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时,“启明海鲜酒楼”的灯笼次第亮起,暖黄色的光晕透过米白色的外墙,在罗素街投下一片温馨。
包老先生与霍老先生抵达时,尤启明正站在门口等候,身后跟着张世昌、张雪。
“包老,霍老,一路辛苦。”尤启明笑着迎上去,与两位鬓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的老者握手。
包先生穿着定制西装,手指上的翡翠戒指泛着温润的光。
霍老先生则是一身舒适的绸衫,手里拄着红木拐杖,目光扫过酒楼门头,赞许道:“启明,这酒楼刚落成,就透着股不同凡响的气派。”
几人相互见礼后,众人步入后院的玻璃点菜间,冷气扑面而来。
包先生盯着鱼缸里挥舞着螯钳的澳洲龙虾,忍不住笑道:“世昌兄说,你这儿有全港岛最新鲜的海货,果然没夸张。”
霍老先生则被墙上的菜品照片吸引,伸手点了点芝士焗龙虾的图片:“这画做的真妙,倒像是刚出锅的。”
“二老上面请,今晚让厨师给您二位露两手。”尤启明引着众人上了2楼,雅间“明”字房里已摆开宴席,“明”字雅间是尤家的专属包间。
欧阳雪推着不锈钢餐车正在布菜。
尤启明坐在主位,包老先生和霍老先生分左右主宾与副宾位置坐下。
张世昌坐在副陪位置,张雪和福伯则分左右落座。一时间,雅间里满是寒暄声。
第一道冷盘是海鲜刺身拼盘,分别有金枪鱼、龙虾、海参和鲍鱼,因是活体宰杀,海参和鲍鱼片还在蠕动。令两位老先生都暗吸一口气。
这个海鲜刺身拼盘是我们尤总亲自制作的。
两位老爷子忍不住,夹起了一片刺身,蘸了料汁送入口中。
“非常鲜美,比日料店里的都好吃,尤其是这个辣根酱汁调的好,味道很冲,但又没有掩盖海鲜的鲜味。”包老爷子赞叹道。
霍老爷子也赞同的点点头,“没错!吃进嘴里,对味蕾有一种冲击感,启明,你可别藏私,回头给我们弄两瓶料汁带回去。”
“没问题,但有一点,你们必须是用“启明生鲜店”的海鲜才能出来这个味道,你们可以做一些尝试。”尤启明揭示了其中的奥秘。
头道热菜芝士焗波士顿龙虾卧在白瓷盘里,金黄色的芝士壳下渗出奶白色的汤汁,旁边点缀着鲜红的鱼子酱;紧接着是蚝皇扒南非干鲍,六头鲍卧在浓稠的鲍汁里,旁边衬着碧绿的菜心,筷子一碰,鲍肉颤巍巍的的仿佛要化在舌尖。
“这鲍汁熬的绝了。”包先生夹起一口鲍肉入口,闭眼品了片刻,“比我在伦敦吃的三星米其林还醇厚。
“霍老先生正尝着太史五蛇羹,闻言点头:“食材新鲜,火候也到家,雪儿这孩子把酒楼管的好。”
欧阳雪这时也坐下来,被夸的她脸颊微红,偷偷看了眼尤启明,见他正给两位老先生倒酒,嘴角噙着笑意,心里却越发安稳。
酒过三巡,话题自然落到了生意上。
霍老先生放下酒杯,看向尤启明:“启明啊,上次你说的空调收音机,还有卫生巾项目,我们回去合计过了,合同文本都拟好了,你看什么时候方便签字?”
尤启明早有准备,朝林清砚递了个眼色。
林清砚立刻从公文包里取出三份合同:“包老,霍老,这是我们法务部拟订的合同文本,请您二位过目。空调生产线,我们计划下月在新界动工,收音机与卫生间的港岛代理权,按您二位的要求划分了区域。”
包老先生翻着合同的手顿了顿,看向尤启明的目光多了几分深意——这林清砚行事滴水不漏,倒不像寻常的商界女子。他与霍老先生交换了个眼神,爽快的在末尾签了字:“我们信得过你启明的眼光。”
签完字,包先生话锋一转,语气带了几分恳切:“启明,那五吨卡车和28马力拖拉机,你当真不让我们参股?”他放下笔,语气郑重,“你也知道东南亚的农场和矿山正缺这种载重强、油耗低的车,我们包家的船队能直接把货送过去,销路绝对不愁。”
霍老先生也跟着帮腔:“是啊,欧洲的农庄现在用的还是二战时的老款拖拉机?你这拖拉机带液压升降的,效率比他们的高两倍有余,我去谈代理,保准一年能销出去几千台。”
尤启明早料到他们会提这事,笑着摇头:“不是我驳二老面子,这两项技术是我们集团的根基,暂时不考虑融资。”
“我们不参股了!”包先生立刻接话,“就给我们代理权,按销售额抽成,行不行?”
霍老先生也跟着点头:“对,我们只做销售,绝对不碰你的生产技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从东南亚的橡胶园,说到欧洲的麦田,把市场前景分析的头头是道。
张世昌在一旁笑道:“你们俩呀,比我这当老爷的还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