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不败丝毫没察觉大家是在逗他，反倒急得不行。
“妹妹，你看他们这副样子，是不是意味着我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才不敢直接告诉我真相？”
众人心里暗爽。
刚才完颜不败明明只是犯困想睡觉，却闹得好像命悬一线，白白让人担心一场。
如今轮到他被戏弄，大伙自然乐得配合。
“这个情况……确实有点特殊，我也很难开口解释，怕你一时接受不了。”
天意先生顿了顿，语气沉重，“你说……要不要提前做好心理准备？”
这几句话吓得完颜不败脸色发白，整个人一屁股跌坐在地，手足无措。
这时箭头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别怕，就算真有事，我们也陪你一起走过最后的日子。”
本是安慰的话，偏偏他说得太认真，李慕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还好及时转身，背对着众人掩饰过去。
“咳咳，这场戏演得也太过了吧？李大哥你转过去偷笑什么？大家可都看着呢。”
天意先生终于憋不住，指着背身而立的李慕打趣道：“你这人可不够义气啊，笑就笑了，还躲起来。”
“你说什么胡话？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讲什么，我只看得出来，你们在合伙骗他。”
李慕反口一咬，脸不红心不跳，恢复如常。
完颜兄妹一脸茫然。
“依我对李大哥的了解，”马小玲在一旁笑着解释，“你哥的身体根本没问题，跟你们一样好好的。
只不过刚才他那一出‘濒死’戏码实在坑人，所以大家才决定让他也尝尝被人耍的滋味。”
李慕默然点头，目光落在天意先生身上，似笑非笑。
“放心吧，没事。
你的异能和他们相似，属于超感知类，具备透视能力，也就是常说的天眼通。
我记得你以前是不是还跟着人做过古董鉴定的生意？”
这一句总算把完颜不败从恐慌中拽了回来。
“能看穿东西？那……会不会不小心看到不该看的东西？比如别人隐私什么的？”
“你脑子里都在想些什么？”天意先生哭笑不得，“一次失信，终身难信，懂不懂？”
“啥意思？”李慕听得一头雾水，这成语用得也太牵强了吧？
该不会是随便拼凑、滥用了词儿吧？
“还行吧，勉强听听看，不行吗？别老揪着不放，听我说，你这双眼睛确实有点特殊。
只有你自己想用的时候，默念口诀才行。
但每次不能超过一个时辰，多了伤神，对眼睛是大负担，搞不好会出问题，严重的话可能得眼病，懂我意思不？”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再不明白就说不过去了。
“可要是不小心用久了，第一次就会直接失明吗？”
完颜不败问得仔细些，毕竟这对眼睛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还有，万一撑不住，是我这双肉眼先坏掉，还是天眼通这个能力失效？我最关心的就是这点。”
“这就看你透支到什么程度了。”天意先生语气平静，“如果长期过度使用，而且是在开启天眼通的状态下，身体承受不住，肉眼会受损，但天眼通本身不会废。
怎么用，全在你自己拿捏。”
这话已经说得够明白了，再不懂就是故意装傻了。
“居然还有这种事？能力用多了反倒害自己，天眼通超负荷，结果苦的是自己的双眼。
有时候想想，上天给的东西，未必全是福气，说不定还藏着祸根。
我就这么觉得。”
马小玲在一旁低声叹道，心里也泛起波澜。
她又何尝没有类似的困扰？若不是因为这些牵绊，如今能为李慕生孩子的，或许就是她了——生个普普通通、健健康康的孩子也好啊……
念头一起，她猛地惊觉自己竟在这时候冒出这种想法，简直像是魔怔了。
这要是被人察觉，岂不是尴尬至极？
“你还好么？看你心神不定的，最近是不是遇到什么事了，才让你情绪这么乱？”
完颜无泪忽然靠近，伸手握住了她的手。
马小玲心头一紧。
她清楚得很，对方的能力正是窥探人心。
而此刻她内心纷乱不堪，偏偏还和李慕有关。
一旦被看穿，场面只会更难堪。
何况现在的局势本就微妙，她根本无力掌控。
刚才那番感慨已是无意间泄露了心绪，再继续下去，恐怕会招来不必要的麻烦。
毕竟人家现在名正言顺地当了孩子妈，自己不该有非分之想。
可任她怎么挣动，那只手却始终不肯松开。
“非要查我的状态不可吗？这样不太好吧？”她强作镇定，“李大哥不是说了，让你少用能力，多养精蓄锐。
你现在这么做，只会损耗自身，划不来，你说是不是？”
话说到这个份上，再纠缠就显得太过刻意。
完颜无泪终于缓缓松开了手。
“你们之间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李慕察觉气氛有些异样，开口问道。
见众人并无大碍，便接着说：“没事的话，咱们先回去吧。
接下来得好好安排你们的训练，每个人的能力都需要系统打磨。”
他这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谁要是不配合，日后遇上麻烦，别指望他出手相救。
回到住处后，几人坐下来商议当前的情形。
“你们现在都有了自己的能力，虽然还不熟练，但我希望你们尽快适应。”李慕环视一圈，目光尤其在顺风耳和完颜不败身上停留片刻——这两个最难掌控，也最容易惹出乱子。
“眼下只是开始，往后面对的局面，绝不会像现在这么平静。
你们心里要有数。”
完颜不败一脸苦相：“可我能怎么办？刚学会就得小心翼翼，生怕用多了把眼睛搭进去。
这代价也太大了吧？凭什么别人的能力都没事，就我的这么危险？”
“也许……”李慕顿了顿，“是怕你窥得太深，泄露不该知道的秘密？所以才设了这道限制，逼你自律。”
解释虽勉强，但也只能这么理解了。
“所以记住了，”李慕盯着他哥的眼睛，语气不容置疑，“只要觉得不对劲，立刻停手。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别想着瞒我。”
完颜无泪绝不能容忍哥哥再一次在自己面前遭遇不测，尽管说“再一次”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那种隐隐的不安始终挥之不去，生怕兄长会出什么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