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城堡的大门在暮色中缓缓敞开，麦格教授的黑袍拂过石阶上的青苔，身后跟着一群攥紧魔杖、眼神发亮的一年级新生。
阿尔托莉雅的红发被晚风掀起，她下意识攥住哈利的袖口——哥哥的手心和她一样，满是紧张的汗水。
“别害怕，阿莉。”哈利低声说，目光扫过城堡穹顶的星空，“邓布利多教授说过，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可阿尔托莉雅的视线却落在人群里那个浅金色头发的身影上——布雷斯·扎比尼正站在不远处，灰色的眼睛在烛光下泛着柔和的光。他
似乎察觉到她的注视，转过头来，嘴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悄悄比了个“加油”的口型。
“都跟上！”麦格教授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我们即将进入大礼堂，分院仪式将在那里举行。”
“记住，保持安静，听从安排。”
推开大礼堂大门的瞬间，阿尔托莉雅倒吸一口凉气。天花板上是流动的星光，四张长桌分别铺着红、蓝、黄、绿四色桌布，桌旁坐满了穿着不同学院长袍的学生。
格兰芬多的长桌上，韦斯莱双子正挥着魔杖试图让南瓜汁浮起来；
拉文克劳的学生们低头讨论着一本厚厚的书；
赫奇帕奇的长桌旁传来阵阵笑声；
而斯莱特林的长桌最安静，一群穿着银绿长袍的学生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新生，为首的金发男孩——德拉科·马尔福，正用一种轻蔑的眼神扫过哈利和她。
“那就是波特家的两个小怪物？”德拉科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阿尔托莉雅耳中，“听说他们连魔法都控制不好，真不知道怎么有脸来霍格沃茨。”
他身边的黑发男孩——西奥多·诺特，推了推眼镜，语气平静：“马尔福，别这么说。”
“至少他们的父母，曾是魔法界的英雄。”
“英雄？”德拉科嗤笑，“一个泥巴种和一个蠢狮子，也配叫英雄？”
“你说什么？”哈利猛地转身，拳头攥得发白，“不准你侮辱我父母！”
“怎么？想打架？”德拉科挑眉，向前一步，“在麻瓜家里待久了，连基本的礼仪都忘了？”
“够了！”布雷斯突然挡在阿尔托莉雅和哈利之间，灰色的眼睛冷了下来。
“马尔福，这里是霍格沃茨，不是马尔福庄园。”
“如果你想找麻烦，我不介意陪你练练。”
德拉科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显然没料到布雷斯会为波特家的人出头。
西奥多轻轻拉了拉德拉科的袖口，低声说：“别在这里闹事，麦格教授在看。”
就在这时，麦格教授走上讲台，手里拿着一顶破旧的尖顶帽。“安静！”
她的声音响彻大礼堂，“现在，分院仪式开始。我念到名字的同学，走上前来，戴上分院帽。”
“赫敏·格兰杰！”
赫敏立刻跑上前，戴上分院帽。几秒钟后，帽子大声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长桌爆发出掌声，赫敏笑着跑过去，坐在罗恩身边。
“罗恩·韦斯莱！”
“格兰芬多！”
随着名字一个个被念出，新生们陆续被分到不同学院。
阿尔托莉雅的心跳越来越快，她下意识摸了摸口袋里的玫瑰手链——那是布雷斯送她的，此刻正传来一丝温暖的触感。
“哈利·波特！”
全场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哈利身上。他深吸一口气，走上讲台，戴上分院帽。
“嗯……勇敢的孩子，”帽子的声音在哈利脑海里响起，“有格兰芬多的热血，也有斯莱特林的野心……你想去哪里？”
“我不要去斯莱特林。”哈利坚定地说。
“好吧，好吧！”帽子叹了口气，大声喊道，“格兰芬多！”
格兰芬多的长桌彻底沸腾了，罗恩和赫敏跳起来欢呼，哈利笑着跑过去，回头对阿尔托莉雅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阿尔托莉雅·波特！”
阿尔托莉雅的脚步有些发颤，她走上讲台，感受到无数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有期待，有好奇，也有像德拉科那样的敌意。
她戴上分院帽，柔软的羊毛贴在脸上。
“波特家的小女儿，”帽子的声音慢悠悠响起，“红发绿瞳，像极了你的母亲。但你的心里，藏着和你父亲不一样的东西——你懂得隐忍，懂得观察。”
“也懂得为了目标而等待……斯莱特林会很适合你，那里有你的同类，有你想要的东西。”
“我……”阿尔托莉雅犹豫了，她想起布雷斯在斯莱特林的长桌旁等着她，可也想起哈利在格兰芬多的笑容。
“我想和布雷斯在一起，但我也不想离开哥哥。”
“选择往往是艰难的，孩子。”帽子轻笑，“但你要记住，无论你去哪里，你的选择都由你自己决定，而不是别人。”
“斯莱特林需要新鲜的血液，需要像你这样有韧性的孩子；格兰芬多也需要你，需要你保护你的哥哥。你想好了吗？”
阿尔托莉雅闭上眼睛，脑海里闪过女贞路的日子——达利的欺负，佩妮姨妈偷偷塞给她的薄荷糖，哈利挡在她身前的背影；
闪过布雷斯在麻瓜街保护她的样子，闪过他送她玫瑰手链时说“我们会再见面”的承诺。
“我选斯莱特林。”她轻声说。
“明智的选择！”帽子大声喊道，“斯莱特林！”
斯莱特林的长桌先是安静了一瞬，随后爆发出掌声。
布雷斯站起来，对她伸出手，眼底的笑意比刚才更真切：“欢迎来到斯莱特林，阿莉。”
阿尔托莉雅走过去，坐在布雷斯身边。德拉科的脸色依旧难看，他冷哼一声。
“别以为进了斯莱特林，你就能和我们平起平坐，波特。你的血统，永远是个污点。”
“马尔福，”布雷斯的语气冷了下来，“她是斯莱特林的学生，也是我的朋友。”
“如果你再敢对她无礼，我不介意让你尝尝‘统统石化’的滋味。”
德拉科攥紧了魔杖，却没敢再说什么。西奥多推了推眼镜，对阿尔托莉雅点了点头：“欢迎加入斯莱特林，波特。”
“我是西奥多·诺特，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
阿尔托莉雅感激地笑了笑：“谢谢你，诺特。”
分院仪式结束后，邓布利多校长走上讲台，银白色的胡子在烛光下闪闪发光。“欢迎各位新生来到霍格沃茨！”
他的声音温暖而有力，“在新的学年里，我希望大家记住，霍格沃茨是一个大家庭，无论你们来自哪个学院，都是这个家庭的一员。”
“同时，我要提醒大家，禁林和三楼的走廊禁止进入，违者将受到严厉的惩罚。现在，让我们开始晚宴！”
话音刚落，家养小精灵们就推着装满食物的餐车走了进来。
烤鸡、烤土豆、南瓜派、草莓酱……各种美食摆满了长桌。阿尔托莉雅拿起叉子，却没什么胃口——她能感受到格兰芬多那边哈利担忧的目光，也能感受到德拉科时不时投来的敌意。
“别理马尔福，”布雷斯把一块草莓蛋糕推到她面前。
“他就是这样，以为自己是纯血就高人一等。其实他的家族，也没比扎比尼家干净多少。”
阿尔托莉雅愣了愣：“扎比尼家……怎么了？”
布雷斯的眼神暗了暗，又很快恢复平静：“没什么，只是一些过去的事。你不用在意，以后我会保护你的。”
西奥多喝了一口南瓜汁，突然开口：“听说你在麻瓜街用魔力击退过马尔福家的小跟班？”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当时娜塔莉·格林欺负我，布雷斯帮了我。”
“格林家的人，向来蛮横，”西奥多说，“不过他们最近和马尔福家走得很近，你以后要小心。”
“还有，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在湖底，密码是‘纯血荣耀’，每个月会换一次，记得记下来。”
“湖底？”阿尔托莉雅惊讶地睁大眼睛，“那里面会有人鱼吗？”
“当然有，”布雷斯笑了，“有时候人鱼会隔着窗户和我们打招呼，不过它们的歌声很难听，你最好别在晚上靠近窗户。”
晚宴结束后，斯莱特林的级长——一个高年级的金发女孩，带着新生们前往公共休息室。穿过蜿蜒的走廊，走下旋转楼梯，最后停在一扇刻着蛇纹的石门面前。
“密码？”石门上的蛇纹动了动，发出沙哑的声音。
“纯血荣耀。”级长回答。
石门缓缓打开，一股带着湖水湿气的凉风扑面而来。公共休息室里铺着银色的地毯，墙壁是光滑的黑色大理石，天花板上镶嵌着无数颗像星星一样的夜明珠。最里面有一扇巨大的窗户，窗外是深蓝色的湖水，偶尔有银色的鱼群游过。
“男生宿舍在左边，女生在右边，”级长指着走廊，“每个人的宿舍里有四张床，床上有你们的名字。记住，晚上十点后禁止外出，违反者会被扣分。”
阿尔托莉雅找到自己的宿舍，推开门，看到另外三个女孩已经到了——一个有着黑色卷发的女孩正在整理行李，一个金发女孩在翻看魔法书，还有一个棕发女孩在给她的猫头鹰喂食。
“你好！”黑色卷发的女孩率先打招呼，“我是潘西·帕金森，你就是阿尔托莉雅·波特吧？我听说你了！”
“你好，我是阿莉。”阿尔托莉雅笑了笑。
“我是米里森·伯斯德，”金发女孩抬起头，“以后我们就是室友了。”
“我是格雷厄姆·蒙塔古，”棕发女孩挥了挥手，“我的猫头鹰叫海德薇，和哈利·波特的猫头鹰同名呢！”
阿尔托莉雅把行李放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湖水，心里突然踏实了许多。
潘西凑过来，好奇地问：“你和布雷斯·扎比尼很熟吗？我看到他在晚宴上帮你说话了。”
“我们在麻瓜街认识的，”阿尔托莉雅说，“他帮过我。”
“布雷斯可是斯莱特林的风云人物，”潘西压低声音，“他的妈妈嫁了好几个纯血巫师。”
“每个丈夫都死得很奇怪，所以很多人都怕他。不过他长得真的很帅，对吧？”
阿尔托莉雅想起布雷斯送她玫瑰手链时的样子，脸颊微微发烫：“他是个好人。”
“好人？”米里森放下书，“在斯莱特林，‘好人’可不是什么褒义词。”
“你要记住，阿莉，在这里，只有强大的人才能生存下去。”
阿尔托莉雅点点头，她知道米里森说得对。在女贞路的日子让她明白，软弱只会被欺负，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保护自己和想保护的人。
第二天早上，阿尔托莉雅被海德薇的叫声吵醒。她穿好斯莱特林的银绿长袍，走出宿舍，看到布雷斯和西奥多正在公共休息室的沙发上讨论功课。
“早上好，阿莉。”布雷斯抬起头，递给她一杯热牛奶，“刚从厨房拿来的，还热着。”
“谢谢。”阿尔托莉雅接过牛奶，指尖碰到他的手，又飞快地缩了回来。
西奥多看着他们，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今天第一节是魔药课，教授是斯内普，他很严格。”
“尤其是对格兰芬多的学生。不过你是斯莱特林的，他应该会手下留情。”
“斯内普教授？”阿尔托莉雅愣了愣，她想起佩妮姨妈偶尔提起过这个名字，说他是莉莉的同学。
“他以前和你的父母是同学，”布雷斯说，“听说他很讨厌詹姆斯·波特，但对莉莉·波特……态度很复杂。”
魔药课的教室在地下室，阴冷潮湿，墙上挂着各种浸泡在瓶子里的动物标本。斯内普教授穿着黑色的长袍，长发垂在肩膀上，眼神像毒蛇一样冰冷。
“欢迎来到魔药课，”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我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在我的课上，只有最优秀的学生才能得到高分。”
“如果你们不认真听讲，就会变成坩埚里的配料。现在，谁能告诉我，制作遗忘药水需要哪些材料？”
教室里一片安静，没有人回答。斯内普的目光扫过学生，最后落在哈利身上——哈利正坐在格兰芬多的座位上，脸色有些发白。
“波特，”斯内普的语气带着明显的嘲讽，“你父亲当年在魔药课上可是个‘天才’，你应该继承了他的‘天赋’吧？告诉我，遗忘药水的材料是什么？”
哈利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阿尔托莉雅下意识地举起手，斯内普的目光转向她，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
“波特小姐，”他说，“你来说。”
“遗忘药水需要曼德拉草的根、忘忧草的叶子，还有三滴独角兽的眼泪。”阿尔托莉雅轻声说。
“而且制作过程中需要保持坩埚的温度在175度，否则药水会变成有毒的紫色。”
斯内普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很好，波特小姐。看来你比你哥哥更认真。斯莱特林加五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都惊讶地看着阿尔托莉雅，德拉科的脸色更难看了——他没想到这个“泥巴种的女儿”居然比他还懂魔药。布
雷斯对她笑了笑，悄悄比了个“厉害”的口型。
接下来的时间里，斯内普一直在刁难哈利，一会儿说他的坩埚温度太高，一会儿说他的材料切得太粗。阿尔托莉雅看着哥哥窘迫的样子，心里很不舒服。
“教授，”她突然开口，“哈利只是第一次做魔药，难免会出错。如果您能再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能做好。”
斯内普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波特小姐，我在教魔药课，不是在开慈善堂。”
“如果你想替你哥哥求情，就先保证自己能做出完美的药水。”
阿尔托莉雅没有退缩：“我会做出完美的药水，但我也希望您能公平对待每一个学生，无论他来自哪个学院。”
教室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没想到这个刚入学的新生居然敢顶撞斯内普。布雷斯紧张地看着她，西奥多也皱起了眉。
斯内普盯着阿尔托莉雅看了很久，突然冷笑一声：“很好，有你母亲的脾气。”
“既然你这么有信心，就把你的药水拿过来给我看看。如果它是完美的，我就不扣格兰芬多的分。”
阿尔托莉雅拿起自己的坩埚，里面的药水清澈透明，散发着淡淡的清香。斯内普检查了很久，最后不情愿地说：“还算合格。”
“格兰芬多不扣分，但也不加分。波特小姐，下次别再打断我的课。”
下课铃响后，学生们纷纷走出教室。哈利走到阿尔托莉雅身边。
愧疚地说：“对不起，阿莉，让你为我担心了。”
“没事，哥哥，”阿尔托莉雅笑了笑，“我们是一家人，我当然要帮你。”
布雷斯和西奥多也走了过来，布雷斯拍了拍阿尔托莉雅的肩膀。
“你刚才真勇敢，居然敢顶撞斯内普。”
“我只是不想看到哥哥被欺负，”阿尔托莉雅说，“斯内普教授对我好像……和对哥哥不一样。”
西奥多点点头：“我听说斯内普教授以前很喜欢莉莉·波特，可能是因为这个，他对你才会手下留情。”
“不过你以后还是要小心，他的脾气很古怪。”
他们一起走向餐厅，阳光透过城堡的窗户洒在走廊上，在地上投下长长的影子。
阿尔托莉雅看着身边的布雷斯和西奥多，看着不远处哈利和罗恩、赫敏说笑的样子，突然觉得，霍格沃茨的生活，或许并没有她想象中那么可怕。
她摸了摸手腕上的玫瑰手链，花瓣在阳光下泛着银色的光。
她知道，未来还有很多挑战在等着她——德拉科的敌意，斯内普的古怪，还有魔法界隐藏的秘密。但她不再害怕，因为她有哥哥，有朋友，还有一颗勇敢的心。
斯莱特林的玫瑰，终将在霍格沃茨的土壤里，绽放出属于自己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