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气？
命都没了，要骨气有啥用。
红毛扒拉着季月丞的大腿，脸上的笑容要多谄媚就有多谄媚，“哥，我回去就把这单退了，把下单的雇主亲自绑到您面前，您消消气？”
季月丞后退一步躲过红毛伸过来的手，眼底弥漫着寒意落在他的手掌上。
“这双手要是不想要了，我很乐意帮你剁掉。”
红毛身体一颤，眼疾手快的缩回手，再也不敢动手动脚了。
直直跪在地上。
也不敢起来。
季月丞将视线从对方的手上移开，冷静沉稳的面容看不出一点喜怒。
他醒来到现在，也不知道是出了什么岔子。
小九一直没出现。
关于原身，他现在完全是未知的状态。
天崩开局啊！
眉头轻轻皱了下，季月丞散漫地看向红毛，实际上却是紧盯着他的反应：
“季家人花了多少钱让你们来杀我？”
按照这些人原先看见他出手的惊讶程度。
原身对外的人设不是废物就是人嫌狗厌不受家族重视的炮灰。
“一.......一千万。”
听到这个数字，季月丞嘴角露出不知名的笑意。
他黑沉沉的眼神颇有侵略感地凝望着红毛，“一千万就让你这个管事的亲自出手？”
看样子，他是猜对了。
红毛咽了咽口水，连忙道：“他们还让我在你身上取一点东西。”
一千万当然不值得他这个堂主亲自出手，要不是看在季家人额外给了他三千万加班费的份上。
他也不会来趟这一趟浑水。
“什么东西？”
红毛：“你的基因报告。”
直觉告诉季月丞这个基因报告很重要，但目前他没有关于原身一丝一毫的记忆。
也只能先把这件事放在心里。
“我可以放了你，但你得为我做一件事。”
红毛精神一震，“只要你放了我，要我做什么事都可以。”
季月丞垂首，嗓音低而冷，“明天这个时间点，我要看到季家人下单刺杀我的消息全网循环播报，记住，是全网。”
红毛喉咙发干，季月丞这是要和季家人硬刚啊，并且还打算将他们杀手组织也拖下水。
他要是真按季月丞说的办，不说季家人不会放过他。
组织也不会放过他。
这样他还有活路吗？
不如......邪恶的念头刚升起。
脑海里就忽然好像有无数条针扎一般，疼痛难忍。
红毛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冰冷的话语在头顶响起。
“我已经在你精神海打上了我的烙印，你什么时候将事情给我办成，这个烙印就什么时候消除，听懂了吗？”
红毛的心猛然一沉，却再也不敢动什么歪心思了。
他点头如捣蒜，“懂！懂！”
“滚吧！”
红毛连爬带滚冲向巷口，没两步，身后又传来一道幽冷的嗓音。
“等会。”
红毛僵住。
眼角落下一滴不知是冷汗还是泪水。
季月丞：“把终端留下。”
红毛不敢反驳，慌忙将手腕上的终端摘下来，双手奉上。
他看着季月丞打开他的终端，再看着季月丞手指一动，将他攒了十几年的老婆本全部转到了对方的终端上。
脸色一阵铁青。
简直是惨无人道！
比他这个杀手还土匪，还强盗！
叔叔能忍，婶婶都不能忍！
眼见季月丞都要找到他的小号了，红毛忍不住了，刚想开口。
就感到周围的温度一瞬间降了下来，原先已经消失的雨箭，就这么突兀地闯入了他的视线。
红毛咽了下口水。
他忍！
他怎么就不能忍了。
不就是这些年辛辛苦苦攒的老婆本吗？
不就是刚刚到手还没捂热的三千万吗？
婶婶不能忍，他能忍啊！
他忍忍忍忍忍忍忍忍！！！
他扯着比苦还难看的笑脸，“啊哈，季哥，这点小事您吩咐小弟就是了，哪用得着您亲自动手啊，呵呵呵.....”
季月丞眼皮都没抬一下，也不知这原身这么多年是过得什么日子，个人账户上一分钱都没有。
为了防止今晚睡大街。
季月丞只好当一回土匪了。
将终端里的钱财收敛一通后，他将终端还给红毛。
“现在，可以滚了。”
红毛哪敢不应啊，接过终端，赔了下笑脸。
眨眼间，身影就消失在了黑夜中。
微风掠过，不知过了多久，重新恢复了安静的巷子里传出哒哒哒的脚步声。
将地上的尸体毁尸灭迹。
季月丞换了身衣服，黑色长裤搭配棕色休闲风衣，戴着金边眼镜，显得格外清俊斯文。
修长的身影走出巷子口没多久，上空便响起了巡逻警报声。
季月丞不慌不忙镇定自若地走出巡逻的监控中心。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从密密麻麻的霓虹灯中，季月丞找到一处专门供人休息的驿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