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来探病了,她和赫连家的那位是一对吧?传闻到底什么情况?”
“捕风捉影,这消息到底怎么传出来的。”
“阎罗的谢卓恒,指名道姓,就说的她吧。”
“北斗王妃?哪位殿下的王妃?”
“谁知道?”
“他们要选的王妃第二性别不一样啊!大殿下是哨兵,二殿下是向导,谢卓恒是哨兵还是向导?”
……
零碎的交谈声断续传来。
只有应希满脸懵。
他们话里说的这是我?
啥玩意儿啊,北斗王妃都来了。
这真是我?
……
“谢总监”的脚步在走廊窗边倏然停住。
紧急撤回一个对迦利少爷的例行拜访。
她仿佛突然收到紧急消息般,动作流畅地抬起手腕,指尖自然地在终端屏幕上快速滑动,让她看看……
——到底怎么个事儿?
通过在网络上的一番冲浪查证后,应希确认了一个令人困惑的事实:并没有什么官方发布的正式消息,这些离奇的小道八卦就像野火般,莫名其妙在暗处悄然蔓延。
还“北斗王妃”……
这个称呼更是耐人寻味——
顾名思义,指北斗王的正宫妻子。
但这一任的北斗王是个把兄弟姐妹都狠狠打趴下的强人,女性,早已册立宋景琼这位男性亲王作为正宫。
至于虞静寒、虞星燃两兄弟作为“王之子”,至今尚未婚配。
也就是说,至今为止,北斗还没有能称为“王妃”的存在。
应希继续追根溯源。
发现最初的传闻来源于……
——北斗王?!
据说,前两日有人在北斗王面前提及“谢卓恒”这个名字时,王竟笑着说了一句:“人很好,如果是我虞家的孩子就更好了。”
应希:???
啊??!
北斗王?我们见过吗?
我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
为什么突然就开始“虞家的孩子”了?
应希内心茫然三连问。
最后忍不住在心里呐喊:简直是危言耸听!
就在这个念头落下的瞬间——
叮。
发得早不如发得巧,一条静音新消息恰在此时弹出窗口,发信人竟是……蒋佳荧。
这是蒋佳荧第二次给她发消息了。
【蒋佳荧】:原来你真是女人……早知道是这样,我就不会那样说了。
【蒋佳荧】:虽然猜错了性别,但是,祝你幸福呀~
【蒋佳荧】:动物园全员应援.gif
应希顿了顿。
什么没头没脑的……噢,她要订婚了。
一般来说,婚姻是要和幸福绑定在一起的。
不过姐妹,你认错人了。
想不到吧,救你的是谢默斯,要订婚的是我应希希!
蒋佳荧,琴科集团老总蒋艺的女儿,是谢默斯本人留下的裙带关系——他曾接手过对方的救援委托。
自从应希以【谢卓恒(曾化名谢默斯)】的身份行走日冕城后,便顺理成章地添加了这些“旧识”。偶尔刷刷好友动态,便能窥见这些权贵子弟们丰富多彩的生活。
而蒋佳荧……
应希问过谢默斯本人:“蒋佳荧貌似喜欢你?”
谢默斯回忆后答:“她确实说过这种话。”
应希等了半天没等到那个“但是”,主动追问:“然后?”
“然后?”谢默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想了会儿道,“我说了‘谢谢’。”
……好的。
很好,有这样的正主在,应希完全不必费心替他维系那些他根本不需要的社交关系。
连情窦都没开的人,哪里需要什么暧昧对象?
蒋佳荧曾给谢·应希·总监发消息说:“我能感觉到,你骨子里是个温柔的男人,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能给个机会吗”。
应希没放在心上。
毕竟另一位试图追求谢默斯的富家少爷,也说过几乎一模一样的话:“小谢,抛开所有伪装,我能感觉到你是个善良的女孩,我想认真追求你。”
如何呢?
——Emm这些二代们话术都大同小异的。
面对蒋小姐的“祝福”,应希回了句客客气气的“谢谢”。
符合人设!
同时,社交账号里,她看到了和某位大明星的聊天框。
自从决定“订婚”后,应希始终秉持着“瓜田不纳履,李下不整冠”的谨慎,比如,为避免不必要的流言,她刻意回避了与大明星薄嘉明的碰面。
——他们俩的关系如今实在算不上清白。
原本是坦坦荡荡、一目了然的床伴关系,现在她空降了一个有赫连华当亲姥爷的未婚夫之后,“床伴”这个词忽然就变得说不出口了。
所幸“谢卓恒”和薄嘉明之间,本就没什么交集。
除非有人主动约见面。
应希是不会主动了。
大明星也是个赶通告忙得脚不沾地的大忙人。
他与“谢卓恒”的“放纵”,真的就是他人生计划里意外的放纵……
而面对薄嘉明这些天里偶尔发来的消息,应希回复的内容也极其直白而冷淡。
不见面,不约饭,没时间。
字里行间尽显疏离,无限敷衍。
她想,他应该明白她的意思。
既然这段关系开始得就不算认真,那么结束也无需太过郑重。
就这样默契地渐行渐远,断开联系,对彼此都是最好的体面。
与对薄嘉明的刻意疏远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应希在继续“劝哄”迦利。
应希没有再管这点奇怪的“北斗王妃”风言风语。
尽管尚未官宣,但她自己很清楚,接下来要做的就只是攻克迦利而已。
就这么雷打不动地报到了快一周。
文火慢炖,温水煮青蛙,锅底都快烧穿了,青蛙却还在固执地扑腾。
但迦利的态度也还是那样。
应希的云淡风轻快绷不住了。
没错。
她为了迦利敷衍薄嘉明。
可她对迦利本人也没多上心。
——应希觉得局面摆在这儿,僵持只是暂时的。他总会点头,总会妥协。
就像当初,赫连华担忧女儿留下的这棵独苗,为他订下与唐幼薇的婚约,他不也为了让长辈安心,最终点头应允了吗?
为何轮到此刻,他反而拖着、耗着,迟迟不肯松口?