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羽涅没有感到有什么攻击行为,便缓缓睁开了眼睛。
一入目就是男人深邃的眼眸,在烛火下倒映出自己的脸。
“羽涅!”
沈瑜急喘着气跑到牢房,看见陈羽涅的惨状,险些要掉下泪来。
她的声音惊醒了陈羽涅,她看着她,又看看现在的场景,有些困惑。
不过,她感觉眼前的男人,应该不会伤害自己。
“沈瑜!”陈羽涅不安的唤着。
离辉抱着手臂,仔细端详着这个女子。
这就是他大侄女!比南陇那个看着要顺眼。
在他们父女相见的温馨时刻,离辉示意那衙役把烛火放好,带着他走到远处。
他冷声道:“那两个人是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得罪了什么人,说仔细点!”
这个衙役就是当天抓捕陈羽涅和陈刚武的那个巡捕头子。
因为很清楚这件事,所以被上级派来给他们引路。
此刻老实说来:“那两个人是前天下午,在双细河东岸划船采莲子,结果被边上茶楼里的虎豹骑军爷看见他们划的船,是自己的,便下来问责。”
“这两人估计是不敢惹那三个军爷,准备直接划船走人,结果军爷就和他们打起来了。”
“再然后就是虎豹骑的军爷,交待我们刑房要狠狠折磨那两个人,说他会盯着我们…”
离辉听着他说什么“虎豹营的军爷”,顿感人麻了。
他还以为自己和大哥是来英雄救侄的,结果他们就是罪魁祸首!
“这事儿任何人再问起,都不准再透露。你们衙门的人,嘴也给我闭严!明日会有人带你去认人!”
离辉交代完便回到牢房。
牢房内,陈羽涅眼神不停的在托着她后脑的男人,和沈瑜之间停留。
她直觉有什么不对劲,男人看她的眼神很奇怪。
离辉打断他们,笑声道:“有什么话,回去再说吧!”
赵俨眉心蹙了蹙,多年的默契让他明白,现在不是追究谁害了他女儿的时候。
将陈羽涅打横抱起,准备回府。
“还有我义父!还有义父,他伤的很重!要快点医治!”
陈羽涅急切的向他说道,手指着地上的义父。
似乎是感到安全感,她觉着自己和义父都能得救。
赵俨看向地上那个人,眼里闪过一丝诧异
离辉扫一眼地上那人,就吩咐衙役带走。
门口有几个衙役备了一顶小轿,应该是为沈瑜这个女眷准备的。
赵俨一手将女儿护在胸前,一手持缰绳,驾马奔向还未回去过的将军府。
陈羽涅身受重伤,本不适应这种颠簸。
然而男人的手臂揽着她,她也就不害怕了。
她脸贴在男人的胸膛,能听到他强劲有力的心跳声。
隐隐有种不太可能的猜想,萦绕心头。
一行人来到一座僻静宅院,各处都有士兵把守。
府医已在后院等候,得了命令便要给两人医治。
待陈羽涅抹完药躺在床上后,沈瑜站到一边,默默的观察她和赵俨之间的氛围。
她等着赵俨给个交代。
“沈瑜!”
陈羽涅忍不住询问:“他是什么人?”
她心里想说,他是我的什么人?
她话一出,房内顿时静的针落可闻。
沈瑜抿紧了唇,皱眉看向赵俨,暗示他自己说。
赵俨神色坦荡,不疾不徐的说道:“我是你大伯,二十年前参军去了。我离开的时候,你还未出生。”
“今日遇见你朋友,才知你爹娘早已去世,留下你这个女儿。现如今找到你,以后就跟着大伯,大伯会照顾你的。”
他说的风轻云淡,眼神扫过沈瑜,暗含威压。
沈瑜气的咬牙,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把自己摘干净了,一个没有过错的大伯身份?
然而陈羽涅没有察觉到什么不对,只被这个大伯说的话勾起了兴趣,兴奋的说道:“你是我伯父?我竟然还有伯父?”
“你是当兵的,那你应该很厉害吧?是将军吗?”
赵俨听着她一连串的问话,不禁笑道:“是啊,是个大将军!”
陈羽涅惊讶的睁大了眼睛,愈发认真的打量这个人,大将军?
她一开始就觉得这人气度不凡,绝不是普通人,没想到竟然这么厉害。
沈瑜站在旁边冷脸歪着嘴,心道赵俨真是狡猾无耻。
察觉到她的视线,赵俨笑容不变的扫她一眼。
陈羽涅沉浸在这人的身份权势中,不曾察觉两人的机锋,还想继续问这个大伯问题。
赵俨打断她:“今日已经很晚了,你先休息,咱们伯侄以后有的是机会说话!”
“哦,好,伯父也早点休息!”
赵俨又看向沈瑜,眼锋有些凌厉:“你也早点休息吧”
……
廊外,赵俨和沈瑜一前一后,走到主院。
沈瑜语气冰冷:“已经送到,你请回吧!”
赵俨嗤笑一声,并不答话,径直推开透着灯光的房门。
里面站着两个侍女,低头恭敬的说:“将军!”
“伺候她沐浴”
“是”
两个侍女在沈瑜呆愣的目光中,一起搀着她进门。
里间放着一个浴桶,正袅袅的升着热气。
沈瑜刚想说话,两个侍女就在解她的衣裳了。
她吓坏了,忙拽着自己的衣领,大声叫道:“干什么!我自己洗!不用伺候,你们都出去吧!”
侍女止住,犹豫不决的看着赵俨。
沈瑜:“让她们出去吧,我不需要伺候,你也该回去休息了!”
看着她急于撇清关系的样子,赵俨嘴角扬起一抹恶劣至极的笑容。
对上她愤怒的表情,语气轻浮道:“囡囡别紧张,待你洗完澡,爹爹再好好疼你!”
两个侍女心里泛起惊涛骇浪,这种背德禁忌,怎么能让她们听到?
两人强装镇定,仿佛没听到般,手脚利落的将沈瑜推进里间浴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