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维斯很生气，但更多的是着急。
她坐起身，瞪着罗草，眼眶都有些红了。
罗草看着她这副样子，心软了。
他笑着捏了捏她的脸说道：“有什么事现在就说吧。”
贾维斯低下头，她害羞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那、那之后能占用你一些时间吗？……不是检查或者看病之类的，就是那个……约、约……”
但她似乎鼓不起勇气说出口。
“算了，反正你知道我想说什么的。答不答应随你便了。”
罗草故意装傻：“约什么？”
贾维斯抬起头，瞪着他：“你这个坏心眼的……”
“怎么护士还骂人呢？看来得好好教训一下了。”
说着，他伸手轻轻摸了摸贾维斯穿着白色连裤袜的腿。
贾维斯浑身一颤，小声说：“呜……”
“如果你现在说喜欢我的话，”罗草凑近她，压低声音，“不管是约什么，我都答应你哦。”
贾维斯的脸红得快要滴血了。
她咬紧嘴唇，犹豫了很久，终于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喜、喜欢你……”
说完，她立刻把脸埋进枕头里，不敢看罗草。
罗草笑了笑，在她发烫的耳尖上亲了一口：“我同意了。”
“你这个坏心眼的……”
“就明天吧，”罗草说，“反正还有几天才到，我先陪你在这邮轮上，等到了皇家那边再继续我们的约会。”
贾维斯嗯了一声。
罗草看着她害羞的样子，又问：“那，贾维斯要不要现在先感受一下指挥官的强大呢？”
贾维斯猛地抬起头，脸更红了：“这……你干之前为什么非得问我啊！”
“因为我想看你害羞的样子啊。”罗草理所当然地说。
“我可是会生气的哦。”
罗草笑了笑，没有回答。
他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好了，我真的该回去了。雅努斯还在我房间呢，不能让她等太久。”
贾维斯也坐起身，脸上的红晕还未完全消退。
她点点头：“嗯……那明天见。”
“明天见。”罗草走到门口，回头对她笑了笑，然后离开了医务室。
门轻轻关上，医务室里只剩下贾维斯一个人。
她坐在病床上，发了好一会儿呆，然后伸手摸了摸自己被亲过的脸颊，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笨蛋……”她小声说，但语气里满是甜蜜。
而罗草走在回房间的路上，心中却在思考明天该怎么安排与贾维斯的约会。
邮轮上的设施很多，餐厅、剧场、游泳池、观景甲板……该带她去哪儿呢？
他推开自己房间的门，发现雅努斯还在沙发上，正认真地写着日记。
听到开门声，她抬起头，眼中绽放出光彩。
“指挥官，你回来了！”她开心地说，但随即又有些担心，“贾维斯她……没有为难你吧？”
罗草走到她身边坐下，揉了揉她的脸：“没有，贾维斯很专业，检查得很仔细。”
“那就好……”雅努斯松了口气，然后像是想起了什么，从旁边拿起一个小盒子。
“那个……这里有布丁，指挥官要尝尝吗？”
罗草看着她期待的眼神，笑着点点头：“当然要。”
雅努斯见状小心地用勺子舀起一勺布丁，递到罗草嘴边。
“指、指挥官……请、请用……”
罗草张嘴接住布丁，布丁的香甜在口中化开。
“嗯，很好吃。”他赞许地说，然后接过雅努斯手中的勺子，“好了，这下轮到我来喂你了。”
“欸？不、不用了！怎么能麻烦指挥官……”雅努斯慌忙摆手。
但罗草没有给她继续推辞的机会，他舀起一勺，在雅努斯还在说话时，送到了她的嘴边。
雅努斯下意识地张嘴接住，等反应过来时，布丁已经在口中了。
她的脸瞬间红透了。
“真乖。来，过来让我摸摸。”
雅努斯听话地靠近了一些，罗草的手温柔地抚过她的头发，顺着麻花辫轻轻梳理。
雅努斯不自觉地眯起眼睛，发出舒服的轻哼：“被指挥官摸头好舒服……嘿嘿……”
“喜欢的话，我可以多摸一会儿。”
于是他就这样继续抚摸着雅努斯，手指偶尔轻触她的耳尖，或是顺着发丝滑到颈后。
雅努斯完全放松下来，整个人靠在罗草身边。
过了好一会儿，罗草才停下动作。
雅努斯似乎被摸得有点晕乎乎的，她眨了眨眼，想要去拿放在一旁小桌上的笔记本。
然而，就在她伸手去拿的时候，手却一软，笔记本从她手中滑落，不偏不倚地甩到了罗草腿上，恰好翻开。
那是雅努斯之前不允许罗草翻看的部分。
罗草下意识地瞥了一眼。
“和指挥官在一起的时候，非常地开心，自己好像也变得更有勇气了。如果明天、后天、之后的每一天，都能是这样子……这么奢侈的愿望，要是能实现就好了……”
“在医务室看见指挥官离开的时候，心里很难受……贾维斯说，这不是病，是贪心……我是个贪心的孩子吗？我是在贪求指挥官的目光吗？我不想给指挥官添麻烦，但我不知道怎么做才好……”
再往下，还有许多关于未来的幻想——和指挥官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一起看海……
雅努斯看到这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
下一秒，她飞快地从罗草腿上抢回笔记本，紧紧抱在怀中，眼泪瞬间涌了出来。
“呜呜呜……指挥官肯定要讨厌雅努斯了……都怪雅努斯，明明可以拿稳的……我、我是个坏孩子，这么贪心……对不起，对不起……”
罗草看着她哭得这么伤心，心中涌起一阵疼惜。
他伸出手，轻轻将雅努斯连同她怀里的笔记本一起抱了起来。
“雅努斯，”他柔声说，“看着我。”
雅努斯抽泣着抬起头，她的小脸上写满了害怕和自责：“指挥官……能不能不要讨厌雅努斯……我、我会改的，不会这么贪心了……”
罗草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丝绒盒子。
他打开盒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枚精致的戒指。
“雅努斯，把手伸出来。”
雅努斯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听话地伸出了手。
罗草拿起戒指，郑重地戴上。
雅努斯呆呆地看着手上的戒指，眼中满是茫然，似乎在努力理解眼前的情况。
明明自己坏孩子的部分被指挥官发现了，指挥官应该讨厌自己才对，为什么……
“这是誓约哦。”罗草突然出声。
“虽然进程有些快，但后面我会慢慢补偿的。雅努斯愿意接受吗？”
“欸！？”雅努斯终于反应过来，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誓约……也就是说，指挥官对我并不……”
“没，没什么！我、我现在很开心！非常非常开心！我一定会更加努力，为了帮上指挥官……不，为了能与指挥官相称而努力一生的！”
“不，”罗草捧起她的脸，认真地看着她的眼睛。
“你已经足够相称了。你不需要为了与我相称而努力，因为现在的雅努斯，就已经是我心中最好的样子。”
雅努斯愣愣地看着他，眼中又泛起泪光：“真、真的吗？指挥官不是在骗我？”
“我不骗你。”罗草笑着，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雅努斯被这个吻弄得有些晕乎乎的，但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灿烂。
“谢谢……谢谢指挥官……”她紧紧的抱住罗草的腰。
罗草没有多言，只是轻轻拍着她的背。
过了好一会儿，他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发现已经是晚餐时间了。
“走吧，”他松开雅努斯，“去餐厅吃饭。”
“好、好的！”雅努斯用力点头，但随即又有些犹豫，“那个……我的眼睛是不是还红红的？会不会很奇怪……”
罗草闻言伸手，用拇指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嗯，这样就好了。”
但看着雅努斯还有些湿润的眼睛，他笑着说：“哭成小花猫可不行，要多笑笑哦。雅努斯的笑容最好看了。”
雅努斯的脸红了，但她真的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在笑过之后，她有些害羞地伸出手拉住罗草的胳膊。
罗草见状也任由她抱着，两人一起走出了房间。
雅努斯起初还有些害羞，但当感受到罗草手臂传来的温度，她的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她偷偷抬头看了看罗草的侧脸，又低头看看自己的手，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幸福的笑容。
“指挥官，”她小声说，“我真的……可以一直这样待在您身边吗？”
罗草停下脚步，转头看着她。
“当然。”他认真地说，“这是誓约，记得吗？”
雅努斯用力点头，抱紧了他的手臂：“嗯！我记住了！”
两人继续向餐厅走去。
当餐厅的大门出现在眼前时，罗草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贾维斯说过晚些时候会把行程表送到他房间，但现在他们来餐厅了，会不会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