,轻哼一声,便再也不回头,匆忙的胡乱套上衣裳,像阵风似的溜出了门,留下李珩与妙玉在帐中相视,妙玉终是忍不住,将脸埋进他怀里,低低地笑了起来:“能儿是真怕了您了”。
“你还笑?来,再给为夫诵篇合欢经……”。李珩顺手就把妙玉抄抱在了怀里。
初二回门,天色微明,齐王府门前便热闹起来。一下那么多人,李珩分身乏术,哪里回的过来? 他站在阶前,看着门前排列的十余顶轿子,揉了揉眉心,对身边的可卿无奈笑道:“这阵仗,比上朝还壮观。”
“夫君还说的出口?”可卿盯着他的脸,含笑打趣。
“来,过来抱着,小心冻着”,李珩敞开那白狐裘大氅,将可卿裹在怀里。反正已然习惯了,又拗不过他,可卿便乖巧的任由他抱在身前,也不顾门前过往的人看见了,露出一脸笑意。
“瞧瞧,咱们齐王殿下和王妃娘娘可真是恩爱”。
“哎呀,王爷那是把王妃娘娘捧在手心里宠着啊!”
“这还需说?若是我也能寻个这等天仙似的娘子,莫说抱着,便是整天驮在脖子上,也不觉得半点累,这做梦也能笑醒。”
两人听着那些羡慕的议论,不由齐齐嘴角上扬。
“可卿,他们如何知道,我喜欢将你捧在手里?”李珩突然凑近了可卿耳边,低声问。只是那双大手却在大氅下,捧住了她的臀儿。
“这可是街上呢,夫君莫要闹。”可卿脸色猛然一红。她自然明白他所说“捧”,到底是如何,这个坏人……人家都生了思卿了,他还这般馋人家。
“嘿嘿……”。李珩坏笑一声,紧紧揽住了可卿的腰。忽然道:“这回门礼,也不知是哪个无聊的定下的!回什么门?想回娘家,何时不能回?非得多事弄个回门?回的哪门子门?既已嫁了,那便有了自己的家……”李珩牢骚道:
“再说,像玉婵,连崔氏全族都被抄了,还回哪门子的门? 这不胡闹么?”门内的前太子妃崔玉婵,今日特意穿了身素净的藕荷色衣裙,闻言眼神微微一黯,却随即敛去,安静地站在角落。
“辽东那几个,又能回哪?回金国?”带了面纱的阿史那颜冰等女闻言,面上并无多少思乡之情,反而下意识地朝李珩身边靠了靠。
别说李珩不让回,就算他让,她们其中大部分也不肯回了,回去被那些人当牲口货物一样随意转赠人?肆意践踏尊严? 她们早已见识过齐王的手段强硬,但对身边女人却是实打实的疼惜与尊重。
跟着齐王有什么不好?齐王不仅疼人,还……体力好!最主要的是拿她们当人待,又和善,还会宠人。 几个大胆的胡女,更是互相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颊微红。整个金国都没人能抵挡的住齐王的大军,明珠和鱼目,她们还是分的清楚的。这见惯了雄鹰的女人,还如何会喜欢家雀儿?
最终,十几个仆从簇拥着元春和惜春两顶轿子,去了前头荣国府; 贾府今日中门大开,贾母等人早已翘首以盼。
甄真伴着甄容,也坐了轿去了在京都立了门户的甄府; 甄府虽是新立,但门庭若市,显见已重新站稳脚跟。
其它如崔玉婵、裴玉璃、卢玉娴、陶雪梅、赵玉婷、阿史那颜冰、郑如意、郑盛妆,等等从皇族“霸占”来的诸女,眼下还不适合公然露面暴露身份,只得作罢。 她们留在府中,或聚在一处说话,或随意做些针线,倒也清静。那针线也多数是些小娃儿们的衣裳,那些粉雕玉琢般的娃儿也属实可爱,一个个的小模样生的俊俏,无论是随爹还是随了娘,也没个丑的不是?
王青雏、王敏两个姐妹也是无母族可去的,索性和凤姐儿、平儿凑在一处消遣。 四人坐在暖阁里摸骨牌。
王青雏出牌时,凤姐儿突然说道:“咱们王爷是个心善的,如今既是跟了她,最好安分些,莫要动那些有的没的歪心思,惹恼了那冤家,我可劝不住。”
“姐姐说的是……”。王敏弱弱的说了一句。
凤姐儿看了眼王敏,又看着王青雏道:“也莫要怪他,这朝堂争权跟争天下没啥两样儿,成王败寇罢了,哪儿那么多道理讲?更何况咱们家……也属实做的过火了些。叔父聪明一世到头来却糊涂,非要给那皇帝当了枪使,这才送了性命。莫说是咱们家那样儿本就不济事的,便是前朝亡国时,那么些个末帝的皇妃公主们,有几个是落得好下场的?还不是死了连个坑都没占着?”
王青雏和王敏顿时低下头去,红了眼眶。平儿并不说话,只是时不时不着痕迹的瞧她二人表情。
凤姐儿见状,再次扫了两姐妹一眼:“如今……万幸是遇见了他那样一个人,虽说……叔父和不少族人,都因他而亡,可……若是论叔父的罪过,咱们王家怕是活不下几个,瞧瞧那陇西的李家,太原的王家祖地,清河崔家,弘农杨家,一家家哪个不比咱们家更富贵?可如今,莫说是男丁,便是女眷,也是百不存一了吧?那崔家还是当初太子妃的娘家呢?不也被他抄了个干净杀的人头落地血流成河?可见得,他对咱们家……是留了情面的。也不是我要表功,若不是他瞧得上我这百斤的身子,甄容妹妹当初又提前特意替你们说了好话,妹妹啊……只怕如今,你们早做了那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