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们身体本能地一抖，战战兢兢应了一声。
季言昌一声令下，便立刻四散开来。
有的往府内深处找，有的则朝着府外去打听有没有见过季月丞两人的。
一整天，季府都好像蒙了一层阴霾。
季老太爷听见季月丞和江絮母子不见了的消息，只是笑了一下，就跟往常一样躺在躺椅上不动了。
.......
第二天。
依然没有季月丞的消息。
第三天，还是没有。
距离交换聘礼的时间越来越短。
季言昌浑身阴沉的气息越来越深，每个伺候他的人都越发小心翼翼。
生怕一不小心触了他的霉头，成了他发泄的对象。
早晨的太阳照在季府的高墙上，却丝毫没有驱散府内的暗沉气息。
“大...大老爷...”
一个怯生生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是管家阿福。
季言昌没有回头，声音冰冷：“什么事？”
阿福低头：“指挥使那边的人到了。”
季言昌扫了一圈坐着的人，冷笑道：“季月丞呢？你们找到了吗？”
小厮们浑身一震：“没...没有..”
“既然没有找到，那你们要我拿什么去给指挥使看，空气吗？”
季言昌阴寒的眼眸扫过小厮们：“一群吃干饭的家伙，我要你们有何用！”
季大夫人坐在首位上，见丈夫一言不合又要骂人，连忙制止住他。
“好了，现在不是置气的时候，还是该想想怎么去应付他们吧，指挥使可不是那么好应对的。”
“娘，按我说的，你们就把事情如实禀报给圣上不就得了，是季月丞抗旨，又不是我们，到时候皇上怪罪下来，季月丞就是有十条命都不够死的。”
说这话的是季言昌的大儿子，季随绥。
他早就看不惯季月丞那一副清高的模样了。
他巴不得对方死在他面前。
坐在他旁边长相娇俏的女子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大哥，我知道您老不爱读书，但是你脑子长来总不是摆设吧。”
“我们跟季月丞同一个姓，皇上要是怪罪下来，你觉得我们季家不会受到牵连吗？”
“再者，若是让外头的人都知道，我们从头到尾就没有告诉过当事人定亲一事，这强迫的罪名按下来，你觉得到时候死的是他还是我们？”
圣上开明，赐婚向来都是事先问过两方的意愿，才下的圣旨。
季言昌一直都是以季月丞身体不便为由，单方面跟指挥使那边联系。
对方那边也一直以为季言昌传达的话便是季月丞的意思。
如果真相暴露，大伯父就是欺骗圣上的罪名。
轻则把他们季家驱逐出京城，重则诛连九族。
季随绥脸色一僵，被自己的同胞妹妹当众嘲讽，让他的面子有些挂不住。
他把问题直接推给了季雨繁，“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很简单，找个人替一替不就行了，在此之前，季月丞有在他们面前露过脸吗？”
季雨繁优雅的捏着帕子擦了擦嘴角，接着道：
“既然没有，他们又不知道季月丞长的什么样？那我们干脆找个人顶替他不就行了。”
此话一出，众人都愣住了。
季雨繁又道：
“比起一个与我们结仇，我们控制不了随时都会引爆的炸弹，我们选一个自己能掌控的岂不是更好。”
“你们别忘了，他嫁的可是指挥使，是圣上最疼爱的唯一一个外甥。”
“若是有一天他得了势，你们确保季月丞不会第一个把矛头对准我们？”
季雨繁笑眯眯地把话说完，屋子里已经变得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