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庭砚的高热持续到后半夜，林砚躺在客房的小床上，听着系统每隔半个时辰报一次的生命体征，眼皮越来越沉，却怎么也睡不着。
「系统监测：目标体温 39.7c，心率 120 次 \/ 分，呼吸急促，伤口红肿范围扩大，积分 + 300。警告：若持续高热超过六时辰，可能引发败血症，死亡率 80%」
“死亡率 80%？” 林砚猛地坐起来，冷汗瞬间浸湿了中衣。这可不是游戏里的数字，是活生生的人命。她掀开被子跑到桌边，借着月光翻看系统商城 —— 基础正骨术只能处理骨折，面对感染却束手无策，必须兑换更专业的医术知识。
「系统商城检索：《外科感染处理大全》（初级），含伤口清创、抗生素替代方案、高热护理等知识，需积分 ；“特效退热散” 配方，需积分 8000；是否兑换？」
林砚咬了咬牙。现在的积分是 ，兑换后还剩 ，虽然心疼，但比起救人，这些积分算不得什么。她对着空气默念：“兑换。”
一股庞大的信息流突然涌入脑海，从伤口的分级处理到草药的配伍禁忌，从如何判断感染程度到不同发热类型的应对方案，清晰得仿佛她已经钻研了十几年医术。同时，手里多了张泛黄的药方，上面用蝇头小楷写着几味药材：柴胡、黄芩、青蒿、石膏…… 都是大靖常见的草药，却搭配出了远超寻常退热药的效力。
「技能 “初级外科” 已掌握，物品 “特效退热散配方” 已获取，当前积分 。系统提示：宿主医学素养提升，解锁称号 “杏林幼苗”，积分 + 500」
“青禾，青禾！” 林砚推醒隔壁床的丫鬟，“快起来，帮我个忙。”
青禾揉着惺忪的睡眼坐起来：“小主子，这么晚了有什么事？”
“你拿着这个方子，去张府的药房抓药，就说是我要的，让他们立刻煎好送来。” 林砚把药方塞给她，又叮嘱道，“记住，一定要亲眼看着他们抓药，不许换任何一味药材，火候必须是武火煎开后转文火慢熬，一刻也不能离人。”
青禾见她神色凝重，不敢怠慢，匆匆穿好衣服拿着药方去了。林砚则找出白天兑换的 “医用酒精替代品”—— 系统用积分将高度烈酒提纯后的产物，装在个小小的琉璃瓶里，看着不起眼，消毒效果却远超这个时代的烈酒。
刚准备妥当，张府的管家就慌慌张张地跑来了，声音带着哭腔：“林小主子，不好了，我们家小公子…… 小公子他开始说胡话了，眼睛也直了……”
林砚跟着他快步赶到张庭砚的房间，只见孩子躺在床上，脸颊烧得通红，嘴唇干裂起皮，嘴里胡乱喊着 “风筝”“疼”，四肢不时抽搐一下。张启年守在床边，头发花白了大半，哪还有半分朝堂上的威严，只剩为人父的焦灼。
“林小主子，求您救救犬子……” 张启年抓住她的手腕，力气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张大人松手，我要看看伤口。” 林砚挣开他的手，爬上床解开包扎。果然，伤口周围的红肿已经蔓延到了膝盖，原本灰褐色的创伤药被脓液浸透，散发着股难闻的腥气。
「感染程度评估：中度蜂窝组织炎，需立即二次清创，积分 + 500」
“都出去。” 林砚的声音冷静得不像个五岁孩子，“张大人，麻烦您让人烧桶开水，再准备十块干净的棉布、一把银刀和一盆冰水，越快越好。”
张启年虽然疑惑，却还是立刻照办。很快，东西就都备齐了。林砚先用冰水浸湿棉布，敷在张庭砚的额头和腋下物理降温，又让守在门口的小厮找来块干净的木板当 “手术台”，将银刀在开水里煮了一刻钟消毒。
「基础外科操作规范：消毒 - 清创 - 引流 - 包扎，当前步骤：消毒完成，积分 + 300」
当银刀划破红肿的皮肤时，张庭砚疼得猛地弓起身子，却依旧没哭出声，只是死死咬着嘴唇，渗出了血丝。林砚的心揪了一下，手上的动作却没停 —— 她必须在孩子休克前清理干净所有脓液和坏死组织。
「系统实时指导：此处有窦道，需扩大创口引流；注意避开血管…… 操作评分：92 分，积分 + 1000」
脓液溅到了林砚的衣袖上，腥臭难闻，她却仿佛没闻到，专注地用沾了酒精的棉布擦拭伤口，再撒上升级后的 “创伤消炎粉”—— 这是她用积分兑换的改良版，加入了大靖本土的几种抗菌草药，比之前的创伤药效力强了三倍。
最后，她用浸过药液的棉布条轻轻塞进创口引流，再用干净的纱布层层包扎好，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看得偷偷扒着门缝看的张府下人目瞪口呆。
「二次清创完成，感染控制率 60%，积分 + 1500」
刚处理完伤口，青禾就端着药汤回来了：“小主子，药煎好了，按照您说的，一刻没敢离人。”
林砚接过药碗，用银勺舀了点，吹凉后试着抿了一口 —— 苦涩中带着股清冽，正是配方该有的味道。她扶起张庭砚，一点点把药汤喂进去。孩子烧得迷迷糊糊，却像是知道这能救自己，艰难地吞咽着。
喂完药，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林砚累得瘫坐在椅子上，看着张庭砚渐渐平稳的呼吸，长长地舒了口气。张启年端来一碗参汤，声音哽咽：“林小主子，这份恩情，张某……”
“大人不必多言。” 林砚打断他，“我救他，一是因为他是个好孩子，二是因为那些人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配做大靖的官。” 她顿了顿，从袖袋里掏出块玉佩 —— 正是从兵部侍郎护卫身上抢来的虎符碎片，“这个，大人应该认识吧？”
张启年看到玉佩，脸色骤变：“这是…… 兵符碎片？怎么会在你手里？”
“昨天在玉泉山，想害庭砚弟弟的人，身上就带着这个。” 林砚盯着他的眼睛，“大人查军械案，查到的恐怕不止是贪墨吧？”
张启年沉默了片刻，突然对着林砚深深一揖：“小主子既然敢把这东西给我，想必已经知道些什么。实不相瞒，老夫查到国丈不仅贪墨军饷，还私通北狄，只是苦无证据……”
“证据我有。” 林砚挺直小小的身板，“但我需要大人帮个忙 —— 把这碎片送到靖安王手里，就说交易清单和接头暗号，我已经拿到了。”
她知道，张启年是清流领袖，让他出面传递消息，比自己这个孩子更有分量。而国丈敢在张尚书查案时对他儿子下手，恰恰说明他们慌了 —— 这颗瓜，已经熟透了，就等合适的时机摘下来。
「信息传递完成，主线任务 “揭露叛国案” 进度 85%，积分 + 2000」
就在这时，床上的张庭砚轻轻哼了一声，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林砚，他虚弱地笑了笑：“妹妹…… 我的风筝……”
“等你好了，我赔你个更好的。” 林砚走过去，摸了摸他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
「系统提示：目标体温降至 37.8c，生命体征平稳，积分 + 1000。隐藏任务 “医者仁心” 进度 50%」
张启年看着两个孩子，眼眶湿了。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镇北侯能在边境坚守数十年 —— 有这样的女儿，家风定然差不了。
晨光透过窗棂照进来，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林砚走出张府，看着街上渐渐多起来的行人，突然觉得这京城的风，好像也没那么冷了。她知道，用不了多久，这平静的表象就会被打破，但她不怕 —— 毕竟，她手里握着的，可是能掀翻整个朝堂的大瓜。
「当前总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