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太过炽热,周以宁无处可逃,也不想再逃。
她望进他眼底,看到了那份只为她燃烧的火焰。微微咬了下唇,声音细若蚊蚋:“那可能需要一个非常彻底的清洁过程。”
话音未落,靳北宸的吻已经落了下来,精准地捕获了她的唇,吞没了她后面所有的话语。
这边的夜已经深了,上岛公寓那边林佳佳和梁爽正在把酒言欢。
“喝!”
“来!来干杯!”
茶几上散落着几个空啤酒罐,还有挖了一半的冰淇淋盒,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酒气和甜香。
梁爽放下啤酒罐,拿起勺子狠狠挖了一大勺巧克力冰淇淋塞进嘴里,“我不就是新买了一条裙子吗?就是有点收腰,我超喜欢!今天特意穿给他看,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林佳佳配合地挑眉。
梁爽一拍大腿,气得眼睛都圆了,“他居然说现在流行宽松休闲,让我别整这些紧身收腰的!说那裙子的料子和颜色就跟我们高中时那桌布似的!他居然说我新买的裙子像桌布?他才像桌布呢!他们全家都像桌布!”
“噗。。。”林佳佳一个没忍住,嘴里的啤酒差点喷出来,赶紧抽了张纸巾捂住嘴。
“对不起对不起!但是桌布?哈哈哈哈!杜俊这审美是被狗啃了吗?那条裙子明明很好看!他懂个屁!”
梁爽找到了共鸣,情绪更加激动,“就是!他还自以为是地给我发链接,推荐什么‘潮牌’!我的天,那些衣服丑得我眼睛疼!他还觉得特帅!直男癌!没救了!”
“没救了,确实没救了。”
林佳佳立刻旗帜鲜明地站队,虽然她知道梁爽和杜俊吵吵闹闹是常态,但此刻吐槽最大。
“这种不懂欣赏我们爽子美貌和品味的男人,留着过年吗?让他和他的‘潮牌’过去吧!”
梁爽高举啤酒罐,像是宣誓一样,“这次我一定要硬气起来!绝不先低头!”
“没错!硬气!”林佳佳和她再次碰杯。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把杜俊从头到脚批判得体无完肤,从审美说到情商,再从情商说到上次约会迟到的事。
酒精和冰淇淋的作用下,情绪越发高涨,笑声和骂声交织。
骂到酣处,梁爽忽然停下来,看着同样脸颊泛红的林佳佳,语气软了下来:“佳宝,谢谢你啊!”
“嗯?谢我什么?”林佳佳歪头躲闪,尽量不让她看到自己那边被打的脸。
梁爽揉了揉鼻子,“谢谢你这几年来的包容和陪伴。”
林佳佳洒脱地一挥手:“嗐!这有什么!姐妹不就是用来听彼此吐槽的吗?一起疯,一起骂,一起扛!杜俊那个傻子不懂你,我懂!我们爽子最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干杯!祝我们友谊地久天长!”梁爽笑着再次举起啤酒罐。
“干杯!!”林佳佳和她碰杯。
最后两人都喝趴在了沙发上,沉沉睡去。
——————
第二天早上,周以宁来到了诊室,今天坐诊。
她换衣服时腰还有些酸。昨晚被靳北宸折腾到后半夜才睡,太累了。
换好衣服打开电脑,看了眼时间,示意可以登记叫号了。
预约第一位的人居然叫靳北寒。
周以宁忽然想到了大伯家那个她看了就讨厌的靳北寒。那次的事,让她对这个人没好感。
不过她觉得不能是那个靳北寒,也许是重名。
第一位患者走了进来。
周以宁抬起头,公式化地说道:“请坐。靳北寒先生是吗?请问有哪里不……”
“舒服”两个字卡在了喉咙里。
进来的男人穿着剪裁合体的西装,面容与靳北宸有几分依稀的相似,但线条更为冷硬,眼神里带着一种审视的傲慢。
不是她那个讨人厌的大伯家堂兄靳北寒,还能是谁?
靳北寒似乎很满意看到她瞬间僵住的表情,从容地在就诊椅上坐下,慢条斯理地开口:“弟妹,好久不见。看来你在这里混得不错,都独立坐诊了。”
周以宁迅速戴上职业面具,语气疏离:“靳先生,这里是诊室,只谈论病情。请问你心脏有什么不适吗?如果有之前的检查报告,可以给我看一下。”
她不想和讨厌的人寒暄,将关系严格界定在医患之间。
靳北寒身体微微前倾,压低声音:“我心脏?好得很。我来是想请弟妹帮个小忙,开个证明。”
周以宁的心下了然,面上不动声色:“什么证明?根据什么开?”
“就一个心脏方面的诊断证明,需要静养,避免剧烈运动和情绪激动的那种。”
靳北寒说得有些含糊其辞,“理由你随便编一个,轻微心律不齐,心肌供血不足什么的,都行。病历上写得像样点,能请假至少一个月的那种。”
周以宁的脸色彻底冷了下来。她最厌恶的就是这种践踏职业操守的行为。
“靳北寒先生,伪造病历是严重的违纪违法行为。我没有权力,也绝不会为你开任何虚假的医疗证明。”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的余地,“如果你没有真实的健康问题,那么本次问诊结束。”
靳北寒似乎料到她会拒绝,并不意外,但脸上的表情也冷了下去。
他靠回椅背,居高临下的目光看着她:“弟妹,这点忙都不帮说不过去吧!别把话说得那么满。我们是一家人,对你来说不过是动动手指的事。”
周以宁毫不退让地回视他,“这不是忙,这是原则问题。我的职业是治病救人,不是帮你造假。请你离开。”
靳北寒嗤笑一声,语气带上了明显的威胁,“原则?你的原则值多少钱?别忘了你现在是靳家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帮我这个忙,对你,对北宸,都没有坏处。否则……”
周以宁攥紧了手中的笔,她没想到靳北寒如此无耻,竟然用靳家的人情和地位来威胁她。
“靳先生,我想你搞错了几件事。”
“第一,我的职业操守和原则,不可以用金钱或人情来衡量。”
“第二,我嫁给靳北宸,是因为他这个人,而不是为了成为‘靳家的人’并借此牟利或妥协我的底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