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巨大的爆炸将神教军的木制城墙送上了天。
神教军被这恐怖的一幕骇得手脚冰凉，战奴跪倒在地，以为是天神的惩罚。
全身包裹着黑甲的骑兵踩着沙袋冲过了布拉江。
疯狂的向缺口处涌入，嘴里喊着高原语。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投降不杀。”
看起来人数众多的神教军没有展现出应有的实力。
神教军面对黑甲军的冲锋毫无抵抗之力，表现极为拉垮。
庞大的人数不但没有成为优势，反而因为过于臃肿变成负担。
有效战力陷在混乱之中，自身都难保。
随着外围被突破，黑甲军立刻放弃了城寨，全军出击。
张渔歌和张威带着十万人全部冲入了神教军之中。
巨大的战力差距让神教军出现悬殊的伤亡比。
前线顶不住压力的士兵开始逃跑。
接着引起了多米诺骨牌效应。
这个世界第一次几百万人的踩踏事件出现了。
惊慌失措的百姓和逃兵把远处来支援神教军冲的七零八落。
为了维持阵型神教军不得不向逃窜的百姓挥起武器，结果引起了更大的恐慌。
敌人和神教军都杀自己，走投无路的百姓拿起武器和各种工具成为了第三方势力。
几百万人在一个狭小的区域开始史无前例的混战。
张渔歌向牲畜聚集的位置投掷炸弹。
受到惊吓的牲在城市内毫无目的的乱窜。
牦牛成群的冲击，所过之处房倒屋塌，踩死无数人。
只要把所有人都拖进更混乱的杀戮之中。
神教军巨大的人数优势就无法发挥出来。
反而单兵作战能力强的黑甲军最合适这种混战局面，十多人的小队能追着上百人砍。
利用骑兵的高机动性。
黑甲军在城内肆意破坏。
爆炸和火焰在神教军中蔓延。
这就是高密度带来的巨大隐患。
即使是拥有先进通讯系统的现代，在面对群体踩踏事件也无能为力。
何况在这个通讯基本靠吼的古代。
黑夜被燃烧的火焰点亮。
张渔歌已经不知道自己在什么位置。
骑兵凿阵能力很强，和张威分开之后就各自为战。
夜色和混乱让战局完全失控，别说神教军了。
自己几次差点把黑甲军当敌人砍了。
在混乱结束前暴露在视野之内的都是敌人。
杀的人太多，自己神经都麻了，本能的见人就砍。
现在这个城市除了天亮，没有任何人能终止杀戮和混乱。
管你什么神教还是活佛，露头就是秒。
神山完全不明白，为什么战局会失控到这个地步。
所有人都在互相残杀，派出去的使者连传达命令的人都没找到，被路边射过来一支冷箭就送去了西天。
神山的通道关闭了，围在神山下的军队全部退上了神山。
大量寻求保护的百姓被无情的抛弃。
对神教而言，百姓不过是野草，死掉了来年还会长出来。
把失控的百姓砍翻在地，决然的关闭了巨大的石门。
神山下，失去希望的百姓，红着眼拿起了武器，步入夜色中。
今晚的混乱正式进入高潮。
妈的。
张渔歌自己也没想到敌我难分的混战这么恐怖。
找到张威的时候他人都被射成筛子了。
厚实的铁甲护住了要害，但是身体其它部位插满了乱七八糟的箭矢，居然还有落后的狼牙箭。
要如果上面有一支泡了马粪水或者吐了毒。
张威今晚就得嗝屁。
还好这家伙精神头还不错，只是有点力竭。
带着张威开始收拢黑甲军。
两人一边杀一边寻找自己人。
武器早就断了，现在抓到什么，什么就是武器。
把手里的半截尸体丢掉，重新抓了一个倒霉鬼。
抡起来带着“呼呼”的风声，碰谁谁死。
直到天明时分这个炼狱才停止了厮杀。
人和牲畜的尸体混在一起，被冻成了冰块。
死亡的人数太多了，根本无法统计。
十万黑甲军居然一晚上就战死了三万多，剩下的个个带伤。
张渔歌自己都挨了两箭，实在是防不胜防。
将还能动的人全部驱赶到军寨，剩下一些老弱病残直接放弃了。
别说没带医学院的人，就是带了也轮不上他们治疗。
黑甲军自己人都救不过来。
巨大的伤亡连黑甲军都有点吃不消。
又召唤了一批士兵，把作战人数补回十万。
带着人重新杀回了神山。
开始了大规模的搜寻，所有藏在房屋内的妇女儿童都被找了出来。
十万黑甲军就像蝗虫过境，把还有价值的有生力量全部带走。
剩下的全部补了一刀，反正救不活了，给他们一个痛快。
就连受伤的牲口都被杀了。
任何拒绝离开或者反抗的人都去了西天。
黑甲军不会给神山留下任何东西，带不走的统统都要毁掉。
残存的帐篷和房屋被点燃，炽热的火焰将冻硬的尸体烤的滋滋冒油。
比夜晚规模更大，更彻底的破坏开始了。
......
神山上。
神僧面色苍白。
黑甲军的残暴远比想象中的可怕。
神教千年的根基就这么被拔除了。
失去了居民的神教就像自己一样衰败不堪，死亡也不过是迟早的事情。
神教无法承受这种损失。
但是对攻打神山黑甲好像全无兴趣。
他们一点办法都没有，如果离开神山的保护，想凭借剩余的兵力和黑甲军开战简直是痴人说梦。
神山上可以作战的兵力满打满算就六万人，剩下都死在了昨晚的混战之中。
许多使者和督战小队都没能回来。
神教士气极其低迷。
不少人已经有了议和的想法，如果居民被迁走，神山也没有必要存在了。
为了打这一场保卫战，他们几乎将治理范围内八成的百姓都迁到了神山附近。
神教已经没有百姓来维持神山的运作了。
让神教更绝望的是求和的使者还在吊篮里往下放，就被路过的黑甲军巡逻士兵射死了。
即使他们表明来意依旧难逃死亡的命运。
神教才明白，对方就是要彻底消灭他们。
到了傍晚时分，神教所有的居民都被迁了出去，除了巡逻的黑甲军一个人都没有。
还在燃烧的房子远远的灼烧着神山上每一个人的内心。
他们现在能理解要塞守军了，偌大的千年教派，一天之内就被打了下来。
比起还有时间救援的密宗，神教表现更差劲。
如果没有神山修建了几千年的防御设施，昨晚神教就已经全军覆没了。
而神教的绝望才刚刚开始。
张渔歌听从了娜仁花的建议。
派黑甲军往耕地里倒盐，大量的盐！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总是充满干劲。
比如焚烧帐篷和房子，往耕地里倒盐和杀掉多余的牲口。
投降的密宗有完整的高原文化传承。
至于神教，就是彻底毁掉也没有什么影响。
所以手段也比对密宗更激烈。
只要打赢这最后一场战争，自己就能返回天山城。
气候恶劣的高原只有密宗对黑甲军有价值。
其它的地方都是鸡肋。
规划里就在密宗书院实施羁縻政策，以此控制整个高原地区。
所以毁掉神教自己一点都不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