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不用这样......”
崔初阳喉咙哽住，苦笑道，这里除了你，没人会要这东西。你给多少，我都会卖。”
“就三百块！”三百块钱买750克黄金，她不亏，况且，几年后金价飙升，这笔交易只会更划算。
崔初阳鼻子突然有些发酸，“谢谢你，楚墨染。”
他明白，楚墨染是看在沈红英的面子上，才给他这么多钱的。
想到自己将她拖入这危险的交易，他心底涌上一丝悔意。
不过，他实在是走投无路了，如果不做这桩交易，他和红英很难熬过这一关。
“不用客气！这场交易我并不吃亏。”
楚墨染说完，便从挎包里数出30张大团结递给崔初阳。
“你数数对不对。”
崔初阳望着那厚厚的一沓，心里翻涌着苦涩与感激。
他手微微颤抖着接过，摇头道：“不用数了，我相信你。”
楚墨染将金条收进挎包，一秒不耽误，直接转移到了空间。
这东西在外面多一秒就多一分危险。
“对了，还有一个事想请你帮忙。”
“什么事？”
“想问问你，知不知道队里有没有空置的房子可以出租。”
楚墨染略一思索：“这个事我也不清楚，不过可以帮你问问。”
“行，那就麻烦你了！”崔初阳眼中闪过一丝感激。
告别崔初阳，楚墨染径直前往孙秀英家。
孙秀英正在家里纳鞋底子，听到敲门声，放下手中的鞋底子,起身出去开门。
一见是楚墨染，孙秀英脸上绽开热情的笑：“妹子，你咋来啦？快进屋，炕上暖和！”
“嫂子，忙着呢吗？”楚墨染笑着走进屋。
“不忙，给我妈做双棉鞋，她那双穿了好几年，底都磨破了。”
孙秀英说着，将楚墨染让到炕头，“坐这儿，暖和。”
楚墨染坐下，环视屋内：“石头没在家？”
“哪待得住啊，晌午饭一吃完就跑出去疯了，这会儿还没回来呢。”孙秀英笑着摇头。
“嫂子，今天来是有件事想麻烦你。”楚墨染开门见山。
“嗨，说啥麻烦不麻烦的，妹子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有事直说。”孙秀英爽朗道。
“是这样的，嫂子，我有个朋友想要在村里租间房子，你知不知道谁家有空置的房子？”
孙秀英眼神微变，试探道：“你说的朋友，是不是沈知青？”
楚墨染见她神色，料想沈红英的事已在村里传开，便也不隐瞒，点了点头：“嗯，是她。”
孙秀英沉吟片刻，才皱着眉头道：“空房倒是有几间，不过……村里不少人家跟高大壮家沾亲带故，碍于情面，怕是不愿意租给沈知青。”
她顿了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对了，齐老太家就一个孙女，几个月前刚出嫁，家里空出一间房。齐老太跟高大壮家关系不好，估计她愿意租。”
楚墨染眉头微皱，“嫂子，有没有那种能租整套的？”
只租一间房的话，就是还要跟原房主住在一起，她感觉还是有点儿不方便，不如租一整套院子住着自在，就像她的房子那样。
孙秀英想了想，摇头道：“整套空院子还真不好找。之前也就只有春生叔家那套空着，因为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一直没人敢租。”
“那就没办法了，齐老太家在哪里？回头我让他去问问。”
“就在我们家后面那排，倒数第三家，门口有棵柿子树，挺好认的。”
“谢了，嫂子。”楚墨染站起身，“那我先回去跟他知会一声，让他心里有个底。”
“行，你那边急，我就不留你了。没事多来嫂子这儿坐坐！”孙秀英送她到门口。
“知道了，嫂子，你别送了。”
离开孙秀英家，楚墨染又返回了知青点，跟崔初阳说了一下房子的事情。
崔初阳皱眉想了一下，才无奈说道：“实在没有，也只能去问问齐老太家的房子了。”
“这件事先跟红英说一声吧！”楚墨染提醒道。
崔初阳神色一黯，低声道：“她现在……不想见我。”
楚墨染看向他，突然语气郑重的问道：“你......知道你们两个人单独出去住意味着什么吧？”
崔初阳点头，“嗯，我知道，只要红英愿意，我现在就可以去找大队长开证明，明天去公社登记结婚。”
“你真想好了？”楚墨染盯着他的眼睛，“那件事，你真的不介意？”
她觉得这件事有必要把话挑明！
毕竟现在不是21世纪，这个时代人们的思想还比较保守。
发生这种事，不但沈红英会被人说三道四，崔初阳娶了她，这些流言蜚语必然他也要一起承受。
到时候他再后悔当初的选择，反过来说，当初选择结婚只是一时意气和同情。
那时候，对沈红英来说，才是灭顶的打击。
“我怎么可能介意！”崔初阳语气斩钉截铁，“红英那么好，在我最绝望的时候，她始终陪在我身边。这份情，我一辈子都还不完。”
“只是报恩？”楚墨染追问。
“不是的，”崔初阳目光坚定，“我心里有她，想一辈子跟她在一起，不管有没有发生这件事，我的想法都不会变。”
楚墨染定定地看着他，试图从他眼中寻找一丝犹豫或虚假。
但崔初阳的目光坦荡，毫无躲闪。
她终于点了点头：“希望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说完，她直接转身进了屋。
因为受不了屋里压抑的气氛，其他女知青这会儿要么出去串门，要么去了男知青宿舍待着。
屋里依旧只有沈红英。
她坐在炕上，脸色依旧憔悴，却比之前好些，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裳，只是眼神空洞，一个人坐在那里发呆。
“红英。”楚墨染轻声唤道。
然而，沈红英却没有任何反应，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红英！”楚墨染加大音量又喊了一声。
她这才回过神，缓缓转头，眼中带着迷雾般的茫然，声音嘶哑：“墨染……”
楚墨染走过去，从桌上拿起暖壶，倒了杯水递给她：“喝点水。”
沈红英机械地接过杯子，抿了一口，动作迟缓。
楚墨染叹了口气，坐在她身旁：“红英，你想不想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