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看见”光的消息传开后,越来越多人相信光结真的能回应心愿。有人发现,那些被光结“存档”的心愿光纹,过段时间会发生奇妙的变化——有的长出新的纹路,像在续写故事;有的与其他光纹交织,像在互相安慰;最神奇的是,有光纹会顺着光带飘回寄信人的身边,带着淡淡的回应。
断云谷的小女孩最先收到“回信”。那天她在光带旁采栗光草,一片光纹突然落在她手背上,上面的“想爸爸”三个字旁,多了串小小的脚印光纹,从城市的方向一直延伸到断云谷。翻译机碰了碰光纹,屏幕跳出:【爸爸的脚印已在归途,预计三日后抵达,他带了光粒糖果。】
三天后,小女孩的爸爸果然回来了,行李里装着满满一袋光粒糖,是他在城里的光结分身旁买的。“我总觉得有光跟着我,”男人挠着头笑,“走夜路时,光带的光会照在我脚边,像有人在前面引路。”
失明的小男孩也收到了回信。一片暖金色的光纹落在他枕边,他摸上去时,光粒突然在他掌心拼出个模糊的轮廓——像光晶舞台的形状,上面有只戴着灯牌的小狐狸在奔跑。翻译机显示:【心能视物,便已是看见。光的样子,藏在你摸到的暖、闻到的甜、听到的欢里。】
男孩把光纹贴在胸口,突然笑了:“我知道了,光就是火狐尾巴扫过手心的痒,是秦爷爷烤红薯的烫,是集市上光粒糖在舌尖化开的软。”
秦老的光纹回信最特别。他的“愿晓丫头在光里安好”旁边,长出了串牵星草的光纹,草叶上还沾着滴紫蜜的光粒,像秦晓小时候画的画。有次老人对着光纹说话,光粒突然顺着他的皱纹往上爬,在他眼角凝成颗光泪,凉丝丝的,像女儿在替他擦泪。
“是晓丫头在应我呢。”秦老抹了把脸,笑容里带着释然,“她一直都在光里,没走远。”
周明研究这些回信光纹,发现它们其实是光结根据现实变化生成的“动态回应”——通过光网监测到的信息(比如父亲的行程、男孩的感知变化、秦老的情绪波动),转化为对应的光纹图案。“光结像个细心的信使,不仅记着心愿,还在默默跟进结果。”他在报告里写下,“这不是魔法,是光网对‘牵挂’的实时反馈。”
光带集市因此多了个“回信角”。人们把收到的光纹回信贴在墙上,形成片流动的“心愿墙”:有打工者与家人的脚印光纹交汇,有病人的“想康复”光纹旁长出了药草光纹,有孩子的“想有新朋友”光纹周围,围着好几个小小的光人影。
火狐总在回信角打转,看到新贴的光纹,就用鼻子蹭一蹭。有次片“想找丢失的羊”的光纹刚贴上去,它突然对着光带叫了两声,光纹立刻往山谷深处延伸出条细线。山民跟着细线找去,果然在山洞里找到了迷路的羊,羊身上还沾着几缕火狐的红毛——显然是火狐先发现了羊,再让光结“写”了回信。
“这狐狸比光结还急着送信。”山民们笑着给火狐系了个新邮包,里面塞满了羊奶做的点心。
林羽在《星草札记》里画下心愿墙的样子,无数光纹像条发光的河,每个波纹里都藏着个被回应的故事。她写下:“所谓回信,不是简单的答复,是光纹里藏着的惦念,是脚印与脚印的相遇,是眼泪与蜜的交融,是所有被记住的心愿,终会在时光里,以光的方式告诉你:你的牵挂,有人听见,有人在意。”
回信角的光纹还在不断增加,新的心愿光纹仍在往光结飘去。火狐趴在墙根,看着片“想种出会发光的稻子”的光纹被贴上去,尾巴尖轻轻扫过,光纹旁立刻冒出颗小小的稻穗光粒,像在说:别急,会实现的。
而那些还在等待回信的心愿,正躺在光结的藤蔓里,随着光粒的流动慢慢生长,像在孕育一个个温暖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