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盘”号的引擎轰鸣撞碎昆仑山的云层时，林夜正握着掌心的火种密钥——四色光纹在钥匙表面流转，像揉碎的星子落进掌纹。舱门掀开的瞬间，寒风卷着雪粒子灌进来，他裹紧龙鳞甲，踩着积雪跃下舰身。
下方等候的联邦队伍里，总统陈默的白发沾着雪，上前握住他的手：“林夜阁下，您比我们预估的早了十二小时。昆仑山的节点……已经异动了。”
队伍末尾，龙组队长林浩捧着一个金属箱，额角渗着汗：“箱子里是星灵族遗民提供的‘法则干扰器’，但只能拖延节点启动半小时。”
林夜瞥了眼远处的雪峰，眉峰微蹙：“带路。”
盘山公路上的积雪被车轮碾出深痕，前方的雪雾突然翻涌——十几道黑影裹着紫黑雾气冲出来，他们的皮肤下流动着法则纹路，眼睛是跳动的猩红光点。
“是观察者改造的荒牙余孽！”霍震岳骂着挥出龙牙战刃，混沌剑气劈在为首者的胸口，却只炸开一团黑雾。那东西发出金属般的嘶吼，爪子划破霍震岳的肩甲，留下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老子砍了这堆臭虫！”暴熊王扛着巨斧冲上去，斧刃砍在黑影的脖颈，却像劈在法则织成的网上——黑影的手穿透巨斧，抓向暴熊王的眼睛。贞德的圣剑及时劈下，圣光净化了黑影身上的邪念，那东西发出婴儿啼哭般的惨叫，化作飞灰：“救……我们不想变成怪物……”
林夜的混沌星核亮起，一道黑色光束射向最深处的黑影。那东西的核心炸开，露出里面跳动的观察者法则碎片：“它们被植入了‘筛选程序’，一旦启动，会强制地球文明进入‘进化试炼’。”
苏芸的手指在分析仪上翻飞，冷汗顺着下巴滴落：“它们的能量来源……是节点的水晶核心！”
昆仑山深处的地下洞穴里，寒气顺着岩壁渗出来，凝结成冰棱。众人跟着联邦的引导员走到洞穴尽头，眼前是一座由法则水晶堆砌的宫殿——中央悬浮着一枚篮球大小的黑色晶体，表面流转着和观察者本体一样的纹路，里面映出地球被法则风暴吞噬的画面。
“那就是备用节点。”陈默的声音发颤，“我们监测到，它正在吸收地球的生机，准备启动‘终极筛选’。”
林夜走进宫殿，混沌星核立刻传来灼烧般的共鸣——晶体里的观察者意识在呼唤他，声音像无数根细针扎进脑海：“变量，你逃不掉的……筛选是宇宙的真理……”
“真理？”霍震岳吐了口带血的唾沫，龙牙战刃劈向支撑宫殿的柱子，“老子今天就劈了你这狗屁真理！”
柱子轰然倒塌，水晶碎片飞溅，却瞬间又被法则能量重组。贞德的圣剑悬在林夜头顶，圣光形成一个护罩，挡住飞射的碎片：“林夜，集中精神——它的核心在复制你的火种密钥共鸣！”
苏芸突然喊：“找到了！节点的弱点是‘情感锚点’——它靠吸收地球人的负面情绪维持，只要用我们的羁绊……”
她的声音被晶体的一声尖啸打断。黑色晶体突然膨胀，无数法则锁链从里面射出来，缠住暴熊王的腿，把他拖向晶体。暴熊王怒吼着挥斧，斧刃砍断锁链，却被反震力震得后退三步，虎口渗血。
“轮到我了。”林夜的瞳孔里泛起混沌星云，他握住火种密钥，四色光纹冲出钥匙，融入自己的混沌星核。
“混沌·万物归一！”
一道彩虹色的光柱从林夜体内喷薄而出，撞在黑色晶体上。晶体发出刺耳的碎裂声，里面的观察者意识发出尖叫：“不！你不能摧毁我的备份！我是筛选者！”
“你不是筛选者。”林夜一步步走向晶体，光柱越来越盛，“你是被高等文明抛弃的——恐惧者。”
晶体终于炸裂，里面的黑暗能量化作漫天星光，洒在洞穴的每一寸岩壁上。林夜上前，接住一片星光，里面映出观察者的起源：高维文明“奥创”因为害怕被更高级的存在“收割”，于是创造了观察者，让它筛选宇宙文明，寻找“不会被收割的答案”。
而地球，就是奥创留给观察者的“最后一个实验品”。
洞穴外的雪雾散去时，阳光照在昆仑山的雪峰上，反射出金色的光。陈默握着林夜的手，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您摧毁了节点……地球安全了。”
林夜望着远处的云海，掌心的火种密钥还在发烫。他知道，这只是开始——观察者的本体还在更高维度，还有无数备用节点藏在宇宙的角落，而奥创的真相，还埋在星图的尽头。
“安全？”霍震岳咧嘴笑，龙牙战刃插在地上，“老子倒觉得，这像暴风雨前的宁静。”
暴熊王扛起巨斧，斧刃上还沾着法则碎片：“管他什么宁静，老子随时准备砍人！”
贞德的圣剑归鞘，湛蓝的眼眸里映着林夜的身影：“接下来的路，我们一起走。”
苏芸推了推眼镜，金属箱里的法则干扰器发出微弱的蓝光：“我已经把节点的数据传回联邦，他们正在研究对抗观察者的武器。”
L-001的星灵符文亮起，附着在林夜的手腕上：“星图的终点，是奥创的本体。我们……该去更高维度了。”
林夜望着天空，一朵白云飘过，像极了前世末日里的尘埃。他握紧火种密钥，声音坚定：“走。去把观察者的面具，彻底撕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