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瑜还拢着衣裳,眉眼委屈的拧着。
虽然她只是心血来潮的想做一回贤妻良母,可昀哥哥怎么能这么说她?
憋闷了会儿,她嘟嘟囔囔的说:“昀哥哥,我好委屈的!”
崔昀野早在床边坐下,手心虚握着小宝宝的头顶。
看小宝宝睁着眼睛,满是好奇的模样,嘴角的笑容愈发温柔。
好半晌,欣赏够了小宝宝,才抬眸看向沈瑜,正与她瞪人的视线撞上。
他嗤笑一声:“阿奴还是把衣裳穿好,别好似在勾引爷一般。”
沈瑜委屈得哼哼唧唧:“昀哥哥真的一点都不疼我了!”
小宝宝听着声音,忽然转头看向她,扑闪着清澈的眼眸。
沈瑜委屈的的表情滞住,大眼瞪小眼的看着自己的小宝宝。
才十多天的小宝宝,虽然比刚出生时大了一些,但还是非常小巧,她的手都能包住小宝宝的头。
虽然小脸还是红红的,但两只眼睛又大又圆,看人时还闪着亮光,让看的人心软的像要滴出水来。
顾不上和昀哥哥置气,她俯下身,亲了亲小宝宝的脑袋。
感慨道:“小宝宝真可爱!“
崔昀野摸上她的脸颊:“阿奴也可爱。”
沈瑜心里泛起一丝甜意,嘴角刚勾起笑容,就很快压下。
她坐直了身子,哼的一声:“我还是好委屈的!昀哥哥都不哄我!”
崔昀野眉梢轻挑:“阿奴想如何?”
沈瑜:“我本来是想从今天开始,就亲自照顾小宝宝,给小宝宝喂奶的。”
崔昀野点头:“那阿奴可真是个好母亲呢,爷可太稀罕阿奴了,娶妻就该娶阿奴这样的!”
沈瑜瞬间惊喜:“真的吗?昀哥哥真的这么看我的吗?”
她探究的盯着他的表情,可昀哥哥心机深,若是想骗她,她还真的看不出来。
不由得勾了勾唇,勉强相信罢。
“昀哥哥知道就好!”
崔昀野慢慢目露狐疑:“阿奴想自己喂奶?”
沈瑜眼神躲闪,最后还是喏喏的点头。
崔昀野摸上她的衣裳,而后又摸向小衣,隔着小衣掂量了下她丰盈不少的胸前。
他眼眸暗沉片刻,语气平常的说道:“阿奴这身子不需喂奶,好好养着便是。”
沈瑜被他的触碰,一下羞红了脸,娇娇的说道:“可我是母亲诶,而且…”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小衣上还在揉捏的手:“我觉得我是能喂奶的。”
崔昀野手上不停,但神色格外正经:“可喂奶是件很耗气血的事情,你是贵妇人,用不着自己喂奶。”
沈瑜呼吸有些喘:“可是…如果小宝宝不喝我的奶的话,会不会一直和奶娘亲啊?”
“这可是我生的小宝宝呢!”
崔昀野笑了起来:“阿奴想什么呢?”
“是个正常人都知道谁是娘,爷也有奶娘,难道爷不知道谁是自己的母亲么?”
“奶娘不过奴婢罢了,谁会把奴婢和自己母亲相提并论?”
沈瑜喏喏的:“话是这么说…“
崔昀野放下手,慢慢躺到床上,侧身看着她。
沈瑜喜欢和昀哥哥在一起,也很喜欢昀哥哥温柔的眼神,所以也慢慢躺下,与他对视着。
“昀哥哥,我发现我每天都好喜欢你的!”
崔昀野含笑点头,眼神带着一抹深究,不断的在她小脸上梭巡。
他心里逐渐发现一件事情,他宠了沈瑜这么多年,虽然她一点长进都没有,还是那么娇气闹腾。
可是,他现在又觉着,阿奴胜过其他妇人许多。
三妻四妾,喜新厌旧是男人的本性。
成了婚后的女子更是被大宅院的规矩礼仪束缚着。
即便是人人夸赞的贤妇,也透着一股陈年腐朽之气。
人都喜欢娇嫩的女子,喜欢的便是女子青春活力的模样。
沈瑜如今算起来也不小了,不说从经历情事起,就是从正式成婚后,都有三年了。
还是一如既往的骄纵活泼,丝毫没有成熟妇人的心态和言行。
若要说轻佻不着调,可如今却一举得男。
好似也挑不出什么大错了。
沈瑜抿嘴笑:“昀哥哥在想什么呀?是在想我吗?”
崔昀野郑重的点头:“阿奴这么娇气的人儿,竟然生了个这么可爱的小宝宝。”
沈瑜连连点头,眼角眉梢都透着得意:“是的,这么可爱的小宝宝是我生出来的!”
“现在还不是很漂亮,等再养段时间,就会白白嫩嫩的了。”
“然后再过几年,就会长得高高壮壮的,像昀哥哥一样!”
“这么好的小宝宝,是我生的!”
……………………
陵江总督府派出去的使者,在四月中旬北上觐见皇帝。
朝廷班底良莠不齐,太后抱着小皇帝坐在珠帘后,却算不上临朝称制。
因着朝堂上议论的事情大多不重要,称得上国家的,百官都是提前在大将军府的小朝廷上商议。
但是觐见皇帝却不需要经过大将军府。
崔南嘉看着底下陵江来的使者,心里升起了警惕的念头。
她不觉得她没有完成大哥的命令,她大哥派人上京城,是要行什么善事。
曹昂去军营了,这些使者愈发神采飞扬,除了上供陵江早春的税粮和税银,还准备献上几个大箱子。
下朝后,使者带着箱子去到乾清宫。
太后思索了许久,才宣他们进来。
而他们带来的箱子里,装的却是小孩儿的玩意儿。
皆是陵江两地搜寻来的新鲜物件。
崔南嘉看着这些玩意儿,有些恍然。
离她还在崔家做小姐的时日,也不过才两年。
小皇帝自是好奇,但仍端着大人的成熟稳重。
崔南嘉看的心中不忍,尤其是小皇帝长得很像武昭帝。
她告诉小皇帝,这些东西都是他的了。
小皇帝自是大喜过望。
好些稍微繁复的东西,小皇帝很有兴趣,但却不知道怎么玩。
使者端着亲和的笑脸,陪小皇帝玩着。
小皇帝难得落下功课,像小孩子一般玩乐
崔南嘉看的心酸,心想着就今天,让小皇帝放纵一天。
他们又实在有精力,崔南嘉有些乏了,便去到偏殿歇息,让殿内的宫人看着他们。
崔南嘉走后不久,使者拿出一个小紫砂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