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六十章 起源之地的守门人
星核号的舷窗结着层薄薄的能量霜，这是穿过起源之地外围能量乱流时凝结的。林澈用指关节敲了敲玻璃，霜花瞬间化作金色的星尘，在舱内飘散——这地方的能量场太奇特了，连物理规则都带着股随心所欲的劲儿。
“我说这破地方到底藏在哪个犄角旮旯？”阿铁正用机械臂擦控制台，屏幕上的星图乱得像团被猫抓过的毛线，“导航仪显示我们在宇宙的‘褶皱’里，说白了就是被时空夹扁了的缝隙，再往前飞会不会变成二维纸片人？”
“闭嘴能死？”林澈踹了他一脚，指着窗外突然出现的景象，“看那儿。”
漆黑的虚空中，突然浮现出一座巨大的拱门，通体由半透明的能量构成，上面流淌着金色的纹路，像无数条缠绕的光蛇。拱门顶端没有牌匾，却能清晰地“听”到两个字——起源，仿佛是宇宙诞生时留下的声音。
“这就是起源之地的入口？”林溪举着密钥图谱，羊皮纸在能量场中微微颤动，图谱上的符文正与拱门上的纹路产生共鸣，“需要把星核水晶按特定顺序嵌进去，莉娅，古籍上的顺序没错吧？”
莉娅捧着星核族古籍，指尖划过泛黄的书页：“没错，从左到右依次是星核本源晶、混沌水晶、混血者的时空碎片……最后用平衡能量激活。”
三人小心翼翼地靠近拱门，刚想将水晶嵌入凹槽，拱门突然发出刺眼的红光，一道能量冲击波横扫而来，星核号被掀得像片落叶，差点撞在旁边的陨石上。
“警告：非纯粹能量持有者，禁止入内。”一个苍老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既不是通过耳朵听到的，也不是精神感应，而是直接在脑海深处震荡，“交出密钥，可饶尔等不死。”
“谁在装神弄鬼？”阿铁举着等离子炮对准拱门，“有本事出来单挑！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拱门的能量纹路突然扭曲，凝聚成一个巨大的身影——通体由星核水晶构成，却长着混沌余烬的黑色羽翼，脸部是模糊的光影，看不真切，手里握着根缠绕着时空能量的权杖。
“吾乃起源之地的守门人，守护宇宙之心已有百亿年。”身影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尔等身上有掠夺者的气息，定然是为窃取宇宙之心而来！”
“放屁！”林澈怒了，能量刀瞬间出鞘，“老子身上的是平衡能量，比你这半吊子的水晶疙瘩纯粹一百倍！不信你闻闻，还带着星骸之树的花香呢！”
守门人似乎愣了一下，光影构成的脸转向林澈，权杖轻轻一点，一道能量束射来，却没有攻击，只是环绕着他转了一圈。“平衡……混沌与秩序的和谐……”守门人的声音带着惊讶，“百亿年来，你是第一个能掌控这种能量的生灵。”
他的态度缓和了些，但依旧挡在拱门前：“但仅凭平衡能量不够，起源之地只允许‘纯粹的守护者’进入，掠夺者曾数次试图闯入，他们的贪婪污染了入口的能量场，吾不能再冒险。”
“那你想怎么样？”林溪上前一步，“我们有星核族的古籍为证，有混沌摇篮和星骸之树的能量印记，足以证明我们不是掠夺者。”
守门人沉默片刻，权杖突然指向星核号：“吾有一考——将你们最珍视的记忆注入密钥，若记忆中无贪婪与杀戮，只有守护与爱，密钥自会发光，拱门便为你们敞开。”
“考记忆？”阿铁挠了挠头，“我最珍视的是第一次组装机械臂时，师父骂我‘朽木不可雕’却偷偷帮我拧好螺丝的样子，这能算不？”
“只要是纯粹的守护之心，皆可。”守门人回答。
林澈深吸一口气，第一个走向拱门，将手掌按在凹槽上，金色的平衡能量缓缓注入。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画面：母亲临终前温柔的眼神，父亲刻在星骸之树的名字，林溪第一次组装能量枪时的雀跃，阿铁把最后一块能量棒塞给他的别扭，莉娅在星骸之树绽放的笑容……所有画面都温暖得像阳光。
密钥水晶突然爆发出耀眼的金光，与拱门上的纹路完美契合。“第一关，过。”守门人说。
林溪、阿铁和莉娅依次上前，他们的记忆同样纯粹——林溪记得父亲教她辨认星图时的耐心，阿铁记得师父在爆炸中推开他的背影，莉娅记得母亲启动自毁程序前最后的拥抱。
当最后一块水晶亮起时，拱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嗡鸣，能量纹路全部亮起，缓缓向两侧打开，露出里面的世界——那是片无法用语言描述的空间，没有天空也没有地面，只有流淌的能量河，漂浮的水晶山，远处的星云像呼吸般起伏，最中央的地方，一颗篮球大小的光球静静悬浮，散发着包容一切的光芒。
“那就是……宇宙之心？”林溪的声音带着敬畏。
“是，也不是。”守门人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它是宇宙诞生时的第一缕能量，是所有平衡的本源，亦是所有生命的归宿。”他看向林澈，“掠夺者的首领已经绕过正门，从‘遗忘裂隙’闯入，他想吞噬宇宙之心，让所有能量都臣服于他的贪婪。”
“那老东西还挺能钻空子。”林澈握紧能量刀，“他在哪？”
“顺着能量河往前走，穿过‘记忆迷雾’就能看到。”守门人最后看了他们一眼，身影彻底消散，“记住，宇宙之心选择的不是最强者，是最懂得平衡的人。”
星核号缓缓驶入起源之地，能量河的河水在船舷边流淌，触碰时能看到无数种族的记忆碎片——有星核族的祈祷，有人类的欢笑，有混血者的歌唱，甚至还有远古生物的嘶吼，所有记忆都和谐地共存着。
“这地方比混沌摇篮还神奇。”阿铁趴在舷窗上，看着一块飘过的水晶山，上面刻着和他师父一模一样的脸，“连石头都能记住人？”
“这里的能量能记录一切。”莉娅轻声说，“古籍上说，起源之地是宇宙的‘记忆库’，所有发生过的事情都会在这里留下痕迹。”
能量河的尽头，一片灰色的雾气挡住了去路，雾气中隐约能看到扭曲的影子，散发着贪婪和痛苦的气息。“是记忆迷雾。”林溪的检测仪发出警报，“里面全是被掠夺者吞噬的种族的痛苦记忆，会让人迷失在负面情绪里。”
林澈的平衡能量突然自动运转，在飞船周围形成道光盾：“别怕，平衡能量能净化负面情绪。”
飞船穿过迷雾时，无数痛苦的嘶吼钻进脑海——被掠夺的星核族人的哀嚎，被毁灭的星球的悲鸣，被扭曲的能量的哭泣……阿铁的机械臂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林溪的脸色变得苍白，莉娅的手环发出痛苦的嗡鸣。
“想想开心的事！”林澈大喊，将更多平衡能量注入光盾，“想星骸之树的蜂蜜果，想混沌摇篮的时空鱼，想所有值得守护的东西！”
他的话像一道光，驱散了众人心中的阴霾。阿铁想起了烤肉的香味，林溪想起了父亲的星图，莉娅想起了星骸之树的新芽，负面情绪渐渐被压制。
穿过迷雾后，他们终于看到了掠夺者的首领——那是个穿着黑色长袍的男人，脸隐藏在兜帽里，只能看到一双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眼睛，他正将手按在宇宙之心上，贪婪地吸收着能量，周围的空间都在被他扭曲。
“来得正好。”男人缓缓转过身，兜帽滑落，露出张苍老却充满疯狂的脸——竟然是奥德里奇！他的身体已经完全被混沌能量和掠夺能量侵蚀，皮肤像干枯的树皮，血管里流淌着暗金色的液体。
“老东西，你没死？”林澈的瞳孔骤缩。
“死？”奥德里奇狂笑起来，“我吸收了无数种族的能量，早就超越了生死！林澈，你以为在黑洞基地赢了吗？那只是我舍弃的一具躯壳！”他指着宇宙之心，“只要吞噬了它，我就是宇宙的神！”
林澈突然明白了，从冰封基地到黑洞边缘，从掠夺者的出现到起源之地的钥匙，全都是奥德里奇的阴谋，他一直在利用他们，目的就是为了找到宇宙之心！
“你以为你能得逞？”林澈的平衡能量疯狂运转，金色与深蓝色交织成巨大的光龙，“宇宙之心选择的不是你这种疯子！”
“那就试试！”奥德里奇的暗金色能量暴涨，与宇宙之心的光芒碰撞在一起，整个起源之地开始剧烈震动，记忆碎片像雪花般乱飞。
一场决定宇宙命运的战斗，在起源之地的中心，正式拉开序幕。而这一次，林澈知道，他必须赢，不仅为了自己，为了伙伴，更为了所有在记忆碎片中欢笑、祈祷、歌唱的生命。
因为平衡，从来都不是一句空话，是需要用生命去守护的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