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风出手从来都是杀招。
即便在听到秦无双声音时,努力收力,剑尖仍不可避免地刺入胡子男胸口。
“刺啦——”
一声细微地布料破损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尤为刺耳。
好在秦风收手及时,人没有当场死亡。
“嘶……”
胡子男实力不济,被段风打伤,正半躺半趴在地上,再次被剑尖刺入胸膛,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秦风抬头看了眼秦无双,果断拔掉短剑,向后退了两步。
见状。
秦无双长出一口气。
方才吴三曾问过,胡子男追杀他们的原因,胡子男并未作答。
如今只剩下胡子男一个活口,总得问出点什么再送人归西才划算。
秦无双走到胡子男面前,冷冷地看着他,淡声问:“谁派你们来的?”
胡子男看到秦无双的出现,脸上控制不住地出现一抹惊讶。
不答反问:“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与其说惊讶她出现在这儿,不如说他在惊讶秦无双竟然还活着。
不等秦无双开口说话。
他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不敢置信地摇头,“不,不会的,你怎么能打得赢妞妞,妞妞可是……”
是什么他没继续往下说。
只是咬牙瞪向秦无双,“你到底把妞妞怎么了?”
“你说那头老虎?”秦无双挑眉,语气颇为漫不经心,“它死了。”
胡子男失血过多的身体抖了抖。
忽然,他仰头大笑两声。
再次看向秦无双时,眼里充满仇视和愤恨:“你杀了妞妞,早晚有一天,它的同伴会朝你复仇。”
秦无双无所谓地耸肩。
她连妞妞都能杀掉,虽然过程算不上轻松,妞妞却真真切切死在她手上。
她可不怕妞妞的同伴寻仇吧。
只要对她有威胁,来一只她就杀一只,来两只她就杀一双!
秦无双俯视着胡子男,再次问了一遍:“谁派你们来的?”
“我凭什么告诉你!”胡子男面目狰狞,神色扭曲,却依旧倔强地扬着下巴。
他心里很清楚,不管说不说自己都得死。
既然如此,他又怎会让秦无双如愿。
秦无双一眼看穿了胡子男的心思。
“说不说你都得死,但——”
她冷嗤一声,微微俯下身子,似笑非笑望着胡子男,“如果你告诉我,我可以给你个痛快。”
胡子男冷哼一声别过脸去,丝毫没将秦无双放在眼里。
此刻他还不清楚,秦无双这句话并非恐吓,而是真的在给他机会。
“唉。”
秦无双发出一声遗憾的叹息,眼里却平静地让人心生寒意。
“那就没办法了。”她语无波澜地说了一句。
继而回头看向吴三。
自她方才引开老虎,吴三便一直守在两个小家伙身边,用手遮住孩子们的眼睛。
并勒令他们自己捂住耳朵。
哪怕此时事情已经解决得差不多,面对一地尸体,吴三还在紧紧捂着二宝和兰儿的眼睛。
猛地见秦无双望过来,一时没明白什么意思。
直到秦无双扬了扬下巴,又示意一遍二宝和兰儿。
他才后知后觉,接下来的场面有可能太血腥,少儿不宜。
吴三连忙点头,一左一右抱起二宝和兰儿,同时不忘叮嘱:“小孩子要乖,不能睁开眼偷看哦。”
二宝和兰儿的小脸异常苍白。
这种场面的打斗,哪怕捂住耳朵,蒙面人的惨叫依旧能听见。
就好比现在。
吴三说话声音不大,两个小家伙却听得一清二楚。
想到不好的回忆,脸上最后一丝血色褪去,两人用力闭上眼,一条缝都不敢睁开。
生怕看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吴三抱着二宝和兰儿离开,并没有走太远。
而是停留在二十米开外处。
既能远远望见秦无双这边的情况,又能隔绝一部分声音。
秦无双收回落在他们身上的视线,重新看向胡子男,“再给你一次机会,说还是不说?”
胡子男偏着头,没有多看秦无双一眼。
态度已经很明确。
秦无双蓦地笑了声,笑容如三月暖风般和煦,看不出半点生气的模样。
她淡声道:“好久没这么干过了,手有点生,你多忍忍。”
“哼。”胡子男听不懂她指的什么,硬气冷哼。
秦无双不想再多说废话,脸上带着轻松自在的笑,手却毫不留情地朝胡子男的手指掰去。
“咔嚓”一声脆响。
胡子男的右手拇指被生生掰断,以一个扭曲的角度,连接着皮肉上。
“啊——”
十指连心,胡子男疼得鼻涕眼泪一并流出来,几乎要痛死过去。
不等他晕,第二根手指又被掰断。
紧接着是第三根、第四根……
当右手上的手指无一幸存,秦无双漫不经心伸向他的另一只手。
胡子男眼底闪过一丝,犹如见鬼般的惊恐骇意。
他不明白,一个看起来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怎么能面无表情地做出,比他一个刀口舔血的人,还要残忍的事。
就好像她掰断的不是手指,而是一根枯树枝。
这个人太可怕了。
他现在万分后悔,刚才没有把握住秦无双给的机会。
“这不是还有五根手指吗?”秦无双嘴角勾着邪邪的笑,说出的话令人不寒而栗:“别着急,手指没了还有手腕、手肘、肩膀……”
每说一处,她的视线便落在对应的位置。
在“肩膀”一词说完,她的目光缓缓移向胡子男的脖颈。
胡子男顿时有种,被人掐断了脖子的窒息感。
结合右手上传来的疼痛,他再忍不住,拔高音调大喊出声:“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她每次出现都带着幂蓠。你得问刚才被带走的小女娃,她到底得罪了什么人,以至于那些人不惜花重金,也要取她性命!”
“所以那只老虎,也是那个女人的?”秦无双冷笑。
她的猜测果然没错。
“是!因为我见你有些功夫,还护着小女娃,把这件事告诉了她,她说怕生变故,让我带着老虎,还说小女娃必须死!”
“原来如此。”秦无双眼底闪过一丝寒意,嘴角挂着望而生寒的浅笑。
一个四岁的小女娃,又能得罪什么大人物?
而且还是女人。
无非只有一个,便是初见时吴兰儿曾提到过的,她父亲未过门的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