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本公子杀了他!”
姬瑾琰双目赤红,咬牙切齿的望着嬴弈。双手平伸,九轮水缸口大小的红日在头顶浮现。
这一招嬴弈已经见识过多次,他并指如剑,抹过剑脊,青霜剑发出一声龙吟,剑气冲霄而起,凌空斩下。
于此同时,烟罗化作一道流星,在那群黑衣人当中来回穿梭。
剑气撞上红日,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威能,余波扩散,周遭方圆一里全部化为了焦土,地面上出现了一个深达数丈的大坑。
嬴弈擦擦嘴角的血迹,上前几步:“不过如此,姬公子,你就只有这点能耐吗?”。
姬瑾琰从坑中艰难的爬起身,吐出一口鲜血,面色铁青:“结阵,杀了他!”
嬴弈望着集合过来的几名黑衣人露出戏谑的笑容。
原本十余名黑衣人,此刻只剩下了八人,烟罗再次变成赤红色散发着嗜血的气息飞回他面前不停的跳动,似乎对他的召回很是不满。
嬴弈明显的感觉到,烟罗变得难以控制,这柄飞剑中似乎有某种意志在抗拒着他。
这道意志非常桀骜乖张,在抗拒着他的命令。
上次他就发现了,烟罗只有在斩杀归虚强者后就会变赤红色,变得嗜血,难以控制,不过威力也更加强大。
“看来在彻底弄清楚烟罗的这道意志前,还是尽量少用的好。”嬴弈心里转着念头。
他正在想着烟罗的事,姬瑾琰和那些黑衣人已经列好了阵型,九个人按照不同的方位站立,彼此之间产生了一些玄妙的联系,嬴弈能明显的感觉到,其余八人的真气急剧萎缩,而姬瑾琰身上的真气则变得充盈。
“这是集合九人之力于一身,准备发出集九人之力的一击么?”嬴弈面色凝重,这九人合力绝不是一加一等于二这么简单的。
不过他有乾坤鼎在手,任何阵法都不怕,嬴弈伸手摸了摸怀里酒盅大小的乾坤鼎默念口诀,一道若有若无的气息从乾坤鼎上散发出来。
那八人集合在姬瑾琰身上的真气顿时散了个干干净净,姬瑾琰正在蓄势的功法也因为真气骤散而停了下来。
烟罗不等嬴弈催动,就已经迫不及待的化作流光飞出。
那些黑衣人把所有真气都通过阵法传到了姬瑾琰身上,此刻正是虚弱的时候,烟罗电射而来,这些人根本没有抵挡的能力,纷纷倒毙。
姬瑾琰一掌击飞烟罗,想要救人,嬴弈却并不给他机会,青霜剑刺出,剑尖已到了他咽喉前。
姬瑾琰双目圆睁,匆忙间抓起一个黑衣人挡在身前,身形急退,几个闪身就失去了踪迹。
那黑衣人双手死死抓着剑身,嬴弈拔剑,竟然一下没有拔出来,手腕一转,削断了他的手指,拔出剑再看时姬瑾琰已经失去踪迹。
剩下的那八人已经全部身死,烟罗依依不舍的飞回他面前。
赤红色的剑身安静的悬停在他面前,嬴弈伸手,烟罗乖巧的落在他掌心一动不动。
嬴弈看了一眼,他突然发现烟罗似乎与原先有了些不同,原本青蓝色的剑身多了红色的花纹,剑身的颜色也变成了淡淡的血红色。
“这该不会是一把魔剑吧?里面住着什么大魔头的意志什么的?”这个念头一生出来,就被自己否定了。
开什么玩笑,这样的事怎么可能是真的,谁家好人会好端端的住在剑里。
他手上的青霜剑突然拿不稳,脱手掉落,而后剑柄打在他腿弯,嬴弈没有防备,腿一软,跪在了地上。
人影一闪,顾青霜出现在他面前。
“弟弟,姐姐我是好人呀,我就住在剑里。”顾青霜望着他似笑非笑的说。
嬴弈真想扇自己两巴掌,忘了手里还握着剑,顾青霜是能感知到自己内心想法的。
“给我。”
顾青霜伸出白生生的小手。
“什么?”
嬴弈疑惑的望着她。
顾青霜一伸手从他手中抢走了烟罗,拿在手上翻来覆去的打量。
“这柄剑品质只是神级,但似乎是在某个地方吸收了杀气和血气从而诞生了剑灵,达到了通灵级。但因为这剑灵并没有灵智,只是纯粹的杀意和嗜血,故而不能完全算是通灵。”
“所以你的意思是超出神级,但不到通灵级?”
顾青霜点点头:“这个剑灵是纯杀意和嗜血显化,目前还没有灵智,但若不加限制假以时日生出灵智之时便会成为极度嗜血凶暴的魔剑,届时非但会控制使用者的心神,甚至会成为肆虐世间的灾祸。”
嬴弈大惊:“这么严重啊?那要怎么办呀?”
顾青霜贝齿咬着下唇,面上露出凝重之色沉默许久才道:“除非抹去这剑中的剑灵,但这会让此剑跌落回神级,也无法再入现在一般心随意动。除此外便是要重新祭炼净化此剑,消除其中的血戾之气。”
嬴弈听得目瞪口呆,他连听都没听过这些手段。
顾青霜叹了口气:“无论抹去剑灵还是重新祭炼此剑,都需要修为至少达到洞玄。我建议最好能重新祭炼净化此剑,一柄通灵级飞剑作用可比神级宝剑大多了。”
顾青霜如此说嬴弈也算是明白了:“姐姐,我明白了,我会注意的,在净化完成之前,尽量少用此剑就是了。”
顾青霜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回到了剑里。
嬴弈简单收了几人的戒指,看看天色都已经到了黄昏。
“不就是来帮云鹿退个婚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嬴弈头痛无比,下山向镇上行去。
回到客栈,天色已经完全黑了。
嬴弈回到房中关好门,取出乾坤鼎,念动口诀,进入了鼎内世界。
自从他学会催动乾坤鼎的法诀之后,便能彻底掌控乾坤鼎,当他进入鼎中时,乾坤鼎会收敛所有气息,化为一粒尘埃,纵使洞玄大能在场,也无法察觉。
鼎中世界。
云鹿换了一身浅蓝色的衫裙,面上带着懊恼的神色盘坐在云层中打坐调息。
与她隔了足有数十丈远,遥夜面带寒霜,冰冷的盘坐在云中。
她已经换了一身黑色的轻纱衫裙,赤着足,望见嬴弈,眼中的喜色一闪而过,旋即又冷冷的哼了一声闭上了眼睛。
看来这两人又闹矛盾了,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嬴弈头皮发麻,心中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