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尾巴,摇得跟电动马达一样,早就出卖了它。
苗侃心里一盘算——还有好几样闽南小吃没试过。
翻了翻库存,干脆做个大肠咸菜火锅。
动手前他先问:“你吃大肠不?”
“吃!”齐年答得干脆,“我嘴巴不挑。”
苗侃放心了。
这道菜是漳州人的心头好,关键在汤——必须用大骨熬出的浓汤,才够香、够厚、够入魂。
他把猪骨冲净,焯水去腥,扔进砂锅,丢进姜片葱段,大火滚开,转小火慢煨。
十几小时才能熬出的汤?他有黑科技。
时间加速器一开,十几分钟,锅里咕嘟咕嘟全是金黄浓汤,香气能把隔壁的猫都馋哭。
大肠最难搞,腥味重,得用淀粉搓了又搓,搓到一点骚味都没有。
然后丢进沸水,烫熟捞出,冷水冲凉——嚼起来才有韧劲。
剪成小段,整齐码好,静静等汤到位。
大黄蹲在旁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时不时用鼻子拱一下苗侃的腿。
好像在说:慢点搞,我等得花儿都谢了。
咸菜淘净了,切成段,玉米掰成小节,板栗剥了皮,豆干原样留着,猪肺切小块飞一下水,花蛤反复冲干净,黄豆丢进时间加速器泡得胀鼓鼓,冬笋片成薄片……
所有料备齐,灶上热油,大肠下锅,翻炒到边缘微焦,撒点盐提味。
咸菜也倒进去,加点糖,噼里啪啦翻匀,连着大肠一块儿倒进大骨汤里,高压锅一盖,压十分钟。
趁这工夫,苗侃切了点瘦肉,薄如纸片,撒上玉米淀粉,下手搓匀。
时间一到,开锅!大肠咸菜汤哗啦倒进火锅锅底,滚起来。
板栗、玉米段一股脑儿扔进去,大火烧得咕嘟冒泡。
“开饭了!”
苗侃调好酱料,喊了声齐年。
他脑子里突然“叮”一声,冷冰冰的机械音炸响:
【大肠咸菜火锅触发专属效果:降火生津,止血】
苗侃一愣。
前半句还听得懂,后半句……止血??
吃个火锅还能止血?止哪儿的血?鼻血?痔疮血?还是……自己哪块肉在渗血?
想不明白,索性扔一边。
饭才是正经事。
齐年正抱着金毛和柯基玩得嗨,一听招呼,两腿一蹬,狗子跟尾巴似的蹿过来。
一闻那味儿——浓、香、带点酸,馋得人直吞口水。
苗侃夹出两根带肉大骨头,分别扔给两只狗。
“汪!汪!”狗子谢了两声,立马低头啃,头都不抬。
“先喝汤,再吃肉,别的菜等会儿放。”
齐年舀了一碗汤,汤里浮着两截大骨头,吹了吹,小口一抿——满嘴鲜香,酸得开胃,浓得入魂。
啃肉!肉烂得离谱,牙一碰就脱骨,软糯鲜嫩,绝了。
但真顶事儿的,不是骨头,是那咸菜和大肠。
他以前吃过的咸菜,要么齁咸齁酸,要么寡淡没魂。
这个不一样。
一咬,酸香炸开,咸味温柔,回甘还带点柴火味,脆中带韧,越嚼越上头。
光这咸菜,他觉得自己能干三碗饭。
“绝了!苗老板,这咸菜真是你腌的?”齐年眼睛放光。
“嗯。”
“牛逼!真牛逼!”
怪不得是苗老板出手。
他顺手夹起一片大肠——粉嫩嫩,油润润,一口咬下,肥而不腻,软中带弹,嚼劲足得像在嘴里跳舞。
他一片接一片,停都停不下。
“哎,蘸酱啊!”苗侃看他光吃不蘸,提醒了一句。
“哦对对!”齐年这才想起还有蘸料。
本觉得不蘸都好吃,结果蘸了之后——嚯!那味道直接翻倍!
香上加香,爽上加爽,直接上头。
没多久,大骨头和肥肠咸菜就见了底。
苗侃把其他料陆续扔进锅里:豆干、玉米、猪肺、花蛤、冬笋、黄豆……
咕嘟咕嘟,锅里像开了锅的粥,香气直冲天灵盖。
齐年猛咽口水。
金毛和柯基啃完骨头,眼巴巴盯着桌,尾巴摇得像螺旋桨。
苗侃夹了一堆烫熟的,搁到一边凉着——他知道,这俩狗要是现在扑上来,肯定一口吞下去,烫得嗷嗷叫。
柯基急得直挠他腿,眼神控诉:铲屎官,你变了!你不爱我了!你不给我吃好吃的!
金毛就不一样,老老实实蹲那儿,像尊守锅的神。
齐年早把狗子忘脑后了,一门心思扑在豆干上。
外皮韧,内里绵,吸饱了汤汁,一口咬下去——鲜香爆汁,满嘴都是浓郁的锅气,香得他眼眶一热。
“这豆干……我快哭了。”他哽咽。
“那就多吃点。”苗侃笑。
“这豆干也是你自个儿做的?”
“不是。
我跑了几十家作坊,这家每天早上六点一开门,豆干就卖空,排队都抢不到。”
“在哪?”齐年眼睛一亮。
“四方街一百零八号。”
“谢了苗老板!”
这顿饭材料多得堆成山,可愣是没撑住一个小时,人和狗都吃得肚皮朝天。
最后连汤底,齐年都倒碗里干了,撑得歪在椅子上,连根手指都懒得动。
吃得这么香,心里过意不去,掏出手机要扫码付钱。
苗侃摆手:“说了我请,你要硬给,我就把大黄那红包退回去。”
大黄立刻扭头,用一种“你真抠门”的眼神盯齐年。
——十块钱,你就给我十块钱?难怪今天被罚蹲墙角!
齐年只好认了。
他默默下定决心:以后少宅家里,多往美食街跑。
饭后闲聊,齐年突然憋得慌,匆匆告辞,连手机都忘了放兜里,一路狂奔回家。
进了门,直奔洗手间,边跑边想:反正待会儿蹲着也无聊,手机拿着呗。
结果——
居然,顺畅了?
没憋、没痛、没费劲,一气呵成。
这……不科学。
他熬夜成瘾,痔疮跟打了鸡血似的,每次上厕所都像开闸放水,血哗哗的。
要不是怕丢人,早想割了那堆烂肉,眼不见心不烦。
可今儿早上一蹲,居然……没感觉了?
“汪!汪汪!”
大金毛在厕所门口狂叫,一脸“你是不是又忘记冲水了”的表情。
齐年慌忙冲了马桶,一边洗手一边琢磨:今天到底有啥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