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等院凤凰与波尔克一战的败北,像一块沉重的巨石压在每一位日本队成员的心头。不仅仅是因为失利本身,更是因为那场比赛中展现出的、令人绝望的实力差距。然而,还没等他们从这场失利的阴影中完全调整过来,另一重更现实、更残酷的阴云,已然迅速笼罩而下——伤病。
与德国队的比赛强度远超以往,对身体和精神都是极大的考验。首当其冲的,是在双打一中与迹部搭档,经历了高强度心理战和身体对抗的仁王雅治。
比赛结束后当晚,仁王就感到右肩传来一阵阵酸胀和隐隐的刺痛。起初他并未在意,以为只是肌肉疲劳。幻影虽然神妙,但对身体肌肉和神经的精准控制要求极高,负荷极大。尤其是连续在高强度比赛中施展,对肩膀和手臂的负担更是沉重。
直到第二天早晨集训,当他尝试进行常规的发球练习时,一股尖锐的疼痛猛地从肩关节深处窜出,让他瞬间蹙紧了眉头,手中的球拍差点脱手。
“怎么了,仁王?”在一旁练习的柳生第一时间察觉到了他的异常,走了过来。
“没什么,有点紧。”仁王试图活动了一下肩膀,但那明显的滞涩感和疼痛无法掩饰。
柳生推了推眼镜,语气严肃:“不要勉强。我去叫医疗官。”
与此同时,更大的噩耗传来。
在之前与瑞士队的单打一中,凭借鬼神般力量硬生生扳回一城的鬼十次郎,被确认左腿肌肉严重拉伤,伴有轻微撕裂。他是在与瑞士选手最后的力量对轰中,强行发力导致的损伤,当时凭借意志力撑完了比赛,但赛后伤势恶化,目前已无法进行正常跑动训练。
而之前在双打二与不二搭档出战的杜克·渡边,也因为连续的力量型对抗,旧伤复发,右肘出现了炎症反应。
一时间,日本队损失惨重。主力队员接连倒下,尤其是鬼十次郎和杜克这两大力量支柱的伤退,让团队的整体实力和战术安排受到了严重影响。平等院战败的阴霾尚未散去,伤病的阴影又如同瘟疫般蔓延开来,队伍内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医疗室内,消毒水的气味弥漫。
仁王赤裸着上身,医疗官正在仔细检查他的右肩,按压几个点位时,他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肌肉过度疲劳,肩关节有轻微炎症和积液。幻影这种技巧对肩膀的负担太大了。”医疗官面色凝重,“你需要立刻停止所有发球和大力击球训练,进行冰敷和物理治疗,至少观察三天。”
仁王抿着嘴,没有说话。三天?下一场八强赛近在眼前!
隔壁床上,鬼十次郎的左腿已经缠上了厚厚的绷带和冰袋,他闭着眼睛,眉头紧锁,显然对自己的无法出战极为不甘。杜克则在一旁接受着肘部的治疗。
“开什么玩笑…”切原赤也在医疗室外焦急地踱步,“鬼前辈、杜克前辈,还有仁王前辈都…”
真田弦一郎脸色铁青:“太松懈了!在这种关键时刻!”
幸村精市披着外套,静静地看着医疗室的门,眼神深邃。作为部长,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主力伤退对队伍的打击。
教练组连夜召开紧急会议。
“情况很不乐观。”黑部由起夫看着手中的伤病报告,“鬼和杜克基本确定无法参加下一场比赛。仁王的情况需要观察,但即使能上场,状态也会大打折扣。”
斋藤至揉着眉心:“战术需要全部重新安排。我们失去了最重要的力量型选手。”
拓植龙二抱着双臂:“现在更重要的是士气。接连的打击,很容易让这些小子们心态崩溃。”
仁王独自一人坐在休息室的角落,用冰袋敷着右肩,眼神有些空茫。肩膀的疼痛提醒着他身体的极限,而队友的重伤和迫在眉睫的强敌,更让他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他第一次如此清晰地意识到,在世界级的舞台上,不仅仅是技术和意志的比拼,身体的耐久性同样至关重要。他的“幻影”,是一把双刃剑。
他拿出手机,屏幕上是他和信子穿着立海大校服的合影,照片里的女孩笑得一脸灿烂,毫无阴霾。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拨通电话。他不想让她听到自己声音里的疲惫和担忧。
【训练中,一切安好。】他最终只发了这样一条简短的消息。
伤病的阴影,笼罩在每一个日本队成员的心头。前路变得更加崎岖难行。他们不仅要在赛场上战胜强大的对手,更要与自己身体的极限,以及这沉重压抑的气氛作斗争。这支伤痕累累的队伍,能否在逆境中爆发出更强的力量?考验,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