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清衍失神的凝望着远处和江栎清交谈的人，那日的拥抱，短暂又美好。
处处透着不真实，让他觉得那只是一场梦。
一场奢望成真的美梦。
“不舒服？脸色这么不好？”
谢承熠凝眉看着面前的人，前两日看着还好好的。
江栎清看着谢承熠欲言又止，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
“没休息好”
谢承熠沉眸，江栎清这吞吞吐吐的模样，怎么看都不像无事的。
不过他不愿意说，他也不会强迫他说。
“最近围场不大安宁，你多加注意”
谢承熠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江栎清身边那小厮也不是会武功的人。
“……知道了”江栎清微微叹气。
谢承熠叹气，轻轻摸了摸他的头，“总感觉你有心事，不开心”
“不过你不想说便不说”
可能是前世的年龄在那，也可能是江栎清身上有一种特别的气质
让他总是会对他多一份关心和耐心。
江栎清微愣，随即抬眼看谢承熠，头顶温柔的触感还未消散。
他心底涌起一丝微妙的悸动。
“等你什么时候想说了再说”谢承熠轻笑。
江栎清愣了几秒，露出一个笑容，“好”
裴清衍跟在谢承熠身后，眼神黯然，他脑海中回放殿下对江栎清那个温柔至极的抚摸。
他也想让殿下摸摸头。
谢承熠总感觉今日的裴清衍有几分怪异。
他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味浓不苦，回味干爽。
这口味真是被裴清衍养刁了。
一般的茶水都入不了他的口了。
谢承熠微微叹气。
裴清衍看着谢承熠微眯眼，便知道殿下对他泡的茶水是满意的。
他往前跪了几步，脸轻轻触碰到谢承熠的膝头，仰着头希翼的望着谢承熠。
他想谢承熠也抚摸他的头。
谢承熠喝着茶低垂着眉眼看裴清衍用脸轻蹭他的腿，心中疑惑不解，面上毫无表情。
裴清衍下巴搭在谢承熠腿上，轻轻蹭了蹭。
殿下，摸摸我——
他在心中呐喊，可惜谢承熠听不到他的心声。
或许他听到了，也不会让裴清衍如愿。
“啧～”
谢承熠动了动腿，裴清衍失落的跪直身子。
没有得到殿下的赏赐……
“去查查萧逸风做什么”
谢承熠被裴清衍炙热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踢了踢他的腿，吩咐道。
“殿下，奴婢能不能不去”
裴清衍小心翼翼的询问，殿下本来就对他和萧逸风的事情有所怀疑。
他要是去了，殿下怀疑他，不要他了，怎么办？
裴清衍咬着唇，心中思绪万千，脸上却带着讨好的笑意。
“你有什么资格和本王讨价还价？”谢承熠冷哼。
裴清衍两只手紧紧扣着，低垂着眉眼，眼里止不住的失落，“奴婢不敢”
谢承熠哼笑一声，在心里骂道：胆大包天
现在想想裴清衍前世疯魔的给自己和他雕容的模样，他便心有余悸。
谢承熠俯身捏住裴清衍的脸，往他跟前拉。
裴清衍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顺从的往谢承熠跟前靠。
谢承熠捏着裴清衍的下巴，仔细端详裴清衍这张脸。
前世裴清衍给自己雕容的不行——不到十分之一
谢承熠不由想起他最后看见冰棺里的那张脸，手指无意的轻抚裴清衍的脸。
十成十的相似，他自己恐怕都无法将他画的那般像。
“真是个小疯子”
谢承熠松开手，道了一句。
裴清衍不知殿下此话何意，仰头小心谨慎的观察谢承熠的脸色。
“殿下，奴婢真的不会在效忠萧逸风了，求殿下相信奴婢”
“嗯，相信”谢承熠轻笑，裴清衍都将萧逸风折磨成什么样子了，他再不相信就说不过去。
裴清衍眼中浮现喜悦，手指不由自主轻轻搭在谢承熠身上，“殿下，您相信奴婢了”
他说着眼眶泛起湿润。
“那奴婢可不可以不去，奴婢只想一直跟在殿下身侧伺候”
“本王非要你去呢？”
谢承熠脸上带着笑容，可说出的话却没有要改变的意思。
裴清衍身子松懈了几分力道，双手攥紧又松开。
“奴婢遵命”
谢承熠将人打发出去，便窝进他的软榻里，拿着一本杂记慢慢的翻看起来。
困意席卷而来，他窝在软榻里眯上眼睛。
小憩片刻，他被一阵微凉的风吹醒，看着空荡荡的身上，眼中闪过一丝懊恼。
“早知道就不把人赶出去了”
谢承熠说着，踢踏着鞋上床。
“小美人，我们又见面了”谢承雉挡住裴清衍的路，语气傲慢又轻佻。
“跟在谢承熠身边当奴婢有什么好，不如跟在本宫身边，做男宠”
谢承雉伸手想去捏裴清衍的脸，被他后退几步躲开。
裴清衍眼中闪过厌恶，面上却还是低头行礼，“奴婢见过三皇子”
“还是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谢承雉漫不经心的开口，“本宫更喜欢了呢～”
“三皇子，殿下还吩咐了奴婢做事，还望三皇子通融”
裴清衍不断后退，躲开谢承雉要触碰他的手，眼神嫌弃又厌恶。
他只想要殿下触碰他。
“本宫还就通融不了，你能如何？”
谢承雉轻笑，伸手捏住裴清衍的手腕，强迫他站住。
“你跟了本宫衣食无忧，锦衣华服不好吗？”
“到时候，只要本宫和谢承熠说一声，让他将你送给本宫不就可以了”
不知裴清衍听到了那个字眼，眼中的表情瞬间变得嗜血狠厉。
“三皇子，奴婢是五皇子身边的人，生也是五皇子的人，死也是五皇子的鬼”
“绝不可能叛主”
裴清衍冷着脸看谢承雉。
谢承雉冷哼，他的耐心可没有多少，裴清衍已经将他惹怒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谢承雉抬脚往裴清衍身上踢，“本宫让你做，你就得做”
裴清衍被踢的膝盖一软，半跪在地上，不过片刻，他又直起身子。
除了谢承熠，没有人能让他心甘情愿的跪。
“或者，你让本宫玩一次”谢承雉看着站起来的人，挑挑眉。
“只要本宫爽了，便放过你”
“你依然可以跟在谢承熠身边伺候”
裴清衍的眼中氤氲起杀意，袖中寒光微闪。
“皇兄”
熟悉的声音响起，裴清衍连忙收起刀，乖巧的退到一边。
“奴婢叩见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