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被周妈妈带去见老夫人时，脚步踉跄得像只被雨淋湿的雏鸟。林砚慢悠悠跟在后面，指尖转着刚从地上捡的九连环铜片，听着系统在脑内实时播报：【检测到林墨心率 120 次 \/ 分钟，肾上腺素飙升，符合 “恶人先告状” 行为特征。】
正厅里的檀香燃得正旺，老夫人端坐在紫檀木椅上，手里摩挲着那只摔出裂纹的风筝。林墨一进门就 “扑通” 跪倒在地，眼泪比断线的珠子还急：“祖母！您可要为孙儿做主啊！”
【预警！目标人物开始编造剧情！】系统弹出红色提示框，【关键词：诬陷、偷东西、私藏密信…… 正在生成反制话术库。】
林砚没等他哭诉完，先从袖里掏出半块桂花糕，用帕子垫着放在桌上：“祖母请看，这是二弟藏在袖里的点心，出自城西福瑞斋。周妈妈说，禁足期间府里没采买过这个。”
老夫人的目光在糕点上顿了顿，又扫过林墨沾着泥渍的袖口：“继续说。”
“孙儿没有私藏！” 林墨梗着脖子喊，“是她！是林砚偷了娘的九连环，还诬陷我跟外人勾结！那风筝上的记号明明是她画的，却反咬一口说是我私通敌国！”
这话倒是出乎林砚意料。她本以为这小子只会哭哭啼啼，没想到还会往 “通敌” 上引，看来是王姨娘教过的。
【检测到高阶阴谋！林墨试图将水搅浑，转移王姨娘罪责！】系统快速分析，【建议抛出 “鞋底泥渍” 证据！】
“二弟怕是忘了，” 林砚歪着头，声音甜得像浸了蜜，“昨天你跑过青苔地时，我看见你鞋底沾着红土呢。周妈妈说，那种土只有城西破庙附近才有 —— 禁足的人，怎么会去那种地方？”
林墨的脸 “唰” 地白了，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旁边的周妈妈适时补充：“老夫人，奴婢已经让人去查了，二少爷房里的小厮招认，前几日确实帮他递过东西给角门的婆子。”
老夫人没看林墨，反而问林砚：“那九连环呢？”
“在这儿呢。” 林砚从丫鬟手里接过木盒，打开来展示，“是用系统…… 哦不，是用我攒的月钱，请木匠做的玩意儿，上面刻的都是寻常花纹，二弟偏说有记号，许是看走眼了？”
她特意把 “系统” 两个字咽下去，换成符合孩童身份的说法。系统在脑内翻了个白眼：【求生欲挺强啊宿主。】
林墨急得直跺脚：“不是的！上面有娘画的暗号！你肯定动了手脚！”
“王姨娘的暗号？” 老夫人终于抬眼，目光像淬了冰，“她一个被禁足的妾室，需要画什么暗号？”
这话像重锤砸在林墨心上，他张着嘴愣了半天，突然扑过去想抢九连环：“就是有！你给我看看就知道了！”
林砚早有防备，侧身躲开时 “不小心” 带倒了旁边的笔洗。青瓷碎片溅起的瞬间，她清楚地看见林墨袖口滑落一张小纸条，上面用朱砂画着半个月亮。
【匹配成功！与三皇子府密信标记一致！】系统警报尖锐，【这小子果然藏了东西！】
“哎呀！” 林砚捂着眼睛惊呼，趁众人看笔洗的功夫，用脚尖把纸条勾到裙边，“二弟怎么能抢东西呢？爹爹说过，君子不夺人所好。”
老夫人何等精明，早已瞥见那张飘落的纸条。她没当场点破，只是对周妈妈说：“把二少爷带回院子，加派两个人看守，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出来。”
林墨被拖走时还在哭喊：“祖母不信我！她就是个妖怪！她会妖法！”
等人都退下，老夫人这才指了指林砚的裙边：“捡起来吧。”
林砚乖乖捡起纸条递过去，心里盘算着积分。系统却突然提示：【检测到老夫人情绪波动异常！不是愤怒，是…… 悲伤？】
老夫人看着纸条上的月亮标记，指尖微微发颤：“这是…… 先夫人的陪嫁丫鬟的记号。”
林砚愣住了。原身的母亲？
“当年陪嫁来的三个丫鬟，” 老夫人声音低沉，“一个病死，一个嫁了人，还有一个…… 跟着王氏陪嫁的人走了，后来就没了消息。”
【信息链补全！】系统快速检索，【王姨娘的母亲曾是先夫人的管事嬷嬷！这其中有旧怨！】
“祖母，” 林砚小心翼翼地问，“这记号很重要吗？”
老夫人把纸条凑到烛火上点燃，看着灰烬飘落在地：“重要的是，有人想借旧事翻案。” 她看向林砚，眼神复杂，“你娘留下的东西，你要看好了。”
林砚心里一动：“祖母是说…… 武力传承？”
老夫人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你。那套《惊鸿诀》，当年你娘练到第七重就能徒手裂石，可惜……”
【叮！触发隐藏任务：探寻先夫人死因！】系统突然弹出金色提示框，【任务奖励：武力值永久 + 10，解锁《惊鸿诀》残篇！】
林砚还没消化这个消息，就听老夫人又说：“王氏跟当年那个叛逃的丫鬟关系极好。这背后的事，怕是比我们想的复杂。”
她站起身，把九连环推到林砚面前：“你不是想知道上面的记号吗？转动第三个环看看。”
林砚依言转动，只听 “咔哒” 一声，环底弹出个极小的暗格，里面藏着半片玉坠。
【检测到玉坠能量场！与先夫人生前佩戴的凤佩同源！】系统激动，【这才是王姨娘真正想要的东西！】
“这是……”
“先夫人的凤佩，” 老夫人眼神悠远，“当年下葬时明明一起入棺，怎么会……”
话没说完，外面突然传来喧哗。周妈妈匆匆进来禀报：“老夫人，二少爷院子里的看守被打晕了！人不见了！”
林砚心里咯噔一下。跑了？
老夫人却异常平静：“让他跑。” 她看向林砚，“你不是喜欢吃瓜吗？这瓜，才刚刚开始甜呢。”
【积分 + 200！隐藏任务进度 10%！】系统提示，【检测到林墨正往角门方向跑，目标人物：三皇子府暗卫！】
林砚看着窗外渐沉的暮色，突然明白老夫人的意思。放长线，才能钓大鱼。
“祖母，” 她拿起九连环，笑得像只偷腥的猫，“那我去‘不小心’让暗卫知道，玉坠在我手里？”
老夫人被她逗笑了，点了点她的额头：“去吧，小心些。”
走出正厅时，系统正在结算积分。林砚摸了摸藏在袖里的半片玉坠，感觉这瓜的分量，比想象中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