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妇人带着孩子走过来，那小孩眼巴巴瞅着豆干：“豆干一文两块？吸了肉汤的？”
“是啊大姐，您尝尝，比肉还香呢！”许安宁递过去一小块豆干。
那小孩一吃，就嚷嚷着还要。
妇人笑了：“那来十文钱的！” 许安宁给她包了二十块豆干，又额外送了两块：“大姐，给孩子吃着玩。”
这时，一个汉子犹豫着问：“这猪头肉……是热的吗？”
许安宁立刻心领神会，掀开简易小灶上坐着的那个小罐盖子。
里面温着的几片猪头肉和两只猪蹄正咕嘟着，热气腾腾。
“大哥，这儿有热的！给您切热的？马上就能吃。”她用筷子夹起一片热气腾腾的肉，红光油亮的。
“好，就切热的。来半斤！”汉子立马被征服了。
许安宁切好热肉，特意多浇了一勺卤汁，用树叶包好递过去。
汉子接过，当场就拿出一片塞进嘴里，烫得直哈气也舍不得吐，含糊地夸着：“嗯，好吃！过瘾！”
这个热吃的展示效果极好，接下来好几个顾客都指名要买热乎的。
摊子前逐渐热闹起来。
许安宁主要切肉、称重、收钱、加料，忙得满头大汗。
阿暖在一旁默默地帮忙打包、维持秩序，偶尔用清冷的目光扫视，防止有人顺手牵羊。
免费加料的策略大获成功，几乎每个顾客都会要求加点蒜泥或辣油，觉得占了便宜，十分满意。
带来的卤味本就不算太多，许安宁特意控了量，那批原料总共能出三十多斤成品卤味，她计划分三天卖，每天只带几斤左右出去试水。
一来避免积压，二来可以观察市场反应及时调整，三来必须早点赶回去做豆腐，不能耽搁主业。
在诱人的香气和“热食”、“加料”的双重攻势下，不到一个时辰，就卖得干干净净！
连最后一点卤汁都被一位大娘买走去拌面了。
许安宁和阿暖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喜悦和疲惫。
首次试水，大获成功！
后面来的几个顾客没买到，不免有些失望。
“姑娘，明天还来吗？啥时候来？”没买到的顾客追问。
“来！明天还是这个时辰，差不多就这些量，您早点来！”许安宁一边收摊一边笑着回答。
收摊回家后，许安宁和阿暖迅速清洗工具，将收入的钱清点入库。
第一天卤味销售收入一百四十文，与估算的大差不差。
下午，她们全身心投入到豆腐生产中。
晚上，许安宁一边记账，一边总结，猪头肉和猪蹄最受欢迎，明天可以适当多带些。
辣油消耗快，明天得多备点，有几个顾客问有没有更便宜的杂碎拼盘，可以考虑用边角料做。
她心里也想到这肉类产品在古代还真是好卖，尤其是又香又辣又下酒的肉。
第二天、第三天，许安宁如约出摊。
因为有了第一天的口碑，第二天来的顾客更多了，带来的卤味比第一天还畅销。
甚至有顾客开始提前预订：“姑娘，明天给我留半斤猪头肉行不？”
第三天，最后一批卤味也顺利卖出。
卖完最后一点卤味，许安宁对几位老主顾说：“各位街坊，这批卤料用完了，下次出新卤得等几天。等我们准备好了，还在这儿摆摊！”
忙完下午的豆腐生产，一家人吃过简单的晚饭后，安平和安和早已累得沉沉睡去。
许安宁却没有立刻休息，开始清点这几日的收入。
经过一番加减，她确认着：“没错，现在手头能动用的活钱，一共是四千七百八十一文，折合白银四两七钱八分六厘。”
看着这近五两银子的银子，许安宁难得的松了口气。
她抬起头，看向坐在对面边休息边看着她阿暖，语气郑重地开口：“阿暖，咱们得谈谈。”
阿暖看向她，缓缓挑了个眉。
“你看，”许安宁指着那堆钱，“咱们的生意，算是立住了。豆腐稳定，卤味也打开了局面。”
“后续说不定还要和刘掌柜合作，但是，你也看到了，咱们俩……太累了。”
她掰着手指算给阿暖听：“每天上午要么做卤味要么去售卖，下午雷打不动做豆腐，晚上还得准备第二天的东西。”
“咱们俩几乎是连轴转，平哥儿和姐儿也跟着忙里忙外。这样下去，身体吃不消不说，生意也很难再做大。”
阿暖静静地听着，她知道许安宁说的是事实。
这段时间的忙碌程度，远超以往。
“所以，我想，”许安宁说出了思考已久的计划，“咱们得雇个人了。”
“雇人？”阿暖微微挑眉。
“对！”许安宁语气坚定，“雇一个老实可靠的妇人或者半大小子，主要就是帮咱们做最耗体力的零碎活。”
“比如打水、洗豆子、清洗卤味原料、烧火、打扫卫生……把这些杂活包出去，咱们就能集中精力管更重要的环节，卤制、点卤、算账。”
她飞快地心算着：“现在咱们生意稳定，一天盈利至少三四百文以上，一个月有十几两银子的收入。”
“雇一个人，在家里干一些重活，不管饭一天直接给二十到三十文。”
“之前咱们没钱，支付不起。但现在不一样了，雇了人，咱们腾出手，说不定还能琢磨出其他赚钱路子，反而更划算！”
阿暖思考了一会，她不在乎工钱，但她清楚许安宁和两个孩子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她点点头：“可以，你定。”
看阿暖同意，许安宁又说出第二个计划：“还有，咱们这灶房太小了。又是豆腐又是卤味的，根本转不开，东西也堆得满满当当。”
“我想把灶房南边那块空地利用起来，和现在的灶房连起来，再起一间屋子，但不打通，专门做工坊。”
她越说越兴奋，用手比划着：“新灶房要宽敞，盘两口大灶，一口专门煮豆浆，一口专门卤肉。”
“这样，做豆腐和卤味就能分开同时进行，不仅提升了效率，而且雇的人也有地方干活。”
“起新屋、盘灶、买大铁锅……这得花不少钱，估计得几两银子。”
她看了看炕桌上的铜钱和碎银子：“但这钱得花，这是为以后打基础，你觉得呢？”
她抬头看向阿暖，眼神里是对未来的期待。
阿暖听着她的规划，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脸庞，犹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