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关车在山林间颠簸前行,车轮碾过落叶的声响被夜风撕碎。秦小机擦了擦额角的汗,盯着车头跳动的罗盘,脸色突然沉下来:“不对劲,这罗盘指针一直在转,我们好像在绕圈。”
沈砚之立刻掀开车帘,只见四周的树木长得一模一样,连月光透过枝叶的缝隙落下的光斑都分毫不差。他刚要开口,就听到身后传来一阵诡异的笑声,尖锐得像金属摩擦:“沈公子,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不远处的歪脖子树下,站着一个身材佝偻的男子。他双手戴着黑色手套,指尖露出寒光闪闪的铁爪,脸上蒙着一块破布,只露出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正是青面书生口中的“鬼手”。
“是你搞的鬼?”柳长风拔剑出鞘,剑气直逼鬼手,“这是什么阵?”鬼手轻笑一声,抬手在空气中虚划了一下,四周的树木突然开始移动,原本开阔的路面瞬间被密密麻麻的树干挡住,形成一道密不透风的树墙。
“此乃‘困魂阵’,”鬼手的声音带着得意,“只要阵不破,你们就永远别想走出这片林子。而且,每过一个时辰,阵中就会生出迷烟,到时候你们会亲手自相残杀,想想都有趣。”
阁主靠在车厢里,强撑着一口气开口:“这阵的弱点在阵眼……通常藏在阵中最不起眼的地方,你们快找!”沈砚之点头,立刻让秦小机停下机关车,几人分散开来,在周围搜寻阵眼的痕迹。
苏影走到一株看似普通的灌木前,突然顿住脚步。她蹲下身,指尖拂过灌木根部的泥土,发现泥土下埋着一块黑色的石头,石头上刻着与困魂阵相关的符文。“这里有块奇石!”她刚要伸手去挖,鬼手的铁爪突然从斜后方袭来,带着凌厉的风声。
沈砚之眼疾手快,镇邪剑出鞘,金光挡住铁爪,断剑同时刺向鬼手的胸口。鬼手被迫后退,却趁机从怀里掏出一把毒粉,撒向苏影。莫老见状,立刻举起铁杖挡在苏影身前,毒粉落在铁杖上,瞬间冒出黑色的烟雾。
“小心他的毒!”莫老沉声提醒。秦小机趁机掏出机关箱里的“破阵弩”,对准沈砚之指的方向——那里有一株歪脖子树,树干上隐约有符文闪烁,正是困魂阵的核心阵眼。“沈兄,掩护我!”秦小机扣动扳机,弩箭带着尖锐的破空声射向树干。
鬼手见状,立刻扑向秦小机,铁爪直取他的机关箱。柳长风挥剑拦住鬼手,剑刃与铁爪碰撞,火花四溅:“你的对手是我!”沈砚之则守在秦小机身边,镇邪剑的金光笼罩住两人,挡住周围树木的异动。
弩箭精准地射中歪脖子树的树干,只听“咔嚓”一声,树干上的符文瞬间碎裂,四周移动的树木突然停下,原本浓郁的雾气也开始消散。困魂阵,破了!
鬼手见阵已破,脸色骤变,转身就要逃跑。沈砚之怎会给他机会,纵身跃起,阴阳剑同时出鞘,冰金色的剑气横扫而出,直逼鬼手后背。鬼手被迫转身用铁爪格挡,“当”的一声脆响,铁爪被剑气劈断,他的肩膀也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你们等着!”鬼手捂着伤口,从怀里掏出一枚烟雾弹,黑色的烟雾瞬间弥漫开来。等烟雾散去,他早已没了踪影。
众人重新回到机关车上,秦小机转动罗盘,这次指针终于稳定下来,指向东方。“前面应该就是落霞谷了,”柳长风看着窗外,松了口气,“那里有我们清风剑派的分舵,暂时是安全的。”
沈砚之靠在车厢壁上,看着手中的阴阳剑。刚才与鬼手交手时,他明显感觉到双剑的力量又增强了几分,剑柄传来的暖意也越发清晰。只是,鬼手逃跑前的眼神,还有青面书生的布局,都让他心中不安——这背后,似乎有一张更大的网,正朝着他们缓缓收紧。
苏影突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给沈砚之:“刚才鬼手攻击我时,我从他身上扯下来的。你看,这玉佩上的图案,和你断剑上的符文有点像。”沈砚之接过玉佩,借着月光仔细查看,瞳孔骤然收缩——玉佩上刻的,竟是阴阳剑完整的图案,而图案下方,还刻着两个小字: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